“茅房杨变成猪倌杨了！”
突如其来的一则消息，在短短时间之内，马上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如今的长安人已经逐渐的熟悉了卫生间，并将之作为生活的一部分，潜移默化中影响着每个人的健康。
尽管如此，可当大家听说杨凡居然打算养猪的时候，全都不以为然。
杨凡卖马桶赚了多少钱，大家还没有什么直观的概念。
可肥皂的火爆热销，却让长安城里，上到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人人都知道杨凡发了大财。
对于杨凡这种毫无背景出身的小市民，居然一夜暴富，绝大多数长安人都是羡慕嫉妒恨的厉害。
平时闲谈时提及，也都是恨不得取而代之。
在他们看来，杨凡就是个走了狗屎运，得了肥皂配方的幸运儿。
杨凡做了多少好事，他们看不见；
杨凡给长安城带来了多少好的变化，他们不知道；
杨凡让多少人赚到了养家糊口的钱，他们没兴趣……
唯独杨凡以茅房起家、运走长安城里所有的屎尿、杨凡怎么怎么倒霉了……
反而是这些事情，让心生嫉妒的长安人津津乐道。
此时听说杨凡要养猪，绝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是：
呸！茅房杨就是个臭不可闻的腌臜货色，和那些肮脏的猪抱在一起打滚有什么奇怪？
紧跟着，某些奇奇怪怪的流言就开始同步散播：
“我听说啊，那茅房杨其实是猪精转世，要不然他为什么对全长安的屎尿感兴趣？”
“城隍庙的葛大仙说了，茅房杨拜的是猪精，这才发的家，现在他明着开养猪场，实际上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呢。”
“听说了没？原来杨凡找了个猪精做老婆呢，那肥皂的配方就是猪精送给他的。”
……
别管这些消息有多离谱，但就是有人信。
杨凡就这样，再次成为长安城里，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肆无忌惮的取笑杨凡，也有人心里暗中担心。
大栓现在已经把马寡妇娶进了门，正使着吃奶的劲，想要传宗接代。
他本来还懊恼，自己没抱紧杨凡的大腿，以至于错过了肥皂发财的机会。
现在长安城里疯传着杨凡与猪精不得不说的各种野闻，也影响到了大栓。
尽管大栓有些半信半疑，心里却仍然不免担忧：
杨郎君怎么就养猪去了呢？
这自古以来，可没听说哪个养猪发财了的啊。
同样担心的人，还有程处默。
本来肥皂的事情上，程处默就对杨凡心怀愧疚。
现在听说杨凡居然去养猪了，程处默更加自责。
在他看来，若不是四公府在肥皂的事情上做的不地道，杨凡根本不必要去养什么猪的。
猪那玩意又脏又臭，肉还没人愿意吃，养来何用？
尉迟宝林等人也是同样的想法，哥四个已经决定一起去太平庄，好好劝劝杨凡。
等他们赶到太平庄之后，让他们没想到的是：
杨凡不是要养猪。
杨凡他是要大规模的养猪！
这也不奇怪，因为杨豫之丢在东莲花山上的眼线，所了解到的只是表面上的皮毛。
面对程处默四人的关心，杨凡表面很是受用。
可对于程处默等人的劝阻，杨凡却不以为然。
不仅如此，杨凡还特意将四人领到已经投入使用的养猪场，意气风发的亲自介绍：
“诸位兄长请看，这是我莲花山养猪场一期工程，共建有猪舍六排，计划同时养殖生猪三百头。”
“其中种猪六头，母猪三十头……”
“计划年出栏生猪二百六十头……”
不同于杨凡的兴致高昂，程处默四人面面相觑，越听脸上的忧色越重。
好不容易杨凡嘴巴说干，停了下来，程处默小心翼翼的说道：
“杨兄弟，要不你和我们回长安城吧，我认识个御医，对于治疗脑疾极为拿手的。”
杨凡无语，我怎么了我？
你就给我找御医看脑疾？
尉迟宝林一下将程处默挤开，大大咧咧的说道：
“御医也不算什么，我知道个老道，扎针特别厉害，三尺长的银针往脑门上一插，什么疯病都好了。”
三尺长？那不得有一米吗？
杨凡打了个哆嗦，往脑门上这么一插，还有命在？
秦怀道也凑上来，抢着说道：
“我听说西山寺的方丈，有一手抓鬼驱邪的妙法，一口火喷过去，什么魑魅魍魉都被烧死了。”
杨凡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和尚抓鬼不离谱，可喷火烧鬼就离谱了。
真要这么干，好像最先烧死的是我才对。
牛师赞看起来最理智，十分严肃的对杨凡说道：
“杨兄弟，是谁骗你养猪的？这等骗子最是可恶，抓住了我要活活掐死他。”
杨凡赶紧走开三步，这养猪的主意虽然是系统所逼迫，可提出来的却是他本人。
虽然方法有些荒唐，可杨凡还是感受到了四人的关切。
杨凡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们，只好晓之于理：
“各位兄长误会了，我养猪既不是发疯，也没脑疾，更没有被鬼上身。”
“我之所以养猪，最主要的是想扩大咱们肥皂生产的原材料供应啊。”
程处默明显不信，指着六排猪舍问道：
“就这些猪，去买的话随便都买得到，何必自己养这么麻烦？”
尉迟宝林同样点头，还用杨凡以前说过的话来反问杨凡：
“杨兄弟不是说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吗，何必弄的这么麻烦？”
杨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市场供给变化对长安城民生的影响？
缺少油脂摄入对长安百姓的生理健康威胁？
又或者是扰乱长安市场，激怒李二陛下之后的恐怖后果？
同时，杨凡也对程处默四人的轻视有些不满，豪气的指着整个莲花山说道：
“这六排猪舍只是第一期工程，在我的计划中，还会有二期、三期、四期工程。”
“到时候，我要在整个莲花山上都养满猪，以后整个长安城的猪肉供应，都将被我承包……”
杨凡说的兴起，侃侃而谈，大谈特谈自己的养猪大业。
然而……
程处默四人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不但充满了同情，慢慢的还带上了些许恐惧。
突然，程处默说道：
“不行，我要赶紧去把那个擅长脑疾的御医请来。”
尉迟宝林：
“我去把老道和他那三尺长的银针请来。”
秦怀道：
“我去把西山寺的方丈和他的喷火法器起来。”
牛师赞：
“我去把那个蛊惑杨兄弟养猪的骗子揪出来！”
杨凡：……
就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