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怀里的神书，杨凡激动的一夜未睡。
这狗系统，总算当了一回人了。
有了这本神书……
杨凡突然间懵逼了。
对啊，有了这本神书，自己能干什么？
开堂问诊，成为一代国手？
别开玩笑了！
就杨凡这样没根没底，也没有师承来历，不是穷的没有办法，鬼才愿意让他看病。
大量印刷，免费派发，提高整个社会的医疗水准？
更不可能！
中医遭受冲击，势衰之前，年龄和资历从来都是人们挑选郎中的首要条件之一。
杨凡这种嘴上无毛的小后生，要是敢说自己写了一本惊世神书，想要推而广之的话……
最大的可能是被人抓住送官，然后被长孙冲等仇人乘机落井下石，盯着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开刀问斩。
那，到底能做什么呢？
杨凡想来想去，最后得出个最好的结论：
那就是，成为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治下一名半吊子赤脚医生！
白高兴一场，杨凡又泄气了。
好不容易狗系统靠谱了一回，奖励神书一本，杨凡却空有宝物而不得其用。
唉……
咦？
杨凡刚想叹气，还没来得及呢，居然连叹气都有人抢！
简直是岂有此理，杨凡抬头，怒瞪！
满脸疲惫的王福堂吓了一跳，忐忑不安的小声汇报：
“庄主，是我没用，辜负了你的信任。不过，卫生间我昨天晚上已经清理干净了。”
杨凡一愣，再看王福堂满脸疲惫，眼睛里还有血丝，哪还不知道昨天晚上这傻小子一直在连夜忙碌？
杨凡顿时心里一暖，温言道：
“很好，福堂啊，辛苦你了。”
王福堂受宠若惊，忙摇头道：
“不敢不敢，庄主，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到这里，王福堂又气愤起来，忍不住告状道：
“庄主，其实清理的速度可以更快的，可是那些个蛮子推三阻四，不肯听令，我不得不靠自己一个人，才把那六缸……”
“停！”
杨凡赶紧打断，他可不想一大早就听这种味道丰富的汇报，更不想一天到头都陷在这种气味浓郁的官司里面。
为免王福堂这小子一根筋，抓住话题不放，杨凡赶忙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事你做得很好，本庄主很满意，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杨凡琢磨着，王福堂这小子虽然经常不靠谱，不过做事还是很忠心的。
既要马儿跑，也要让马儿吃饱嘛。
适当的奖励，也有助于提高大家的工作积极性。
就算王福堂想要娶李富贵的那个漂亮女儿，自己也不是不能成全他。
王福堂顿时兴奋起来，马上追问道：
“真的么？那太好了，那庄主你赶紧去买辆专门的粪车吧！”
杨凡：……
唉，也对，这才是他熟悉的王福堂嘛。
这家伙似乎天生脑子缺根弦，完全不知道这是个好机会。
不知道自己错失良机的王福堂，还在那里啰嗦：
“庄主你是不知道啊，如果有个粪车，我清理卫生间的速度还要更快。”
“这粪车他有个好处，可以一次性拉走一缸的屎尿……”
“你给我闭嘴！”
杨凡忍无可忍，恨不得要打人。
偏偏王福堂干活勤恳，说的还是正经事，杨凡想打人都要找借口。
可他还没发作呢，王福堂却急了：
“庄主你听我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杨凡：……
我也没说你说的是假的啊，可这是真假的问题吗？
“那粪车真的很好用！”
杨凡：……
我管那粪车好用不好用？我又不打算去拉粪！
“有辆好的粪车，就是把全长安的粪拉走都不算难事。”
杨凡：……
我要全长安的粪做什么？
我就是穷死、饿死、被那些老流氓打死，也绝对不会去拉全长安的粪！
嗯？
杨凡脑子里“轰”的一下，马上就想起来了。
是了，怪不得昨天会有那种抓不住灵感的错觉，原来根子在这里啊。
“说得好！”
杨凡兴奋的大叫一声。
直接把王福堂都整懵了，下意识的反问：
“好？好什么？”
杨凡满脸笑容，昨天的困惑一朝尽解，就连看王福堂也觉得顺眼的多了。
这家伙虽然有时候不靠谱，有时候还没眼色，脑子也经常不灵光……
不过，这次倒是点醒了杨凡，帮了大忙。
杨凡笑眯眯的夸道：
“好什么？当然是你这个部曲很好了。”
王福堂得了夸奖，顿时满脸喜色，胸膛都挺直了。
可接下来，杨凡的话他就听不懂了：
“福堂啊，你回太平庄一趟，告诉你爹，把咱太平庄里的木匠都组织起来。”
“组织木匠做什么？”
王福堂不愿离开，有些郁闷的问道。
能待在繁华的长安城，谁愿回太平庄那乡下地方啊？
杨凡却不生气，难得的解释起来：
“做掏粪车啊。”
王福堂更加奇怪了：
“庄主，这粪车不贵的，几百文就能买到，干嘛还专门回太平庄去做啊？”
杨凡笑了，笑的高深莫测：
“因为我要做几十个啊。”
王福堂顿时打了个哆嗦：
“几、几十个？”
庄主刚才还高深莫测的笑容，现在在他眼里就和神经病没什么区别。
杨凡难得的好耐心，点头：
“对，就是几十个，也许，要做足一百零八个。”
王福堂直接傻了：
“一百零八个？庄主，咱们要这么多粪车做什么？”
杨凡笑的越发高深莫测：
“当然是像你说的那样，把整个长安城里的粪都拉走。”
王福堂本就不好使的脑子瞬间宕机：
“整个长安城里的粪……”
嗯？
神经病？
王福堂突然间想起来了，这个词还是庄主告诉他的，还给他们解释过。
然后王福堂瞬间明白了什么，立即惊恐的大叫起来：
“快来人啊，庄主又疯了！”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柳巷周围的邻居都被王福堂闹了起来。
杨凡满头黑线，好不容易把闻讯赶来的邻居劝走，可他知道事情又被王福堂这个狗东西搞复杂了。
从邻居们那充满同情的眼神里，杨凡就知道，虽然自己一再解释，可邻居们还是更愿意相信：
自己真的像王福堂所说的那样，又疯了！
唉？
为什么要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