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母猪、卖棒冰很辛苦,虽然也能赚点钱,但体现不了我的人生价值。那时候,无锡的乡镇企业在全国首屈一指,每天都有上千人从省内外前来参观、考察,所以这时候我开了家烟酒店,并从中赚到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
——许末兴
许末兴自从不干副业主任后,最初把养母猪、卖棒冰等小打小敲作为一种权宜之计,无锡人称之为“练手”。很快地,他就找到商机,并从开烟酒店上赚到第一桶金。
话说许末兴一边养母猪、卖棒冰,一边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看有什么更适合自己的商业机会。猛然间发现,机会就在眼前。
这里又有必要交代一下当时的社会背景了。众所周知,1984年4月9日,中共无锡县委批转并在全县普遍推广了堰桥乡党委书记倪品良《抓“一包三改”,促经济发展》的经验。4月13日,《人民日报》刊登《堰桥乡镇企业全面改革一年见成效》的报道,并发表题为《把“包”字引向乡镇企业》的评论员文章。当年全国有10多万人赴堰桥乡参观[1],从而也带动起全县其他地区包括红旗乡乡镇企业的发展。
据《无锡县志》记载,1956年无锡县农民的人均分配收入为57.48元,1961年下降到48.60元。1975年比1956年人均增长不到40元,平均每年只增长2元左右,可以说极其缓慢。正是在乡镇企业蓬勃发展的带动下,1985年该县农民人均收入才提高到754元,其中54.44%来自乡镇工业,比10年前的1975年增长6.8倍。1985年,全县农民人均收入包括家庭副业和其他收入在内后达到974.32元,其中纯收入818.70元,从集体分配中取得的收入高达754.00元[2]。
与其他地区农民反感乡镇干部大吃大喝相比,苏南地区农民对此持宽容态度,认为“大吃大喝”能够给企业带来业务、带来效益。在这种大环境下,乡镇企业得到蓬勃发展,接待费用也骤然上升。
顺应这一潮流,1988年许末兴在新嘉路旁搭了个铁皮亭子开了家烟酒店,取名为“新嘉路烟酒店”,他负责进货、跑客户,妻子负责守店。
许末兴本就是个勤快人,又有经营头脑,所以生意越做越大。他的经营秘诀主要有两条:一是远购近卖,二是守法经营。远购近卖,地区差价大,赚得就多;守法经营,这钱赚得就踏实,不用担惊受怕。
在当时,名烟名酒十分好销,所以争取货源是关键。换句话说,只要你有货,就不愁没销路。为此,他除了本地东土夅之外,还专门去宜兴新庄、武进戴溪,甚至金坛、丹阳等地的农村供销社去进货,然后拿到华庄市场来卖,是真正的货畅其流。因为这些乡镇经济相对落后,名烟名酒消费少,所以许末兴只要跑得勤、不怕没有货。
最常见的情形是,当时他一出去就能拉回一卡车香烟,每车50箱或100箱,每箱50条;而且,因为他信用极好,所以不用先付现金,而是可以在卖完后结账。这样一来,就真正体现了商业经营中的“勤进快销”“薄利多销”原则,并且没有资金占用,绝对是包赚不赔。
许末兴回忆说,那时候的钱真好赚,而且还值钱。
不容否认,因为当时名烟名酒十分畅销,所以社会上以次充好、以假乱真现象不少。但许末兴恪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底线,不但不同流合污,甚至避嫌三尺,就连正规渠道的外烟都不卖。宁可少赚一些,也要坚持赚良心钱、放心钱。所以在他经营烟酒的6年中,从来就没有被查处、没收过哪怕一包烟或一瓶酒。这一原则贯穿于他的一生,关于这一点,从日后锡能公司的守法经营中也能得到佐证。
据他透露,从1988年到1993年这6年的烟酒经营中,他每年的净利润都在二三十万元,从而掘得了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这也构成了他后来1997年企业转制时资金投入的最主要来源。
许末兴的这家烟酒店在老家开了3年,生意做大后搬到华庄又开了3年。后来遇到华庄菜场拆迁,根据规划要全部搬至广益烟草市场,这才自然终止经营。
1993年1月,许末兴的烟酒店生意正红火时,家里出了件大事,从此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1 《锡山市志(1986-2000)》下册,P53。
2 《无锡县志》,P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