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滚出去!”猛地挂断电话,叶言心气恼地朝对面的人大吼道。

“……”叶言容也没再多说,当即便是朝对方摆摆手,转身决定走,“你当我想一直呆在你这瘟神身边?先是疯了,现在有事瘸了?”

那嚣张的声音一时间注满了整个房间,贯穿了叶言心的身体。

叶言心冷眼看着对方缓缓离开,眉宇间尽一股愤然。

猛然间她眉毛紧锁,抬手捂住胸口。

完蛋!完蛋!

自己竟然一动怒,就把自己身体伤到了。

叶言心痛苦地闭起眼睛,小心翼翼地倒下身体在**,不断地蜷缩着身体,好像这样就可以减少痛感。

可其实,到底痛不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死死地捂住胸口,叶言心望着眼前那瓶由于没人怎么去照顾的玫瑰花,脸上看不出事喜还是乐,是哀还是怒。

她的表情麻木的,眼中满是死寂。

他刚刚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说话时的语气会这么喘?

还有就是面对自己的问题,明明这个问题这么简单,为什么还要愣一愣?

想到这,叶言心忽的又是咧嘴笑了笑,她或许算不上是了解盛君泽,但有一点她却早早地注意到了:盛君泽不擅长说谎,因此他说谎的时候才那么明显。

可是,自己也不能就光凭一通电话就妄下结论。

叶言容的那番话,极有可能只是为了刺激她而胡编乱造的。

但是,如果真正要追究起来的话,如果他要是真的背叛了我,我也绝不原谅你!

室内长久的沉寂。

叶言心躺在**,也是一动不动。

“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啊?”突然,顾晓丽的声音,却是冲破了四周的平静。

叶言心也是被这忽然的声音吓得一跳,猛地就是睁开自己的眼睛,转头看向一旁的的人:“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在了。”

“不啊,我一直都在,就在等那个女人哔哔完。”顾晓丽讲道。

可这次叶言心却没有再接话。

“你难过么?”顾晓丽倒也不觉得尴尬,换个问题,便是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过了好一会儿,叶言心才缓缓回答道,“现在我的脑子里好乱,什么都不想想。”

“那怎么行?”顾晓丽却是头一次投了否定一票,“人活着便是来解决难题的,你要是老是这样,思维会变得迟钝的。”

“我天天喝核桃露。”叶言心却是一吐舌头,狡黠一笑。

“……”而这回,叶言心的回答显然是有用的多了,直接就是把顾晓丽怼死。

见到这一幕的叶言心猛地却是一笑:“想不到,到这个时候,我竟然还能有兴致和你斗嘴。”

顾晓丽听完,也没有笑,却是忽的一把抓住叶言心的手臂,目光诚恳地讲道:“夫人,我觉得吧,与其要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不如嫁给一个爱自己的男人。”顿了顿,她又继续道,“这样才能让自己幸福。”

“你这话我曾经听过。”叶言心看着顾晓丽的双眼,猛地一笑。

这话是真的很老,她早已经听过无数多遍。可那个时候,包括现在,她都认为如果自己要是跟着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其本身彼此间交流,就很可能存在着巨大的问题。

自己都不爱了,又怎么会想和这个人相处?

可偏偏这话又的确很中肯,因为这才符合生活。

她母亲就是最好的活生生的例子。

妈妈以为自己嫁给了自己最爱的男人,今后纵然再多的坎坷也能不曾畏惧,却是终究败给了现实。

父亲不爱她,甚至某种程度上是把这当做了自己出轨的理由。

可她又能说什么呢?

她只能默默承受着,最后等待自己的,便是苦不堪言的冷落。

可是,哪怕是这一点,其实也仅仅只是她叶言心自己最为主观的看法。

自己不是妈妈,又有谁知道,她在那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到底是悲伤的,还是满足的?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关于这点她叶言心却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当自己失忆回到盛家时,哪怕盛君泽曾伤害过自己,她却也能将这一切都化为泡影,一抹而过,当盛君泽还惦记着自己的时候,她竟会是那样的感动与满足。

虽然她可能并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但是唯一确信的却是,在那一刻,她感到很幸福。这份感情,永远都是真真切切的。

她可以肯定。

又何况说,她也觉得盛君泽是爱着自己的呢?

想到这,冷不丁地,叶言心忽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小的女仆比自己过去身边呆上那么多人都要有用地多了。

看待情感问题真的可以说是一语中的啊!

“你几岁了?”

“啊?”顾晓丽一脸的纳闷,“问这干啥?”

“好奇,就问问。”

“可是,虽然很想说,但女人的年龄永远都是个秘密。所以我还是不说了吧。”顾晓丽看着叶言心的脸,脸上的笑容温暖而又纯真。

叶言心一时间都有些看呆了。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自己真的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笑过了。

就在这时,顾晓丽忽然提议道:“好了,夫人,如果您乐意,我可以带您出去散散心。”

“我这样也可以?”叶言心很惊奇。

“当然可以,相信我,没问题!”顾晓丽说着朝叶言心比了个剪刀手。

夜晚,万物俱静。墓地上,四周昏暗,今晚没有风。一切就像一个巨大的幕布,沉重而压抑。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依然不能阻止有人在这里进行交易。

“我到了。”黑暗之中,顾晓丽缓缓地走出,面对眼的男人,脸上的表情极为严肃。

“我安排的她都做了?”眼前的男人见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也没有任何寒暄,立马就是直入正题。

顾晓丽回答地也很干脆:“做了。”

她的声音此刻再无白日的天真与诚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人难以捉摸的沉稳“都做了。”

“那你呢?”

“我该说的也都说了。”顾晓丽的语速极快,“不该说的自然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