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恩师口中得知乐观于叶言心的很多事情,每次听完之后,都觉得意犹未尽,只想了解得更多一点,仿佛这样就可以离她更加的近了一步一样。他只能从老师这里得到关于阿言的消息。
可更多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理由和立场去问关于阿言的事情,恩师也只是偶尔会找他聊聊天,说说他的心里话。而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之前和阿言说过的每一句话,反复咀嚼,细细品味,这是独属于他自己的快乐时间……
从那以后,他打听到了叶家的住址,当他悄悄来到叶家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别墅,只有那种有钱人家才会居住的大别墅,他知道叶言心出身非凡,从恩师家里就可见一斑,他自卑了,这是一种无望的爱,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却不能让她知道他的心意。想想自己就是穷学生一枚,自卑之情油然而生。
阿言看着温智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想到温智杰作为外公的学生,竟然都去外公的坟前看望,而他作为外公唯一的外孙女,却……因为没有勇气,至今未曾去外公的坟前给他老人家上柱香,内心的自责愧疚之情像是这隆冬天的寒风沁入骨髓,让她整个人身体都散发着冰冷的凉意。
“温师兄,谢谢你。”她真挚的看着温志杰,语气非常的郑重。
此刻,阴沉沉的天已经开始有了一点点夜幕降临的感觉,本来冬天的白天时间就比较短,更何况今天下午的天气又是阴沉沉的。
温智杰听着阿言明显怔忪的谢谢,脸上的神色不由得变得异常尴尬,幽深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要是阿言知道恩师的死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恩师的死他算是帮凶,还会这么诚挚的跟他道谢吗?!恐怕恨不得剜他的肉喝他的血吧,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仓皇苦涩的神情,他不知道当阿言得知恩师死亡的消息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不过,血浓于水,恐怕是痛苦流涕吧。
“恩师一直待我非常的好,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时长来看看恩师,免得他老人家一个人在这边寂寞。”温智杰敛去了脸上一切的表情,又露出了温和的笑意,对着阿言说道,阿言看着温志杰这个样子,一脸感激的表情,毕竟当外公寂寞的时候,有温智杰这个学生来时长看他。
“温师兄,真的特别谢谢你经常来看望我外公,我外公以前就对我说过问师兄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我外公果然没有看走眼,人都说,人走茶凉,没想到,温师兄竟然还能如此记挂着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就算在泉下有知也该感到欣慰了。”
阿言湿了眼眶,在不来往的岁月中,她对于温智杰的印象就是他是一个脸上经常挂着微笑的人,如今再遇,阿言一眼望过去,温师兄还是以前的温师兄,只是,他不再像以前那般将笑容常常挂在脸上了,一双眼睛仿佛有着阴郁之色,熟悉中又透露着陌生。本来在这里看到温智杰还是感觉到有点意外的,听到温师兄说是来看望外公的时候,心怀感激,在得知外公的墓碑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时候,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遏制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呼吸不过来。她顺着温智杰指向的方向望了过去,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中透露着哀伤的意味,原来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以为只要不知道外公的墓,不去祭拜外公,那么外公仍然还在自己的家中写着大字,喝着茶,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到底是有多么的懦弱,多么的脆弱,她一度沉浸在自己制造的幻觉世界里面,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过温智杰一直都有和外公接触,那么他会不会知道一点儿外公四千的事情呢?阿言垂落的手臂,手中紧紧的握成拳头,因为太用力,整个身体都有着轻微的颤抖,看着温志杰的脸,华不由得就是脱口而出,“温师兄,我外公死之前,你……”话语中停顿让面前的温智杰整个人感觉到了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莫非阿言知道什么了,慌张的神色,周围的空气顿时就像是凝固了一般,让他透不过气来。
阿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继续说道:“你人在B市吗?有见过我外公吗?”颤抖的语音,手指无意识的拉住了温智杰的衣袖,慢慢的攥紧,一脸期待的眼神,仿佛就在等着面前之人说出肯定的话语。他希望能够从温智杰这里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现在她就像是在漆黑的路上行走一样,找不到方向。
温智杰一颗心在听到阿言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又不想让阿言看出他的异样,所以使劲咳了咳,企图掩盖掉他的惶恐,他感觉到拉住她衣袖的那只手是有多么的颤抖紧张,他伸手将拉住他衣袖的那只手握于掌心,冰凉透骨,仿佛不像是一个有生命力的手一样,他紧紧地握住了,这双手,他想就这样紧紧地握着,一直握着,似乎想将身上的热量传递到阿言的身上,永远不松手,若是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啊,如果时间可以倒流,那么他不会再那么贪心,那么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让阿言受到这么多的伤害,参与其中的让阿言痛苦万分的有他的手笔,如若自己不想那些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该有多好啊,看着如今的阿言,心中的愧疚之情像是翻江倒海般的向他袭来,让他感觉到了深深地恐惧……他的心只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冷……
晦暗艰涩的语气从温智杰的口中说出来,“阿言,那一段时间我并不在B市,老师突发疾病以致与世长辞,若是我在B市的话,说不定我还能送送老师一程……也不会让他孤身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