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避着在场的众人说道:“下官查到李洋会进宫来参加选夫是因为尚书府的庶长子李瑞从外地调回来了,这位庶长子德才兼备,但由于是庶子就算满腹才华也没得到李尚书的重用,那李瑞能赴任乾州完全是凭借他自己,李尚书还在其中阻拦,但也没成功,现在任期已满回京就职。”

池景柚疑惑:“但李洋也不至于想进宫啊!”虽然冬雪的声音很小但是赫伯祈安还是听得到,他在池景柚边小声道:“还不是因为李瑞,李瑞那人不简单,设计李洋心甘情愿代替自己进宫。”

池景柚小声的问他:“你怎么知道?”赫伯祈安也学着她的语调说话:“我想要知道的事还很难吗?”

池景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大昭的事你还知道的还不少,我却连你的身份都不知道。”赫伯祈安移动椅子靠的池景柚更近些说:“以后有时间让陛下了解,陛下别急。”池景柚很想打他,这人真是不分场合撩拨她,又碍于场面的不合适,忍住了。

池景柚与赫伯祈安的互动在外人眼里看着就是一副诡异的画面,从来没听说陛下与三皇子关系有多好,今天三皇子破天荒的出来不说,还与陛下靠得那么近说话,真是诡异至极。

池景柚想到还在进行选夫呢,自己不能被别人打扰了:“夏蝉继续吧!”

夏蝉点头:“接下来是哪位公子呢?”

一个身穿青色薄纱的男子走出来,矫揉造作地对池景柚行了一礼,捏着嗓子:“陛下,臣子水利总督嫡长子罗栗,为陛下献曲一首。”

池景柚看着罗栗,有点猥琐的语气说道:“不得不说,这罗栗的身材比李洋的还好,青纱恰到好处,不错不错,朕的后宫要是有子如此,挺好的。”

说着她还拍了一下赫伯祈安:“听听这小曲唱得煞是好听,怕是连黄莺也比不过。”赫伯祈安在她旁边气得脸通红,心想这一个个的公子哥搔首弄姿指不定有谁就把池景柚的魂勾去了,又看着池景柚一脸好色样,他真的气得没法。

他将手悄悄的伸到池景柚的大腿上,狠狠掐了池景柚一把。“啊”!池景柚转过头盯着他,恶狠狠地道:“你干嘛?”正在唱歌的罗栗被池景柚的声音吓到,不在唱,而是开口道:“陛下,可是臣子哪里唱得不对,惹了陛下不高兴吗?”说着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盯着池景柚,一副可怜样。

池景柚见了很是心疼,连忙安慰他:“不是,只是你的小曲唱得很动听,让朕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嗤”!赫伯祈安笑出了声:“这位公子听不出来吗?皇姐需要的是一个能让她开心的人,而不是让她想起不好往事的人,公子还是回家好好再练个几年吧!”

池景柚闭了闭眼,手捏成拳头,冷冷地笑说:“三皇弟说得没错,你的小曲很好听,只是朕听了会想起往事,你回去在练练,另寻良人吧!”

罗栗听了池景柚的话心都碎了,但是池景柚都开口了,自己再怎么也留不下去了,与其被人像李洋一样架走,还不如自己体面的走:“是,陛下,是臣子不好,勾起了陛下的伤心事,臣子这就走。”

“倒是个有分寸的人”。池景柚满意地说道。

她又对赫伯祈安说:“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朕选夫,那可是朕的终身大事。”赫伯祈安像听到了什么伤心事一样:“你以前都是自称“我”的,现在都对我用朕了。”说完垂下头,不再看池景柚。

池景柚也反应过来,好像她见到赫伯祈安都是说的“我”,这下意识的称呼还真是有点说不出来。她抽出手拍了拍赫伯祈安的手:“你别捣乱就行,安静看着。”赫伯祈安还是没抬起头,也没同她说话,她就以为赫伯祈安默认了。

夏蝉见池景柚坐好就继续招呼其余的人,每个人都各有各的特点,都很不错。就是身边没有了赫伯祈安的声音,他安静了下来,虽然抬起了头,但是从刚刚开始就真的一句话也没说。

池景柚也不知怎么地,这后面的人一点也不比前面的差,但是自己就是一点也提不起兴趣,就这样两个时辰后,除了李洋和罗栗,池景柚也没表现出是留还是不留。表演完的就穿上了厚披风坐着喝姜茶,等着池景柚的旨意。

池景柚见赫伯祈安真就一个字都不说,整个心思都在赫伯祈安身上,动不动瞥向他,连表演了什么都不知道。直到一个身穿白色银袖衣的男子见过池景柚的时候,池景柚才转向那男子,不在看赫伯祈安。赫伯祈安察觉到看自己的目光消失了,也疑惑的看向男子。

“臣子工部侍郎嫡次子容豫,参加陛下”。容豫微笑的看着池景柚。

池景柚激动的站起身:“容豫?你也来了?”

“回陛下,陛下选夫臣子定然是要来的。”容豫没有其他人的谄媚也没有矫揉造作,有的只是在平常不过的态度,一个正常的语调与动作。

池景柚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激动了,轻咳一声坐下。从容豫一出现池景柚就一直带着笑,像是在看一个故人。宫中极少有人知道容豫与她之间的关系,他们小时候就见过,还一起玩过,只是后来容豫生病被带去了乡下医治,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了,这也是十二年前的事了。

没想到容豫回来了,还来到了她的选夫宴,容豫是池景柚唯一的朋友,所以她很珍惜。

赫伯祈安好不容易压下的火又冒了起来。因为这男子不是别人,是池景柚小时候的朋友,他在池景柚心里的分量是其他人比不了的,甚至自己也比不过。赫伯祈安一脸落寞的看着池景柚,果然池景柚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容豫,与其说之前的池景柚只是花痴,而对容豫却是喜爱。

容豫没像其他人一样表演琴棋书画,而是舞剑,柔中带刚。舞剑途中还对池景柚抛媚眼,撩拨池景柚,但池景柚看起来就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一直笑着,盯着容豫笑。

赫伯祈安面无表情地看着池景柚与容豫互动,只是本就受伤的手,又被他加深了印记,血从手心流出。赫伯祈安没管,就一直让它流着,今日本来就穿着红色衣裳,血留在腿上根本看不出,直到血滴在地上,池景柚瞥见。

“你的手怎么了?流血了!”池景柚拉起他的手看,只见赫伯祈安手心里几道血痕,一直在流血。而赫伯祈安还满不在意的甩开她的手说:“陛下还是继续看你的公子表演吧,我先回去了。”

说罢起身,没行礼就径直走了。

池景柚疑惑:“我惹到他了?”

容豫见到池景柚刚刚担心六皇子的模样停止了舞剑,站在原地嘀咕着:“她有了在意的人。”

池景柚还是有点担心赫伯祈安,不明白怎么的手就多出了几道血痕,但是又想起容豫还在,注意到容豫那边,就见容豫站在原地看着她。

池景柚开口:“容豫你可想好了要入朕的后宫?

容豫:“臣早就想好,要做陛下的皇夫。”他跪下去。

池景柚点头:“好,即日起工部侍郎之子容豫就是朕的二皇夫,今日天气本就不好,还让各位前来,是朕的失职,冬雪、夏蝉待会儿去库房拨点补品给各位公子送去,大家就散了吧!”

所有人都惊呆在了原地,所以他们等那么久的意义在哪里呢?池景柚没管众人的不满与疑惑,而是吩咐冬雪给容豫安排好住处,就走了。

待众人反应过来,池景柚已经走出了多远。夏蝉留下来收拾局面,让各家公子出宫。

池景柚火急火燎的往朝天殿赶,到了朝天殿,她叫冬雪将她母皇留起来的金疮药拿出来,又去了”墨园”。

墨园内。

脆点心疼的给赫伯祈安擦着药,恨自家主子糟践自己,那大昭国的陛下又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不会心疼,自己干嘛这么对自己。一边嘀咕,一边擦药。

赫伯祈安听得烦了:“脆点闭嘴。”

脆点识趣地闭上了嘴,默默为他擦药。

只是门外走进一个人,是赫伯祈安留下看着池景柚的人,他跪下对赫伯祈安说:“主子,她留下了容豫,其他人都遣散了,现在回到了朝天殿。”

赫伯祈安听到容豫的话手又捏紧,刚上好的药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血。脆点就差没哭出声了,一脸哀戚的望着赫伯祈安的手,正准备给他擦赶紧重新上药,就听见门外有人说池景柚来了。暗卫起身消失,赫伯祈安让脆点将药和擦了带有血迹的帕子收起来。

池景柚还是第一次白天来“墨园”,小太监推开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池景柚捂住鼻子走进去,就见赫伯祈安的手一直流着血,身边的宫女却没有任何动作。当即火冒。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大了几分:“没看见你们主子的手流着血吗?不给他擦药,杵着那里干什么?”说完拿过冬雪手中的要蹲在赫伯祈安的身边。

她没管赫伯祈安的脸上什么表情,只是自顾的拿起他的手看,又看了眼站在赫伯祈安身后的脆点:“去拿点酒和帕子过来”。又见脆点不动,抬头看向赫伯祈安:“你的人果然我叫不动哈!”

赫伯祈安含着笑看她,另一只手对脆点示意去拿。池景柚仔细地看着赫伯祈安的伤口,真是怪异:“你对自己挺狠啊!咋的你掐成这样?”

赫伯祈安一直看着池景柚,池景柚说了那么多话他就只注意到了池景柚的自称“我”。心里又窃喜了起来,见她如此担忧自己,心情顿时好了大半。也没接她的话,就是盯着她看。

脆点拿来池景柚要的东西放在她的脚边,她小时候经常受伤,所以基础的处理伤口她是会的。赫伯祈安见她一直蹲着担心她的脚久了受不了,就让脆点给她拿了一张小凳子。池景柚接过凳子坐下,给他处理着伤口,她怕赫伯祈安痛,一边用酒擦着一边吹着气,特别细心。

赫伯祈安忍不住想要逗她:“陛下不是在选皇夫嘛,怎么还有空来看我?”

池景柚继续擦着没有抬头说:“刚刚不是还一口一个皇姐叫着吗?现在就陛下了?”

赫伯祈安被反逗,脸笑得更加灿烂,就彷佛几刻钟前一脸阴翳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他见池景柚给他涂好了药,用纱布给他轻轻的包扎好。用另一只手拉起池景柚让她贴近自己,贴着她的耳朵说道:“皇姐若是喜欢,我也可以多叫的。”

池景柚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挣脱后退,脸又红了起来。

池景柚:“注意分寸,别得寸进尺。”

赫伯祈安站起身用仅剩的一只手搂着池景柚的腰,暧昧的说道:“皇姐难道不喜欢我靠近吗?”

“你你你,别太过分,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叫你宫女给你涂,我还有事先走了。”这次池景柚挣开了赫伯祈安的怀抱,带着冬雪落荒而逃。

赫伯祈安看着池景柚的背影笑得更欢了,果然小丫头还是很好撩拨的。

霎时,他停下了笑,吩咐脆点:“传信给阿情,调查下容豫,我要他的详细资料,一点都不要放过。”

脆点领命,她跟着赫伯祈安还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人生的大喜大悲。自从大昭的女皇找上门后,自家的主子总是不正常,她都有理由怀疑主子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森族军营里......

“百里桥情你个毒妇,我都说了不想练了,你还要逼我,我是跟你有仇吗?”赫伯连椅站在一个长满苔藓的房子前对着房内喊。

里面传来百里桥情的声音:”阿祈说了你要多练,你就必须练着,他没让你回去,你就别想走出这军营半步。”

赫伯连椅气的不轻:“你就只知道听他的话,什么时候我的话你也听听?”

“阿祈是我的主子,你又不是”。传来百里桥情不屑的声音。“我好歹是一个王爷,咋地你就不听了?”

“知道了王爷,你快去练着吧,你那灵力一直都没有长进,你自己都不着急嘛?”说完百里桥情不等赫伯连椅怼她,一个挥手,赫伯连椅就不见了。

转眼赫伯连椅就来到了练武场,那里的武士早已等着他。赫伯连椅冲天喊道:“百里桥情,我与你不共戴天。”

武士没等赫伯连椅准备直接上武力,毕竟对于现阶段的赫伯连椅来说武力练习最为重要。

武士:“小王爷,接招。”

赫伯连椅:“你别过来,本王迟早收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