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柚一边想着昨晚关于自家阿爹的事,一边等着冬雪和夏蝉的消息。
申时,冬雪和夏蝉一起回来。“陛下,您的旨意已经下达到各大臣府中了,陛下突然的决定,打得他们措手不及,现在估计都忙开了花”。冬雪高兴地拉着池景柚的手。
夏蝉也笑了起来,将自己记好的册子递给池景柚。池景柚接过册子,随意翻开一页,所记录的数字都令她大吃一惊:“这些人整日喊穷,没想到事实竟是这样,瞧瞧这一个个的,家底可真是丰厚”。这次怕是掏到了他们的老底吧!
“陛下说得没错,虽然她们想极力隐藏,但还是被我查了出来。”夏蝉也拉着池景柚的手。
池景柚见两人拉着她,她的两只手都腾不出来,哭笑不得,就这样带着二人坐下。
“池景柚继续翻着册子,夏蝉,按你做的分类将收上来的那些东西,一半用于西南水利工程,一小半用于这次的生活物资,剩下的就充入国库吧!”
“好的,陛下”。夏蝉应下。接着夏蝉又继续说,怎么陛下突然要选皇夫了?
池景柚放下册子,捏着夏蝉的脸:“你怎么也怎么八卦?想必冬雪都把事情跟你说了吧!”
夏蝉吃痛地皱着眉:“冬雪没把具体的细节告诉下官,下官这不想亲口听陛下说嘛!”
池景柚放下捏着夏蝉的脸,开始与夏蝉说着昨晚的事,从“章华宫”说到“墨园”只不过她把赫伯祈安跟她有点暧昧的场景给省略掉了。夏蝉还是感觉出了池景柚说赫伯祈安时语话语里的奇怪,于是她问出声:“陛下可是与那位冒牌皇子发生了什么?”
池景柚嗤笑一声,你都知道了些还要问我!然后打了一下夏蝉的脑袋。
夏蝉笑得肆意了一些:“我们陛下是情窦初开了嘛!哈哈哈。”
池景柚听到夏蝉的话,不再笑了,而是换成了一副痛苦的表情:“我跟他是不可能的,岂不说两族的关系,就算以后有了往来我的身份也不允许我们有任何的可能。”
陛下!两个人同时出声!
“没事的,我就是感慨下,又不是真的想跟他发生什么,你们不用担心。”说罢,池景柚起身。
夏蝉刚刚吩咐你办的事,你去办吧!早日办完,明天可有好戏哦!池景柚朝夏蝉挑挑眉。
“是,我的女皇陛下!夏蝉站起身,出了门。
冬雪你去把上次收上来的“罪己书”挑几本拿出来,我来对着册子看看,我们大朝的大臣啊平时都在干什么!
冬雪应声转去内殿.......
“朝天殿屋顶上欻地飞过去一个人影,连池景柚安排的暗卫都没察觉到异样”。
“墨园”院子里,赫伯祈安喝着茶,晒着冬日里难得的太阳,只是脸上看不出一点喜悦,脸色很难看。从他听到池景柚要选夫的消息开始,心里就一直难受得紧,莫名烦躁。又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去管池景柚的事,而且他也没有理由吃醋,就是想到自己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就更加火气大。
赫伯连夜从园外走来,坐在赫伯祈安的身边,拿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阿祈我跟你说朝天殿里的那位女皇陛下可说了自己跟你没有一点可能,就算以后两族有往来她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说完,他还悄悄撇向赫伯祈安,想看看他脸上的表情是不是比他刚进来的时候还臭。
果然从赫伯祈安看到了更难看的表情,毕竟他俩从小一起长大,赫伯祈安看过他的所有囧样,他还没看过赫伯祈安的。赫伯连椅笑了出来:“哈哈哈,真想让阿情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真是难得一见。”
赫伯祈安看向赫伯连椅:“你既然这么闲就去军营陪阿情吧!”
啊?别啊,哥哥,我开玩笑的!赫伯连椅连忙求着赫伯祈安,他可不想去什么军营呢!百里桥情那人虽说是女子,却一点不输男子,他可不想掉一层皮,想到以前百里桥情对他做的,他就毛骨悚然。
“别叫得这么恶心!赫伯祈安嫌弃地推开赫伯连椅。”
下次别有事没事的去听她的墙角,她迟早察觉出来,她可没你那么蠢!赫伯祈安警告着赫伯连椅。
赫伯连椅听赫伯祈安骂他蠢,自己也没客气地说道:“你自己对别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还教训我,你在我面前可别装啊,我好歹是一个老手了,你那点心思我能看不出来?”
赫伯祈安没理会他的话,而是干脆点将赫伯连椅送去百里桥青的军营,真是聒噪,不想听了,本来想放他一马的。
“赫伯祈安你不是人,不就说了你几句嘛,至于吗?”话还没说完,脆点一个甩手就将赫伯连椅送走了。
赫伯祈安想着赫伯连椅的话,手不自觉地捏紧,握在手里的茶杯一瞬间碎成了好几半,他将碎的茶杯扔下,站起身走几步就消失了。
朝天殿中,池景柚正在看着册子和“罪己书”,她把这些当成话本来看,一会儿气愤,一会儿觉得搞笑。而冬雪则给她不时地添着水,整理她看完的“罪己书”。
池景柚看了几个时辰,也大致了解了大臣与大臣之间的关系网和她们做的一些事,虽说大多写得自己都是不痛不痒的事情,但是还是能看得出其中的端倪,看来要找个时间将朝中的一些人换了,加点新鲜血液,换掉那些世家传承而不做实事的人。
用过晚膳,夏蝉也回来了,她汇报了池景柚给她安排的事进展顺利。
因着今天看了一下午的字,虽说早日睡到午时,但这会儿池景柚也想躺上床去休息了。冬雪给她盖好被子退下,吹灭烛火,只留了一盏微弱的光,因为池景柚有点怕黑,留一点光她会睡得好些。
也不知躺了多久,池景柚迟迟睡不着,翻来覆去。突然间她闻到了一股香气,这香气很像赫伯祈安屋中的茶香,她疑惑地起身,就看到纱帘前站着一个人,她惊讶地赶紧掀开被子,下床拿起床边的烛火。
“赫伯祈安?”是你吗?
一声嗤笑响起:“陛下怎么知道是我?赫伯祈安一边说着一边掀开挡在他们之间的纱帘。”他向池景柚慢慢靠近,逼着她一步步后退。
啊!池景柚后面已经没有退路,她的脚撞在了床边,烛火不小心掉在地上。
赫伯祈安见状只是愣了一下,随后搂着池景柚的腰倒在**,他的脑袋靠在池景柚的肩上说着刚才的问题:“陛下怎么知道是我的?”
这样的姿势令池景柚很不舒服,她没回答赫伯祈安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儿地想推开他,怎么还是推不动?看来自己必须得练练了。赫伯祈安不死心地一直重复着刚刚的问题。池景柚这才冷静下来,她还闻到了赫伯祈安身上有一点酒的味道,只是刚刚她没反应过来,只闻到了他身上的茶香。
池景柚:“赫伯祈安你喝酒了?赫伯祈安抬起头盯着池景柚的眼睛”。
喝了一点儿而已,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赫伯祈安一脸的撒娇样。
池景柚拗不过他:“你身上有我在你屋中喝过的茶香味,这个味道只有你有。”
哦!这样啊!赫伯祈安像是挺满意她的回答,又低下头靠在她的肩上蹭了蹭。
弄得池景柚特别痒,伸手去推他的脑袋,靠在她肩上的人不满意地哼唧了一声,然后没有任何声音。
赫伯祈安,赫伯祈安?池景柚叫着他。睡着了?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一头雾水,但是慢慢的她也有了睡意,就这样靠着赫伯祈安睡着了。
翌日,池景柚醒了,昨晚依旧睡得很香。只是她一想起昨晚赫伯祈安的行为心里就莫名的窜火,早晨一醒来就没了他的身影,要不是自己的腰和肩现在很痛,她都怀疑昨晚的事是自己的错觉。
冬雪和夏蝉一进来就看见池景柚扶着自己的腰,左肩也不正常,担心地问道:“陛下怎么了?”
池景柚慢吞吞地用毛巾洗着脸:“没什么,就是昨晚落枕了。”
冬雪很疑惑:“落枕的话,陛下扶着腰干嘛啊?”
池景柚放下毛巾,一张脸又红了起来:“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然后把腰扭着了,无碍。”
两个丫头半信半疑地给池景柚装扮着,今天的好戏可是“景色园”,池景柚没有穿平日里的华服,而是穿着一件绯色烟水暗纹广袖曲裾罗衣,袖口有着盘银月牙纹样,浅金色的绸面宽腰带,以银丝缠出柚子花纹,外着绛红色的银柚花披风。
虽说是常服,但穿在她的身上,也华贵无比,帝王的威严与气质由内而外地散发,饶是冬雪和夏蝉二人也看入迷了。“怎么了你俩?哎,回神,冬雪那边安排好了没?”池景柚见走神的二人,用手摇着她们。
二人这才回过神,也不怪他们,因为这是池景柚第一次穿红色的衣裳,没想到穿上后竟然是这样的迷人,就算她们二人是女子,也被池景柚惊艳到了。
“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陛下不用担心,用过早膳后在过去也不迟。”冬雪给她整理着头发。
“嗯,那就好,传膳吧!”
景色园......
“景色园”说大也不大,但也不算小,是池景柚自记事以来与阿爹一直住的地方。所以池景柚将选皇夫这件事办在“景色园”,毕竟这里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景色园”里院里,早已有人等候着,园中摆放着各类水果、点心、茶水。每个人都衣着鲜丽,凑在一起就像一堆花孔雀,池景柚走到院中就看到了这一幕,宛如进入了一个灵囿,专门看各种动物表演的地方。
冬雪见没人注意到池景柚来了,就大声喊:“女皇陛下来了,尔等还不让出个位置,是想让女皇陛下站着与你们说话吗?”
众人这才注意池景柚来了,于是很快让出一个位置,以便池景柚可以过去。她走到为她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站在眼前的“待选皇夫”们,不得不说每个人都长得很好看,看来还是下足了功夫嘛。
“臣子等参见女皇陛下,女皇陛下万岁万岁,姿容永驻”。
池景柚含笑看着众人,手一下一下的打着椅子的扶手:“都起来吧,大家都很不错嘛,来,让朕瞧瞧各位的才艺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园外有太监喊着:“三皇子到”。
众人疑惑:“三皇子?池景墨?他一个从来不出门的人怎么来今日的选夫宴了?”
池景柚也很疑惑,他不怕暴露身份?心里暗暗地担心着赫伯祈安。
池景柚抬眼望去就见园门那边缓缓走来的赫伯祈安,他今日着一身绛红色狐皮披风,里穿着白色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腰封,乌黑的头发束起,带着简单的白玉银冠,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透着矜贵冷傲。就是右手有点不正常的垂着。
他走到池景又身边对着池景柚简单的行了一礼,随后宫女给他抬了一张椅子在池景柚的后面,他看见了很不高兴说:“皇姐陛下,臣弟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皇姐就让臣弟坐你的身边,显得皇姐不近人情。”
众人疑惑:“怎么这三皇子跟传言中的一点不一样,刚才的话得罪了女皇不说,怎么还听出了一点茶味?”接下来池景柚的回答更令众人吃惊。
“把椅子搬到我身边吧!”池景柚面上没有一点波澜,没有责怪而是听了池景墨的话。
“赫伯祈安满意地坐下,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池景柚,池景柚接过,原来是一个手炉。虽说“景色园”搭了遮雪屋帐,坐的地方也扫干净了雪,但这个天还是有点冷,她不喜拿着手炉,虽然暖和但是麻烦,没想到赫伯祈安竟然给了她。
池景柚拿着手炉笑了起来,笑得很和煦、温柔,从赫伯祈安的角度望去,看到的池景柚就是笑得温柔好看的,红色的衣裳更加称的池景柚与平时满腹心机算计的她不一样。他有个念头,他想将池景柚藏起来,又觉得这样的她本就应该光芒万丈,被更多人喜欢。
不止赫伯祈安看得入迷了,所有参加选夫宴的人也看得入迷,果然池家的人外貌都不会差。
夏蝉轻咳一声:“咳咳,有什么才艺就拿出来让陛下好好看看吧,想必大家也听说了,陛下这次的选夫与以往的不同,这次由各位“待选皇夫”自己表演,我和冬雪女官自会记录。”
很快第一位“待选皇夫”站出来,是户部尚书嫡次子李洋,今日的他与那日池景柚看到的不一样,穿着单薄,一副求爱的样子,池景柚很好奇,这李洋都有了官职了,怎么还进宫啊?
李洋对池景柚施了一礼,就开始了他的表演。“冬雪,去查一下,这李洋怎么也来参加选夫宴了?”大昭律法男子如果有官职可不用入宫,这李洋竟然混了个同知的身份应当是不想进宫的,怎么他看起来就是自愿的?池景柚盯着李洋想着心里的问题。
赫伯祈安见池景柚一直盯着李洋看,心情又不好了:“皇姐可是觉得这位公子很好看,才艺很不错?”池景柚听见赫伯祈安的话转头看他:“李公子身材挺不错的,这舞嘛也跳得不错。”她发自内心地说,李洋是挺不错的,可惜李洋做的那些事,她可不允许这样的人在她的后宫。
赫伯祈安听完池景柚的话,手捏得越来越紧,手心被掐出很深的印记他都感受不到痛。死死地盯着李洋,真是个碍人的家伙。他手不经意地一挥,正在跳舞的李洋突然摔倒在地起不来。“哎呀,这位公子怎么摔倒了呀,哎呀,跳舞都跳不好我皇姐能看上嘛!”赫伯祈安激动地拍着手,话是对李洋说的,目光却一直在池景柚身上。
池景柚也看着他,知道这是他的动作,也笑了起来,这下不用她想法子拒绝李洋了,赫伯祈安已经替她说了。“朕六皇弟说得没错,公子竟然摔倒了,就回家好好养伤吧,不用进宫了。”池景柚摆摆手示意侍卫带走李洋。
李洋不死心地喊着:“不要啊,陛下,臣还能跳,臣还能跳,陛下再给臣一个机会吧!”
池景柚不想听,叫侍卫快点带下去,这李洋还真是判若两人啊。
李洋带下去后,冬雪回来了,附在池景柚耳边说着她查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