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稷成功逼出了独眼龙的身形.

并提前锁定了独眼龙的逃跑路线。

此时的三当家,还在猜测着对方到底使用了哪种弹弓,才有如此威力,能够打烂指骨。

“这次真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帮人杀人了。”

好在屋里的人射程有限。

不然的话,不会在火苗把茅草都舔着的情况下,都在屋里炙烤着不出手。

根据他刚才的试探与判断,对方的射击范围应该在二十步以内。

“大意了,早知道对方手里有把这么厉害的弹弓,我应该……”

“啪啪!”

“啪啪啪啪啪!”

三当家没来得及把他的应对之法说完,整个人犹如一滩烂泥似的,撞到了土墙上。

此时的他已身中七弹,后背被打得血肉模糊。

“怎、怎么可能……哇……”

吐出一大口鲜血的三当家,不敢相信有人利用弹弓射击,能够一次性射出这么多颗石子。

弹弓装填石子的皮兜里,放的石子越多,威力越小,准头也越低。

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屋子里不只两个人,而是二十个人?

没等三当家想明白。

“啪啪啪啪啪……”

身后又是一连串要命的击中声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嗷”的一声,再次吐出一大口心头血。

连遗言都来不及说,两眼一翻,断了气息。

还在奋力割断自己脚上套绳的周财主和恶奴们,看着犹如雨点般射向三当家背后的石子。

虽然不知谁家的弹弓威力如此巨大,但面对死亡的威胁,加快用匕首切割着铁丝,争取逃跑。

他们已经不想杀人了,他们只想活命!

屋内,拿下双杀的刘稷,左手扣在扳机上,右臂夹住弹弩,从三弟手里接过五颗石子装填着弹匣。

保证两把弹弩能够轮换着使用,保证持续的弹力压制。

这时,头顶燃烧的大片茅草掉落下来,照亮了屋内的一切。

“阿菽,背上金子,抱稳盆子,咱们要往外冲了!”

其实早在周财主等人翻墙进来时,所有人都在他的射程范围内。

之所以等到此时才动手,一是要等火烧得够旺,村民赶过来后扑不灭。

二是要等到确认周财主等人全部来齐,并完全失去抵抗能力,才好一网打尽。

再加上他提前制定了作战计划,还推演了许多意外状况。

因此独眼龙的出现,有惊险但无意外。

“啊!”

院子里传来一声令人发毛的惨叫声。

刘稷看去。

只见又一个恶奴想要断脚求生。

他毫不犹豫地给他另一条小腿来了一弹,血流汩汩,对方倒在血泊里还在往前爬。

碰到如此强烈的求生意识,刘稷自然不会放之任之。

生死之争时,任何微小的偏差,都可能改变最终的结果。

“敌人,必须是死的才能令我安心。”

面对这群要杀人放火劫财的盗贼,刘稷一边和刘菽走出房间,一边接连不断地扣动着手里的扳机。

走到哪里打到哪里。

直到站在吓尿的周财主的面前。

周财主看都不敢看他手里拿的两把奇形怪状的武器。

他以为刘稷请了什么厉害的高人坐镇,现在才明白,自己小瞧了刘稷。

所以,他大祸临头快死了!

“刘稷,我错了,我不该害你了,你饶了我,我、我把两千亩地全部转让给你,你饶我一命行不行?”

当初的周财主在刘稷面前有多么的威风。

此时他就有多么的卑微!

人至将死,刘稷对周财主的话也是一个字都不信。

他当着周财主的面,从三弟怀中的盆里抓出一把石子,塞进弹匣里。

“安心上路吧周财主,你应该庆幸,我没有虐杀的不良嗜好,另外,你的两千亩良田,我也会收下的。”

“啪!啪!啪!”

鲜血从周财主的脖子、心脏和脑门处涌出。

刘稷直到周财主彻底断气,确定死得不能再死了,才把手里的弹弩扔进火堆里。

“大哥!”

亲眼见识过此物威力的刘菽,心疼得眼都红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以后我再给你做更好的。”

“大哥扔得好!”

要不是不合时宜,刘稷真想问问三弟,在哪里学的变脸技巧。

他朝着院中最大的那个火堆一昂头。

“盆里的石子一起扔进去。”

刘菽不明白大哥这么做的用意。

但他知道,大哥说得都对。

他把石子倒进火堆里,将盆扣在头顶上。

当看到火堆里面还有烧糊的银子时,不光心疼,肉还有点疼。

这时,门外传来村民的呼喊声。

“不好啦!阿稷家走水啦!”

“快来救火啊!”

刘稷闻言,抽出几根正在燃烧的木头,拉到周财主等人的脚下。

碰到油脂的火苗一下子燃烧得更加旺盛,在夜风中摇曳着妖冶的光芒。

“走吧。”

刘稷从地上抓了把灰,抹在他和刘菽的脸上。

又将自己的发梢对着火撩了一下。

顶着散发着焦糊味的头发,灰头土脸地打开上锁的大门。

外面站着喊人的村民,看到兄弟两人从火海里逃了出来,激动得热泪盈眶。

“太好了!你们兄弟俩没事就好!”

村民想往院子里探头,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抢救的财物。

刘稷不着痕迹地挡在村民的面前,拉着对方的手光干嚎不掉泪。

“大伯,我们睡得正香被烫醒了,屋子里头已经全烧着了,院子里的踏犁也被烧着了。”

“踏犁也被烧着了?我赶紧去捡两把出来,我还打算歇一天,后天一早去开荒呢!”

刘稷早知道就不说踏犁的事了。

眼见大伯要往院子里冲,他踩了一下看热闹的三弟脚面,扯着嗓子惊呼。

“大伯!阿菽昏过去了!”

“扑嗵。”

刘菽拼尽了所有的机灵,瞬间躺到地上。

倒地前,顺便把背篓里的金子,全部抱在怀里。

这可是全家仅有的家资,一两也不能少!

在邻居大伯的眼里,刘菽绝对比可以再制作的踏犁更重要。

他也顾不得往院子里冲,与刘稷合力将刘菽抬远十多步,招呼着被火光吸引赶来的村民们。

“阿稷和阿菽都逃出来了,火太大别救火了,快救人!”

折腾了两刻钟,又是顺气又是掐人中,刘菽疼得脚趾头快从鞋里抠出来了。

硬是没有醒。

就在大家商量着要将刘菽送到郎中那里诊治时,刘稷低喃一声。

“已经全烧光了。”

“大哥!大伯!我这是怎么了?”

刘菽惊然坐起,把聚集的村民们吓得一激灵。

还没等村民们从刘菽突然醒来的惊喜中平静下来。

远处传来的马儿嘶鸣声,还有刀剑拍打身体的撞击声,又把大家吓了一大跳。

“那群骑马的人,难道是想趁火打劫的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