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泠看着一个中年人挡在墨炀身前,这不是付将军吗?

他什么时候浑水摸鱼出来的?

墨炀不是把他关起来了?他竟然没有杀了他。

风雪太大,后来他们小声说着什么花泠完全听不清楚。

距离太远了。

刚刚那句是因为付将军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力地嘶吼着。

莽图似乎在和阿古尔低声商量着什么,随后几人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不对劲,花泠环顾四周,这几个人围猎墨炀,显然是有人通风报信,因为这里只有墨炀一个人,完全没有墨炀的亲兵。

墨炀的亲兵都去哪里了?

他的亲兵都不在,为什么这些人一点都不担心呢?

到底在搞什么鬼。

很快,付将军拿了一根绳子把墨炀五花大绑。

他们把他带走了。

花泠远远地跟着,他们又绕到了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个空房子那里,只是现在这里不再是空空****的。

房子外面,所有身着黑甲的亲兵被绑成了一排和马挤在马棚里,后面空旷的地方一排一排卸下来的被东西掩盖着的,竟然是,粮草!

她把马拴在远处的枯树上。悄悄地绕到了粮草后面,蹲在一个角落。

来往巡逻的人竟然都没有发现她,天色渐渐暗了。

花泠冻得整个人都要僵硬了,此时怀里墨炀给她的那块玉珏竟然散发了一些热度。难道是自己冻过劲儿了的错觉吗?

“这大冷天的,他们都在屋子里面喝酒,把咱们哥几个派出来巡逻,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可不是嘛,莽图将军上次吃了那么大一个亏,现在竟然这么轻松地抓住了东川最厉害的墨家亲卫,那个东川狗给大王出主意,要打到耽城边,割下他们的头颅,要求他们投降。”

“可不是嘛!果然世界上没有跨越不过去的大山。”

“但是也不要小看他们,这些人可是损失了我们近半的兵力才抓到的。”

“说来也奇怪,你说这个墨炀中了雾川石散竟然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有死。”

“有啥奇怪的,他当时在祭坛带走了月族巫女,不过这个巫女可能是年龄小不知道怎么解毒吧。”

“谁知道呢,不死现在也快了。”

“唉,但是就是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太冷了,马上就要进入西境最冷的时候了。这批粮草运回去,我们的家人就有吃的了。”

“不行不行,我们也想办法去讨些酒来喝,耳朵都要冻掉了。”

花泠听着两个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四下观察了半天才敢探出头来。

看着他们的背影,一个大胖墩和一个瘦高个,活像筷子挂着茶壶。

这都什么歪瓜裂枣,还是墨炀的亲卫队个个都身材好,还厉害。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花泠看着这么这么多粮草。如果自己都放进系统里,那么肯定会引起注意。

可是如果自己不带走,他们吃饱了喝足了,不光墨炀要死,连自己都得跟着嘎。

她解开绷带,之前打开系统的伤口早就好了。

不得已只能再给自己来一刀。

花泠闭上眼睛,还好墨炀给她的这把小弯刀,又好看又好用。

只是这次伤口好像有点深,花泠把血滴在玉珏上。

【滴!系统激活。】

天色昏暗,茫茫雪原衬的夜里天都不那么黑了,天上竟然还流转着好看的极光。

但是花泠完全没有心思欣赏美景。

“打开存储系统。”

【滴!消费十两黄金,存储系统已开启。】

啥?花泠反过来调过去打量这个玉珏,这个是资本家发明的吧,你怎么那么坑?啥你都要钱。

【滴!储存系统开启只有10S】

她心里真的是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十秒,一秒一两黄金啊?!这个买卖可真是比抢劫还快呢。

“储存当前坐标地点所有粮草。”

天气太冷了,花泠的声音有些颤抖。

顷刻间,一道白光似乎连接到了天上的极光。

时间好像突然停止了,她感觉这个世界竟然如此寂静。

眼前的所有粮草都消失了,自己一下子暴露在了巡逻的筷子茶壶面前。

玉珏收敛了刚刚的白光已经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玉珏,自己的手也恢复了白皙的模样。

巡逻兵看着蹲在地上带着斗篷的花泠,刚刚明明看到了她怀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二人奉命看守粮草,如今眼前只剩下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

“大……大哥,我们难不成是喝多了?”

“可能,可能是眼花了。”

“可是……老二啊,这……这貌美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花泠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大气都不敢出,刚刚那一幕明显被这两个人看到了。

这两个人不敢轻举妄动只怕也是因为刚刚的场景太过匪夷所思。

她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时之间三人竟然谁也不太敢动,有些僵持不下。

“怎么回事!东西呢??”

闻声,花泠赶紧站起身准备跑路。

这是莽图的声音,花泠再熟悉不过了。毕竟自己上次就是被这个家伙差点弄死。

“将……将军……粮草被妖怪收走了!”

筷子和茶壶两个人噗通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地在雪里磕头,愣是把额头磕的鲜血直流。

莽图手起刀落,便取了二人的性命。

花泠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莽图手里的刀,鲜血划过刀锋,滴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滴血成冰。

筷子和茶壶二人惨死在雪夜,她感觉到此时莽图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花泠取下兜帽,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酒已经完全醒了的莽图。

“是你?”

她看着莽图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后环视周围,似乎有些草木皆兵的样子。

“是我,别看了,只有我一个人。”

“你竟然敢来?你这叛徒!”

莽图收起刀,眯着眼睛,粗犷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声带被砂纸打磨过了一般。

“叛徒?”

花泠冷笑着,视线却落在了已经僵硬的两具尸体上面。

“一个残杀自己同族如吃饭般简单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