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鹤唳,沈阳。犀利的警报声不时地划破沈阳上空暂时的平静。
“掘地三尺也要这些刺客抓出来。”新任关东军总司令菱刈隆说,“这些刺客谋杀了我们大日本的精英。”菱刈隆在日本陆军中以所谓的“严肃果敢”而知名,对中国问题素有研究,在对华侵略方面被称之为“军中之魁”。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对满洲反日力量予以更大规模的镇压。”菱刈隆目露凶光。
“哈伊。”松本菊子略带悲伤的看着菱刈隆说。
“菊子,对令尊的牺牲我深表遗憾。”菱刈隆走过去安慰松本菊子。
“菱刈隆阁下,请放心,我是打不到的大日本战士。”松本菊子点头说。
“好样的。现在,我们已经全部挫败马占山的反日部队,关东军司令部将投入更多的精力决大举进攻吉东地区。我已经决定从朝鲜调来的广濑第10师团为主力,出动战车、飞机,进攻吉东地区。”
“幺西,大日本必胜。”松本菊子听到战争二字,重新焕发出光彩。
美国大教堂外一阵阵剧烈的日语的喧哗。日本宪兵包围了大教堂。
“费木神父,是日本人。”唱诗班的人们惊恐的张望。
“我的孩子们,请保持镇定;我去看看,该来的总会来的。你们继续唱诗吧。”大胡子费木神父泰然自若的说。老金、小白龙、白玲、小温身穿教服手捧圣经站在信徒中间。
费木神父说:“你去把门敞开。”
日本宪兵队长藐视一切走进教堂。“费木神父,我们例行公事。”“队长先生,我们这里是美利坚的领土,没有美国大使馆的照会,你们没有权力搜查。”费木神父针锋相对。
“我们怀疑,这里窝藏着危险的人物。”日本宪兵队长毫不客气的说。日本宪兵队长拔出手枪要恐吓费木神父。教堂里的空气顿时凝结了。
“我在重申一遍,这里是美利坚的领土,我们只遵守美国法律的管辖。”
“老东西,你不想活了。”日本宪兵队长扳动手枪。唱诗班的人惊叫着。
“八嘎,放肆。”松本菊子踏着长皮靴“咯噔咯噔”的走进来。日本宪兵队长退到一旁。
“费木神父,您受惊了。”松本菊子点头致歉。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松本小姐。这里只有我与我的信徒们,还有我的上帝。”费木神父平和的说。
“刚才,多有冒犯。”松本菊子环视着每一个信徒。
她挥挥手说:“撤退。”日本宪兵队长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撤退?”
“难道你想让美国住沈阳大使馆向我们外交抗议吗!”松本菊子严肃的说。
“撤退。”日本宪兵队长命令。
松本菊子走出大教堂,“你们表面上撤退,实际要秘密地包围大教堂。我倒要看看这只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费木神父看着日本人走了,迅速关上大门。“我的上帝呀!”他在胸前划着十字。
“费神父,我们不能再连累你了,必须离开。”老金说。
“好吧。让我们从长计议。”
一辆小汽车挂着美国国旗,开进美国大教堂。“欢迎,我的朋友,切尔斯医生。”费木神父说。
从汽车上走下来一个英俊的美国人。“费神父,请您到我家里为我的小儿子做洗礼。”切尔斯医生说。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费木心领神会,说。“金教士你们快去准备。”
老金他们拿着洗礼用的神器坐上汽车。
切尔斯医生快速开车离开。老金一惊,教堂外面密布着形迹可疑的日本侦探。费木神父低声说:“主会保佑我们的。”日本人看见是美国人的汽车,不敢动手搜查。
切尔斯加速开车。车开到沈阳城外,远山莽莽。“我已经设法联系了你们的游击队。他们将会帮助你们的。”费木神父说。从山林里传出一声哨音,走出来几个人。老金知道他们是地下党的人。
老金说:“费木神父,大恩不言谢。我会永远记住你的。”费木神父一一拥抱他们,依依不舍的作别。
日军大兵压进。红豹子接到消息,“吉东地区,中东路以西、以南的城镇已为日军占领,我们的根据地岌岌可危,与镜泊湖为邻的苍龙岭已成前线。”他研究着地图,狠狠地吸着烟。
邢耀东走进来,他的腿已经完全康复了。他明白红豹子的心事:“黑龙江马占山的部队,孤军无援,伤亡惨重已经被迫退入苏联境内。东北抗日形势异常严峻,我们救国军眼下处境更困难。”
前不久的中共东满特委召开的秘密会议的指示:“吉东地方抗日武装很快就要瓦解,仅剩的吉东东部几县将要被日寇攻占,抗日的责任将要全部由我们共产党人承担。每一个党员在这关键时刻要坚持留在自己的部队,领导部队继续抗日。”
“大水香离得远,老金不在。这杆抗日大旗我能够扛得起来吗?”邢耀东扪心自问。他不断地鼓劲,“邢耀东你一定可以。”
“总指挥,独立团与前线近在咫尺,理应奋起抗敌,让我带领救国军独立团对大举进攻的日军广濑师团给予迎头痛击。”邢耀东主动请缨。
“我同意你率部上前线阻击日军。”红豹子说,“我还要把由在高城铁道工人游击队和亚布力铁路警察队组成的新五团、救国军总部卫队营全部交给你统领。”
邢耀东感激红豹子是如此信任他。他站起来敬军礼。“龙彪一定会血洒疆场,与日军血战到底。”
“不,龙彪。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这一抗日部队今后就要交到你的手中。”红豹子说,“我已经是快60岁的人了,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道还能够看到抗战胜利的那一天吗!今后的抗战大业就要落到你们年轻的一代身上。”他一边说一边流下泪水。
邢耀东感动的心情澎湃。“请总指挥放心,我们要把最后的一滴鲜血都流进白山黑水。”
邢耀东走出司令部,秀水抱着儿子新生走过来。邢耀东抱过新生的面颊上亲了亲,有些不舍。“龙彪,你又有新的任务吧!?”秀水问。
邢耀东点点头,“日军广濑师
团进攻根据地,你要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新生太小不能随着大部队转移,把他放到董嫂子家吧。”
“我明白。”
“保重。”
老董走过来,“龙团,我们马上召开作战会议吧。”
“好。我正想召集团里的秘密党员开会呢。”邢耀东说。
独立团部会议上,邢耀东按照中共东满特委的指示:“考虑到各地抗日武装很快会瓦解,将独立团改编为党直接领导的抗日武装。”
“大家同意吗?举手表决吧。”
“同意。”
每一位战士在左臂系上了红色丝带。“从今天开始,独立团就要跟党走。要把最后的一滴鲜血都流进白山黑水。”邢耀东说。
“要把最后的一滴鲜血都流进白山黑水。”战士们呼应。
邢耀东、老董率领一千多名抗日战士抵达苍龙岭前线。巍巍苍龙岭,莽莽苍苍,直插云天,好像苍龙腾空,高山夹峙,地势险要。
邢耀东、老董站在苍龙岭上,遥望青松白云,耳听风声大作,下临深渊,感觉心惊目眩,“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远处山谷中,一条铁路、一条公路从苍龙岭车站西面的山口偎依盘绕进来。邢耀东观察着,“西山口是日军进攻的必经之地。即可居高临下打伏击,也可在山口两侧南北两山头布下伏兵,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好。咱们就选定西山口作阻击阵地,派独立团二营史营长率二百余名战士在南山头设防,大部兵力在北山头西侧布防,对从迎面山口进攻的敌人形成火力封锁网,从正面消灭敌人。我马上让官兵们连夜构筑工事。”老董说。
一个矮胖的日本老军官拿起望远镜眺望。“广濑阁下,前面就是苍龙岭。”
“苍龙岭?”广濑晋三反问,苍龙岭的巍峨气势足以令他震撼。“幺西,好个险峻的地方。”
“我们的对手是谁?”广濑晋三问。
“据可靠情报,他是在镜泊湖南湖头重创我们皇军的救国军龙彪部队。”
“幺西。棋逢对手,我最愿意与强大的对手交战。我听说龙彪善于打伏击,我偏不和他打伏击战。我要牵着他的鼻子,让他们跟着我们的节奏走。我要亲自指挥战斗。”广濑晋三率领元部第八旅团主力与重炮队、装甲车队、飞行支队向苍龙岭集结。
翌日清晨,广濑晋三命令:“先炮轰救国军马胡子阵地。”
“发射!”九二式105mm野战加农炮排山倒海的轰鸣。一排排炮弹落在救国军阵地上地动山摇,树木尽毁,砂石飞扬,救国军战士只得躲在工事里。狼烟遍地。
广濑晋三感到很满意,“幺西。救国军马胡子他们哪里是大日本钢铁兵团的对手!让战火来的更猛烈些吧。”
“命令装甲车掩护,飞机协同作战,步兵大队向苍龙岭北山头、南山头救国军马胡子阵地发起冲锋,夺取最后的胜利。”广濑晋三再一次命令。
战士们被日本人的炮火压抑出满腔的怒火。日本步兵猫着腰跟随在装甲车向山岭上进攻。“给我狠狠的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