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饭店外气氛异常紧张。日本宪兵就在樱花饭店外会场周围排满军车,在饭店的围墙上架起了机关枪。附近的马路和交通要道,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戒备森严。
满洲饭店,房门被轻轻地叩开。老金拉开一条缝。一位年轻服务生模样的人走进来。“这是樱花饭店的平面图。”接应老金的人是满洲省委的地下党。老金介绍小白龙、白玲他们认识。
“这是饭店大堂;武藤信义在这里设置归顺仪式,武藤已经安排日本宪兵队重兵把守。每一个走进大堂的人都要受到严密检查。’’“有其他的入口吗?”小白龙问。
“樱花饭店的后门也被重兵把守,只是兵力少一些。目前,只有从排水沟可以进入饭店里。”
“排水沟!”小白龙说,“对,我们就从排水沟进入。”“排水沟接着饭店厨房,在那里,我们的人会接应你们的。”
“好。”老金说。
夜色中,老金、小白龙、白玲、还有那位被称为小温的侍者。他们掀开井盖,跳进去。排水沟里污水横流,漂着死猫死狗尸体,散发着恶臭。小白龙回过头看了一眼白玲,她若无其事的跟在他们后面。他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被白玲礼貌的拒绝了。他们半蹲着身子趟着刺鼻的臭水里艰难的前行。
大约10分钟后,再一次掀开井盖,他们已经来到厨房。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衣服。”厨房里的白案师傅老张已经在那里等候了,“还有这件水壶与饭盒型炸弹······”
老张继续说:“别小瞧了它们。我们的爆炸技师已经试验过它们的性能了。在院子里挖了个大坑,四周衬上铁板,然后将炸弹置于其中。爆炸技师在数十米外拉动引线,“轰”地一声,被炸碎的铁片四处飞溅,场面十分震撼。这样的试验要连续做二十几次,不能出现一次失败,才能进行最后安装。”
翌日天亮后,樱花饭店外。日本巡逻队反反复复地检查了好几遍。
小白龙穿着一身白色新西装,系着黑色的领带,俨然是一副日本富家少爷的打扮,和一众赶来参加“归顺仪式”的日军、日侨无异。他的旁边挽着一位身着和服的美丽女子正是白玲,白玲的手中提着一个布兜,装着水壶与饭盒。他们步履款款的从楼梯上走下来,步入大堂。旁边的几位日本人欣赏的看着他们。
正在此时,一位日本军官走过来,拦住了他们。他立正行礼,“请检查一下证件。”他用日语说。小白龙面带微笑,他的手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名片。“请检查吧。”白玲说着流利的日语,拿出证件交给他。“原来是青木木料公司的青木一郎阁下,失敬。”那位日本军官鞠躬说,“您请。你的女朋友真漂亮。”小白龙没有想到这张名片如此管用,接过名片,他得意的看了看白玲挽着她走进大堂,遂得以顺利进入,没有检查白玲手里的布兜。
老金和小温一身侍者装,顺利进入会场,当他们发现小白龙与白玲已经走到主席台下面,并且坐定时,他们两人分左右站在距小白龙他们不远的地方;随时准备配合他们的
行动。
大堂已经被布置成主席台。这时,主席台上奏起了军乐,那正是日本国歌《君之代》。台下的日本人都站起来行礼。小白龙感到非常刺耳。他低声问:“白玲,你会说日语!”白玲说:“我曾经跟着一位日本老师学过的。”
在日本国歌响起的时候,又升起了那面可恶的膏药旗。就在这时候,老金忽然发现主席台上出现一个穿着日本将军服的白发军人,他就是武藤信义。他在松本十三等一些日军军官的陪同下,站在众人面前,武藤信义则来到麦克风前趾高气扬地讲话,他说:“我们大日本帝国在支那已经取得了初步胜利,现在不但占据了东北三省,而且很快也要占据华北!华中!华南!甚至整个支那。” 台下一片欢腾,“大日本万岁!”
“今天将是个铭记史册的日子。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放下武器,加入到大东亚共荣的伟大事业中,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中日满三国相互提携,建立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互助连环的关系,建设东亚新秩序。现在,我郑重的宣布归顺仪式正式举行。”
“有请陈为周先生。”
老金看着陈为周从背景后面衣冠楚楚的走出来。他先向主席位上的武藤信义鞠躬敬礼。老金与小温准备随时掏出手枪。
“感谢武藤阁下给我这次重生的机会!我一定洗心革面,投入到大东亚共荣的伟大事业中!请诸位相信我。”陈为周说的声泪俱下。
台上台下响起阵阵掌声。“有请大日本驻龙井机关长松本十三阁下为陈为周颁发归顺证明。”陈为周感激涕零。
归顺仪式大会进入**。台上台下全体日本人站起来高唱日本国歌。樱花饭店外,21响礼炮声阵阵响起。
小白龙看见白玲的脸色泛白;她突然感到异常的紧张。小白龙说:“把布兜给我吧。”她的手冰凉。小白龙明白她太紧张了。“你望风吧,随时准备撤退。”白玲异样的看着小白龙。
随着第三声礼炮声响,小白龙出走狂热的人群,悄悄地走到主席台前,拉开保险将水壶炸弹准确地投掷在武藤、松本等脚下。伴着浓烟,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武藤破腹顷刻丧命;松本十三倒在地上,血流不止。陈为周吓得趴在地上。瞬息之间,庄严庆祝大会,顿成凄惨阎罗殿。
惊恐的人群顿时陷入没头没脑的慌乱、惊叫。
“有刺客!”外面的日本宪兵焦急的往大堂里面冲。大堂里的人惊慌失措向外涌去,哭喊声连成一片。日本宪兵一时无法进入。
老金躲到大堂石柱子旁,食指轻轻地搭上了扳机,想射死陈为周,陈为周猛然发觉,躲进人群。“是你!”
老金要穷追不舍,被小温拉住了。“来不及了,从后面快撤。”老金直叫可惜。小白龙拉着白玲趁乱退到后面厨房。
白案师傅老张说:“后面的日本宪兵都涌向前面大门去了。你们快撤吧。”爆炸发生后,日本宪兵纷纷向这边集结,迅速包围了会场周围3里之地,严密搜查区内所有的人。
只见这时,日本宪兵向后厨房
围过来。“太君,别让他们跑掉了。”陈为周带着一群日本宪兵。“这个狗汉奸,老子今天没能毙了他。”老金骂道。
陈为周喊着:“太君,抓活的。他们是救国军的人。”老金拔出枪对准陈为周就是一枪。陈为周一猫腰,打中一个日本宪兵。
“你们快突围,我掩护。”老张拿出一把枪对着日本宪兵射击。
“快走,后门外有车接应。”小温说。
老金、小白龙、白玲、小温边打边撤。老张有效地阻挡住日本宪兵的攻击。日本宪兵立刻对着老张一阵猛射。老张中弹倒地牺牲。小白龙双枪断后,“快撤。”老金看准时机扔出一颗手雷,日本宪兵被炸得鬼哭狼嚎。
后门外出现一辆汽车。“开上来。”老金、小白龙、白玲、小温迅速登上汽车。老金坐在副驾驶位,其他人坐在后面。为他们开车的,是一个50多岁老司机模样的中年男人。老金认出他就是那位沈阳车站旁的黄包车司机地下党。他穿着中式服装,戴着一副黑色墨镜,神情严肃。“日本人已经把所有路口都封锁住了,我带你们冲出去。”
日本宪兵队冲了出来,对着汽车扫射。“拦住他们。”
汽车迅速撤离。
日本宪兵队出动摩托车队跟随汽车,摩托车上架起机关枪对着汽车不断地扫射。
子弹击中汽车,发出“啪啦”的响声。老金他们趴在车里,无法还击。“这样不是办法,让我消灭他们。”小白龙说。
他敞开车窗射击。“谁还有手雷?”
“我有。”小温拉开保险扔出去一颗。日本宪兵的摩托车被炸翻了一辆。后面的摩托车躲闪不及撞在一起。
汽车开进一条小巷子,后面的枪声越来越紧了。“快下车,从这里进入教堂。”老司机说,“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要给我一颗手雷。”大家面面相觑。“别管我。”
“你呢?”老金他们心头沉痛不已,道一声:“保重。”白玲拿出一颗手雷给他。老金他们快速下车跟着小温躲进小巷子。
老司机开动汽车冲向远方。
日本宪兵大声喊道:“他们在那里,抓住他们。”子弹如飞一般打在汽车上,汽车被传出无数的小孔。
老司机全力开动汽车。突然,汽车抛锚了,老司机知道末日即将来临,“不好。”
日本宪兵看见汽车停下来,马上围了上去。他们看见老司机安安稳稳的坐着。“你的下车!”日本宪兵壮壮胆子说。他们看着老司机面带微笑。“你们来的正好。”他手里的手雷已经拉响。“快撤!”来不及的日本宪兵吓得趴在地上,一声巨响,地面上被炸出一个深坑。
小温他们推开一扇小门,进入一所美国教堂。“费木神父。”小温说。
日本宪兵倾城大搜捕,日本宪兵押着无数可疑的人。“你们放心,这里是美国教堂,没有美国的照会,他们日本人不敢搜捕。”神父费木说。费木透过教堂的小窗户观察着。
“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了,总的想办法出去吧。”老金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