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夜之后,带着困倦之意把自己塞到被窝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怕冷,在夏天也是要盖着被子才能入睡的家伙,老袁似乎还在忙碌,他已经习惯晚睡,反正是比我醒的早比我睡得晚,这么说来我还是个不合格的员工。
我还是要先睡的,老袁不知道是多久才去休息的,反正我那时候应该在梦里。
第二天一早,真的是一早,五点多的样子就被老袁叫起来,我揉揉惺忪睡眼看着老袁道:“什么事啊,这么早……”
“起来我们要去采购。”老袁一边拿着东西一边对我说。
我懒懒的坐起来,看着他,然后开始收拾穿上工作服,我眯着眼睛,跟在他的身后,他开车去市场,要选择最新鲜的海鲜与蔬菜,才好。
我跟在他后面,他正在选海参,然后一边选择一边给我说:“知道海参怎么选择才好么?”
我打个哈欠摇头,然后看着海参吐出两字道:“大肥!”
“这是一般人的误区哦。”他笑着
“然后呢?”我完全没有兴趣知道,但为了附和他一下,还是问着
他就开始滔滔不绝的给我讲:“海参一般选择中等大小,颜色为黑色为宜,还要看看它的棘刺有没有被损害。我最喜欢海参粥,当然,这玩意儿太贵我一般都不会买。”
走过他才告诉我道:“大的是糖水发过的,小的是未成年,这就跟出去找……”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然后住嘴,我道:“老袁,你好污……多少钱一碗(晚)。”
“你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么多干嘛。”
“我以后也好吃。”
“袁夕,不学好!”
“我吃海参粥也有错!”我打趣道
他无语的看着我,然后提起一只大龙虾一下放我眼前,我后退一步道:“干嘛!”
“老板,这龙虾,多少钱一斤。”
我只能呵呵的冷笑,老袁这个人,我有点琢磨不透,然后买很多东西,我看着他道:“我想吃青虾,河里的那个。”
“你还想吃螃蟹不?”
“想。”
“这个月工资还要不?”
“呵呵,我刚才说什么了么,唉,这个鲍鱼不错……”每次都那工资这事儿来说,我讨厌这样的老板。
“小袁,把那个鱿鱼……”
“为什么!”
“工资要不要!”
“哎,袁老板,小的这就来。”
采购完食材,刚好到上班的时间,不给加班费,心里好累
看着他在厨房忙活,我一旁看着他处理那些海鲜的方法,我突然问道:“你那个海参,是卖给我们自己吃的么。”
“六千块一斤,你觉得呢?”他微笑反问
我露出一个迷之微笑道:“刚才我说什么了,哦,外面好像有人叫我,我出去看看……”
这样的东西,平头百姓实在不敢消费,至少现在的我是不行的,我在外面搬着酒水,这样的事情,也是我来做,也挺悲哀的,因为我要加酒水提成的,所以理所应当。
到晚上,客人渐多,我就忙得不可开交,因为手艺好人缘好,可苦了当服务生的。
“二号桌来一听啤酒,一碟花生,两瓶豆奶。”
“好,马上就来。”我微笑说
“八号桌,一箱啤酒。”
我抱着酒,忙得晕头转向,砰的一声,我转身的时候撞在一个人身上,抱的啤酒哐咚啪……掉在地上,箱里的啤酒差不多都碎掉,我看着撞我的男人,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眼神有些慵懒,看着我,随之而来一阵劈头盖脸的辱骂声音进入我的耳朵。
“你TMD走路不看路?撞到劳资的阿玛尼你陪的起!真是眼瞎,大小姐的话干嘛还出来端盘子!”,
他的声音极大,我只是先蹲下处理那一堆烂掉的啤酒瓶渣,他踢一脚那纸箱,正在捡玻璃渣的我划伤了手,鲜血滴在地上,玻璃上,血在发光,红的耀眼,他看一眼,不知道是良心使他动摇,还是怎么,语气软几分:“笨手笨脚的!TMD看着血乎乎的就恶心!”
老袁在另一边,听到这边的动静,我掏出纸巾把伤口抱住,然后拿着纸箱站起身道:“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误,这箱啤酒不会算在你的帐上……”这时鲜血染透了纸。
说实话那时候是痛的,被他骂是想反驳的,但我想至少他只是骂,还没有动手。
老袁过来,看着我们还僵持在那,他走过去看着那中年男人道:“喲,爆哥,很久不见你,是她哪得罪你了?”老袁没好气的问
然后又看看我的手,鲜血已经把纸巾染透,那个被老袁称之为爆哥的男人,看见老袁也客套起来:“哪里,就是她不小心撞到我,我说了她几句,没事了。”
老袁让我先走开,我把垃圾拿去扔掉,然后处理伤口,很痛,但至少我还会痛。
包扎好伤口继续服务,点伤是不能矫情的。
待我在走到那边,爆哥已经离开,老袁甩甩手,我不知道发生什么,老袁看着我道:“以后遇见这种事情,是他不对就骂回去,那么忍气吞声干什么!”
他这句话让我颠覆了服务观念,我呆呆的点点头,原来那个所谓的爆哥是个没落的富二代,过惯以前的富生活,养成了流氓的气质,改不了了。
我盯着老袁的背影点点头,满是敬佩,但我更想知道老袁对那爆哥说过什么,但工作太忙,使我找不到时间去问。
“三号桌,一碟瓜子儿……”
我屁颠屁颠去拿瓜子,手上的疼痛也减少几分,终于,忙到晚上十二点多,我与老袁送走最后几位醉客,开始休息。
老袁忙碌一天,没有吃饭,我偶尔会偷吃些东西,一阵咸鲜香味钻入鼻中,我眼睛在发亮,老袁端着一碗粥出来,我不敢相信,他把海参煮了。
“咯,给你喝,看今天把你委屈的。”
“我真的可以喝的么,真的可以?”
“当然是真的。”
要知道,六千块一斤的家伙我可不敢随便乱动嘴吃掉。
当我吃的要快见底的时候,我看着老袁道:“在来一碗。”
老袁笑道:“哦,忘记告诉你,这碗粥从你工资里扣。”
“喂!开什么玩笑,不是说好的能吃的么!”
“是啊,又没有毒,但是我也没说过不用给钱,吃了记得把碗刷了在回去睡,我先休息,你慢慢忙。”
这一刻我的心情是崩溃的,恨不得把碗扔掉,然后看着碗里的粥,我的心在滴血,这差不多吃了我一月的工资,真是……
我刷碗回去,路过老袁门外,萌生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把他门踹几脚,但想想老袁的说辞,他一定会说:“门坏了,修门的费用从你工资里扣。”
总是拿工资威胁我,算什么男人,我低估抱怨,然后躺在**睡着,在梦里都闻见粥的香味,然后又想起自己的钱,从**挣扎着坐起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四十几分,我想,八点才工作,我还可以躺在**在睡一小会。
老袁也没敲门,我一觉睡到九点过,糟糕,睡过头了。
也奇怪老袁没有叫我,我出门的时候,店是关着的,我想起刚过来的时候,肯定有什么事情,老袁才不开店,是什么重要的事呢,我在想着。
我盯着天花板发呆,脑海突然闪过菜菜的身影,我拿起手机就给他打电话,也不管他上不上班。
给他打电话,他接过电话说正在路上,我突地想起,这天会不会是蔡轩乐的忌日,菜菜的妹妹,然后我又想到了魏安。
我知道那地方,什么也没有买,就赶过去,我忽略到一个问题,菜菜没说去哪的路上,老袁也没接电话,这样太自作主张了。
我在路上,想起那时候的场景,还真以为菜菜与魏安还会有后话,可事实是我自己多想。
在车到达墓地的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在给菜菜打电话,他却压制怒气问道:“你在哪!”
“嗯,我在……我在路上。”
“你去哪,老袁说钥匙在你那,他去朋友家一趟。”
我是说哪里不对劲,原来就是这,早上睡得迷迷糊糊是听见老袁放钥匙的声音,还说过什么,模模糊糊的记不清,也没听清。
我不敢说在哪,只好赶紧打车又回去,这可是个天大的笑话,不能告诉他们。
我回去的时候,菜菜坐在外面,看样子有些颓,但肯定不会是因为蔡科依的事情,我看着他,他不耐烦的看我一眼伸手就要钥匙,他很生气,但应该不是生我的气,我看着他,呆呆的,然后轻声问:“菜菜,你怎么了?”
“我没事。”声音冷冷的
不知道是谁找惹他,害得我也被牵连,我进门,那瓶水给他,他进店里找东西,一个小本子,不知道上面是什么。
原来是杂志社又出了问题,老板劈头盖脸的骂他,但我想到那应该不是安主编的作风,想必是那个副的,整天找茬,我道:“安啦,淡定。”
砰一声,他把水扔进垃圾桶里大吼:“我恨他!”
不知道恨谁,反正应该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