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吃了

???何衍照内心拒绝,可他不忍心让钟爱有一点点的不快乐。他任由她牵着他跑,看着春风拂过她的脸庞,看着风撩起她的马尾……

楚濂站在玉兰树下,纯白的玉兰花美好得如诗如画,一如正值青葱的男孩子。何衍照看到他时,忽然想起他自己那个年纪的模样。可终究,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他和这些男孩、女孩,差了仿佛已经半个世纪。

“阿濂,今天你又比我早。”在钟爱眼里,已经没有玉兰花的美丽,仅仅有少年干净的脸庞。她嘟起嘴,像是责怪楚濂来得早了,可眼角眉梢处,皆是笑容。

眼见此情此景,何衍照是真要祝福的。希望她找到幸福,希望吧。

楚濂有些好奇地打量高大的何衍照:“钟爱,他是……”楚濂对戚临君是有印象的,每次他妈妈开完家长会,都会跟他说“小濂,你们钟爱的爸爸简直太好看了,妈妈这把年纪都有追星的冲动了”。

每次楚濂的内心都是一个省略号。

钟爱牵住何衍照的大手,有些炫耀似的说:“这个是何叔叔,从小到大,除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最疼我的何叔叔。”

原本心中全是至宝远逝的酸涩苦痛,被她如此定义,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丫头,真是让人想疼不完的小丫头。

罢罢罢,他早就做好,下半辈子偿还上辈子的债了。

楚濂是很讲礼貌的,规规矩矩喊:“何叔叔好。”

钟爱又指向楚濂:“何叔叔,他叫楚濂,是隔壁班最好看的男同学。”

何衍照像初认识朋友般,伸出手:“你好,楚濂。”

有些紧张,楚濂还是和何衍照轻轻相握。

“哎呀,何叔叔,你千万保密。我要和阿濂一起去教室了。”

何衍照微笑:“去吧。”

他不能说不能做,眼睁睁目送小丫头离他越来越远。而对于那个楚濂,他也不过是握握手。试问,哪段情史,他这么憋屈过?

男孩牵着女孩的手,往绿莹莹的草地跑去。那样的画面,美好得刺目。

何衍照自虐般,静静看他们手牵手,直到拐个弯,再也不见。他动了动身子,往回走。其实他到这个年纪,外貌反倒不是特别重要。年轻时,他也未必是让人一眼惊艳的帅哥,胜在撩妹技巧。现在,他有的,是岁月沉淀下的气质。

他是不缺女人的,如果他想。

回到车子里,他的身体突然涌上无边无际的空虚。他没有去公司,而是漫无目的地绕着海城,四处游**。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而且想继续流浪下去。

手机响了,是钟爱。

他接起,钟爱甜甜脆脆的声音立马响在耳畔:“何叔叔,你为什么还不来接我?”

“钟爱,何叔叔临时有事,你和阿音一起回去吧。阿音现在一定等着跟你认错呢,相信何叔叔。”他有些力不从心地解释。他能跟小丫头说,看见你有这么登对的男朋友,我快疯了?

断然是不能。

挂了电话,他哪儿也不去,就近找了酒吧。

何衍照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酒吧了,因为他心里有着钟爱之后,几乎是对这样快餐式的分合看穿。

这样突然的洁身自好,曾经让夏颖以为,她的丈夫,改邪归正了,为爱。

酒吧内的喧嚣,一时让他陌生。从表演到氛围,又比他当年刺激很多,可他略略看去,竟是更寂寞。

何衍照这款,在酒吧不是没有。可他,有他独特的魅力。他只坐在吧台上,漫不经心看不远处的表演,就有妹子上前搭话。

妹子很年轻,她几乎要以为,她是钟爱那般稚嫩的年纪。不过妹子涂着夸张的妆容,让他也不能一时断定她多大。

肖晨晨十分激动:“我朋友告诉我,我一定可以在酒吧找到我喜欢的那款!没想到,我第一次来,真的有了!叔叔?你肯定是叔叔了!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就是我梦中情人!”

何衍照:“……”

没有心动,没有挑逗的兴致,他不说话,偏转头,仍旧自斟自饮。

肖晨晨一找到让她凡心大动的人,简直不能再活泼。她不请自坐在他旁边,喋喋不休。何衍照奇怪了,她看不到他年纪大到可以做她父亲么?

时间慢慢流淌。

何衍照没有兴致了,起身要离开。肖晨晨不干了,死命抱住他的腰肢:“不行,你怎么可以不喜欢我呢!”她这样被惯坏的娇纵脾气,倒是跟钟爱有几分相似。

掰开她纤瘦的胳膊,他反身固定住她有些摇晃的身体:“你知道,你这样意味着什么吗?”

“不就是上床吗?”肖晨晨显然是做过功课的,“怎么,叔叔,你敢跟我开房吗?”

突然之间,他好像老了。

想起楚濂青葱的模样,他不甘心似的,猛地覆上小姑娘细瘦的胳膊。

他紧紧抓住她:“我敢。”

于是,他们就近找了酒店。

何衍照想吻,可看到她乱成一团的妆容,竟吻不下去。

“你去洗澡好吗?洗掉你脸上的脏东西。”

肖晨晨坐在他的腰间,有些不满:“为什么?”

大拇指覆上她的脸颊,他说道:“我喜欢你本来的样子。”

简简单单的情话,因为他已经忘了当年如何勾搭妹子了。

不过肖晨晨喜欢这样,她猛地在何衍照脸颊上轻啄了口:“我也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何衍照的魅力,肖晨晨是一眼看穿。而且她喜欢有年纪有阅历的,她以为在酒吧这样的地方,根本不会有的。

但偏偏有!所以,她激动得热血沸腾。

听到水声淅沥,他整个人处在放空的状态。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钟爱跑得太快,他仿佛承受不住了。

可他,在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沉思之中,浴室的门突然开了。干净的小姑娘出来了,肖晨晨不及钟爱水灵、精致,不过始终是年轻的。应该是二十出头,对他来说,仍然是稚幼。

洗干净之后,肖晨晨反倒有些腼腆了:“我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