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求你娘啊。”那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那个把本小姐整得如此凄惨的幕后煮屎!
轻瞟瞟地瞄了胡雅莲一眼,胡珐素在心里冷笑,善良的姑娘啊,不知道其实你娘骗了你吗?她要把你嫁给她娘家弟弟,你舅舅了。哈哈。
你说这老皇帝,你自己女儿疼女儿也就罢了,你跟着胡来个什么啊!你不知道自个儿这是要和自个儿的闺女做亲家吗?乖乖嘞,这个风气如此开放的大金卫啊。
走出牢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漫天的大雪,很浪漫,像童话一样。胡珐素很乐观地想,是因为我即将走进一个童话般的故事里吗?她回头看了一眼在她身后缓缓关上的牢门,忽然有点不舍呢……啊呸。
就像一个笑话一样,胡珐素出来了,荷叶却还默默地蹲守在牢里,理由是:服刑时间未满。呜呼哀哉。
想着她被带离牢房之前荷叶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与她难分难舍的表情,她从的不舍的神情里看到了她的哀怨与忧愁,唉,一个人的幸运,总是衬托着另一个人的悲哀。
啧啧啧,胡珐素咂着嘴,看看这办事效率,昨天才说的今天就出来了,连我都想做某个人的私生女了呢。
一个纤瘦的人形静默地站在风雪里,他身上已经落满了厚厚的雪,不知道在这儿站了多久了。
胡珐素走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刘英道:“听说你被放出来了,所以……来看看你,以后,呵呵,就不用我那么麻烦,每天来给你送饭了。”
“唔。”胡珐素道:“话说你厨艺真不错,我跟王爷说让你去府里当厨子啊。”
“呵。”刘英笑了出来,他把为她准备好的披风拿出来给胡珐素披上,胡珐素的眼睛望着远处,不无失望地说道:“你都来看我了,沈夜痕那个王八蛋居然不来!”
“他恐怕不知道吧。”
“他会不知道!他应该是第一个知道吧!荷叶每天都有跟他传消息的好吧!”
“可是胡雅莲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这些消息挡在王爷的外面的。”
“呼……”胡珐素撇嘴:“有什么用!反正我回去他还是要见到我的。”
“对啊。”刘英笑道:“既然你那么急着想见他,就赶紧回去吧。”
“你不跟我一起吗?!”胡珐素奇怪道,还有人在这么大冷天在牢房外站那么久只为了看那人一眼,跟那人说一句话的吗?然后刘英回答了她肚子里的疑问。
“我来看看你,跟你说句话就好了。”刘英故作大度地说道:“你赶紧回去吧,我也还有公务在身呢。”
“哦哦哦。”胡珐素赶紧摆手道:“公务要紧,公务要紧,你赶紧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还认得路吗?”刘英调侃道。
“认得认得。”胡珐素连连点头。
“嗯。”刘英转身便走了。
走在回王府的路上,心里真是百感交集。(我靠,能不百感交集吗!穿越来了差不多半年多,他奶奶的居然
有五个多月是在牢里过的!是你你也百感交集!!!本小姐没说抓狂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走在这熙攘的街市上,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啊,唉,有几个月没晒到过太阳了。
一朵雪花飘落在胡珐素的睫毛上,胡珐素眨巴眨巴眼,把那朵雪花抖落下来,进去时还是夏天,现在都冬天了啊……就算出了牢,为毛还是不见太阳啊!都缺钙缺残了啊!!!
还好刘英给她拿了条披风,不然她现在得穿着破布烂衫像乞丐一样往王府走了啊。不过……还好刘英没有说要送她回府啊,不然沈夜痕那个小心眼子,估计就算见了她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吧?
想想她才进牢第一天就被沈夜痕给抓了个现行,这家伙居然几个月都没有来看她诶!几个月诶!他怎么就这么能忍呢!老哥,你不是忍者神龟吧!咳咳,重点请放在神龟上,或者放在龟上也行。
王府大门外,一堆身着冬衣的家丁正在王府的大门上捣鼓着,穿靴戴帽,裹得严严实实的刘大管家正抱着一堆彩绸站在阶下,高仰着头,对那群爬在梯子上鼓弄的家丁吆喝道:“左边一点,左边一点,哎哎哎,太过了,再往右边一点。”
胡珐素站在刘管家不远处,看着刘管家在纷飞的乱雪里对着一群家丁指手画脚,果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呢。胡珐素深有感触。她觉得,她坐了一趟牢回来,可以做诗人了呢。牢门就像一道门(废话),隔开了人世的两重天啊。
现在,胡珐素看谁都觉得很有爱啊,包括这个以前一直替沈夜痕这个疯子沉默无声地整蛊她的刘大管家,她都觉得亲切无比啊。
那个爬在梯子上的家丁实在被刘大管家折腾得够呛,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您倒是有个数啊,您这不是故意的吧。
刘管家确实是故意的,王爷心情不好,他这个与王爷心连心的管家心情怎么能好得起来呢?王爷看见这王府披红挂彩的就烦,他又怎么能看着它们顺眼儿呢?一不顺眼儿,自然就左也不对,右也不对了。
那个家丁的胳膊酸沉无比,他回过身来问刘管家:“刘管家,我觉得可以了吧……”然后手里的东西就啪嗒掉了下来,在雪面上砸出一个深深的雪窝。
刘管家佯怒道:“干什么!有意见啊!有意见就不干活儿了啊!本管家也一肚子意见呢!本管家跟谁提啊!不就娶个二房嘛!搞得跟……”
“王妃!”那个家丁大叫一声,然后竟然忘了自己踩在梯子上,横空就朝胡珐素扑来,果然,好死不死地从梯子上一头栽了下来,管家僵硬地回过身来,胡珐素正笑眯眯地站在不远处,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为沈夜痕和胡雅莲的大婚布置王府。
“啊!!!”刘管家把手里的红绸子朝天上一抛,两三步便扑到了胡珐素的面前,夸张地悲号道:“王妃娘娘啊,小的们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您给盼回来了啊!您怎么不早点回来啊,你再不回来就看不到刘磊了啊,王爷他简直疯掉了,快把我们这些下人给折腾死了啊……”
胡珐素笑着想,其实还是有人喜欢胡珐素的吧?不是不是,是喜欢现在的这个胡珐素吧?如果没有了这具躯壳,白娇娇其实并不让人讨厌吧?括弧:情敌除外。
那群家丁小厮也都慌忙扑过来围拢在胡珐素身边,一时间问东问西,刘管家怒道:“一群小混蛋们!赶紧进去喊王爷啊!”
一个家丁扭身就跑,跑了半路又折回来,吱唔着说道:“王、王爷他……”
刘管家由于太过兴奋而脑袋瓜子不清明了,他瞪了那家丁一眼,道:“王爷怎么了,还不快去叫。”
在那个家丁开口答话的一瞬间,刘管家立时明白,自个儿问错话了。
那家丁答道:“王爷,陪王妃的姐姐出去了……”
“呃……”气氛凝滞下来。家丁小斯们面面相觑,然后再回头看胡珐素的反应,胡珐素依旧微笑着站在那里,友善地看着他们。
“呃……”一个小斯在胡珐素面前挥了挥手,疑惑道:“王妃娘娘,您不是气傻了吧?”
这时,那个胡珐素差不多有五个月没有听到过却思念到极致的声音在她身后不远处清冷地响了起来:“刚才是哪个在中伤本王。”
胡珐素突然笑起来,她缓缓回过身,歪头笑望着那个站在风雪里同样深望着她的男人,道:“你知道我要回来?”
沈夜痕说道:“我去牢里接你,牢头说你已经回来了。”
“呃……”胡珐素想了想,俏皮地说道:“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谁知道……你的消息那么灵……”
“呵。”沈夜痕得意地笑笑:“有关你的消息,哪一点本王不知道。虽然这一次——被胡雅莲那个女人提妨着,知道得有些晚了。”沈夜痕抬脚缓步走到胡珐素身边,突然伸手将胡珐素拥在怀里:“娇娇,你让本王想得好苦啊。”
沈夜痕抱得很用力,几乎把胡珐素的五脏六腑能从仁肚子里给挤出来了。胡珐素翻着白眼儿,使劲地捶着沈夜痕,呛咳着道:“放手啊!要被你勒死了!”
沈夜痕霸道地说:“不放!就是不放!”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圈着胡珐素的手却稍稍轻了轻,刘大管家见此情景,慌忙领着自己手下的虾兵蟹将们溜掉了。
一个莫名的朝代,那个大金卫帝国的风雪里,两个饱尝相思之苦的人终于紧紧地拥在了一起。胡珐素这个煞风景的怪胎,埋怨地问沈夜痕:“既然想我,干嘛都不去看我!?”
有一个煞风景的怪胎夫人,总得有一个煞风景的相公,如此才般配嘛。
沈夜痕放开胡珐素,揪着胡珐素的披风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胡珐素一阵心虚,她把披风从沈夜痕的手里拽过来,凶巴巴地问道:“看什么啊!”
沈夜痕阴阳怪气地问:“我记得,刘管家给你送的衣物里,好像没有这件披风吧?”
“什、什么啊!”胡珐素倔强地继续死鸭子嘴硬:“刘管家送的衣物,你知道什么啊!”
“因为那是本王收拾的!”沈夜痕突然提高了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