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让她那么小肚鸡肠的。”沈夜痕抱怨道。
“敢问王爷为什么要和王妃吵架啊?”原来刘管家也是一个很八卦的人。
沈夜痕没好气道:“本王原来要娶的不是她姐姐吗?结果是她嫁来了,今天回门,她姐姐不小心掉到水里,我去把她捞上来,本来想躲在水里吓她一吓,谁知道她竟然冲岸上那帮子家丁喊‘别救他!别救他!’,你见过这样对自己相公的女人吗?她是想守寡吧!”
“扑扑……”刘管家捂着嘴笑起来:“谁叫您逗她来着。可是……就为这就把王妃惹生气了吗?不应该呀。”
沈夜痕道:“后来我就对胡雅莲说近几天也把她娶进门儿,结果我和胡雅莲说话的时候就被她给听到了,一气之下居然就走了。”
“这是好事儿呀。”刘管家喜滋滋地说道。
“呸!还好事儿!”沈夜痕呼地掀起轿帘,冲刘管家怒道:“这都跑得没影儿了,还不知道去哪儿找她呢,还好事儿!”
“王爷您想想啊。”刘管家对沈夜痕解释道:“您说要纳妾王妃就气跑了,这不正说明王妃在乎您吗?王爷,您自个儿说说,这可是好事儿不是。”
“咦?”沈夜痕恍然大悟道:“好像是好事儿啊?!不过……”沈夜痕又有些不确定:“我们不过才相处了三日而已,她就会喜欢上我吗?”
“什么三日呀。”刘管家道:“王妃不是从小到大都喜欢您吗?”
“唉呀唉呀。”沈夜痕摆手道:“你不懂,此王妃非彼王妃啊。”
“什么是此王妃非彼王妃啊?”
“哎呀就是……”沈夜痕慌忙住了嘴:“说了你也不懂。”沈夜痕嘟嚷道。
终于,在抬轿小斯们快要累得恨不能扔下轿子逃生的时候,轿子里忽然传出了沈夜痕疲惫不堪的声音:“算了,咱们回王府吧。”
呼——抬轿的小斯们简直要翻白眼儿了,他们这些扛着轿子在大太阳下绕着大金卫帝都跑了八圈的苦命人都没有说累呢,他一个坐在轿子里动也不动一下的王爷用这么有气无力的声音是要闹哪般!?
绕着帝都跑了八圈,连向来身体强健的刘管家都有点撑不住了,脚上肯定磨出一一层层的水泡。
沈夜痕的软轿终于停在了王府门口,众小斯扶着轿子喘着粗气,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啊!
沈夜痕满脸忧愁与哀怨地从轿子上走下来,抬头看了看王府烫金的匾额,轻轻地摇了摇头,一个拿着扫把的女人从他的软轿后探出头来,很生气地问:“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我把地扫干净了,什么时候能开饭啊!?”
“唔?”沈夜痕抬起头,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叉着腰的母老虎,突然间欣喜若狂,他一把抱住胡珐素,连声道:“现在就开饭!立刻开饭!”
“还是胡萝卜?”胡珐素从沈夜痕的怀里抬起头,皱着眉问。
“呃……”沈夜痕放开胡珐素,搔了搔脑袋,道:“这次多给你一根。”
“啪”,胡珐素重重
地踩在沈夜痕的脚上。沈夜痕抱着脚跳起来:“你干什么!”
胡珐素扛着扫把,翻着白眼儿瞥向沈夜痕:“人家可是看你在街上转悠了七八圈,是看你的小斯们可怜才回来的,你就让我吃连切都不切的胡萝卜吗?”
“大不了给你切切喽。”沈夜痕幽幽地说道:“切成块还是切成丝儿,你说了算。”
“喂!”胡珐素举起扫把便向沈夜痕挥了过去,沈夜痕吓得抱头鼠蹿,大喊道:“看来你还是一点都不饿嘛!还这么有精神!”
“是啊!”胡珐素道:“刚才很饿啊!可是你一下子就给我气饱了啊!”
胡珐素和沈夜痕一起走进王府,沈夜痕吩咐刘管家去准备了饭菜,饭菜还没有上来,两个人大眼儿对小眼儿地坐餐桌两侧,因为感情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所以气氛稍稍地有些尴尬了。
“你、你跑去哪儿转了一圈?”实在受不了这样压抑沉默的氛围,沈夜痕终于忍不住先开口说了话。
“嗯……”胡珐素思索着,要不要对他说实话嘞,怕说了他生气怎么办?
“不好说吗?”沈夜痕很善解人意地没有强行追问下去:“不好说便不说了罢。”
沈夜痕的转变让胡珐素浑身都不自在,她别扭换了个姿势,心道夫妻之间最最重要的就是坦诚和相信,要不……她就说了呗?啊?她什么时候竟然真的把她和沈夜痕之间的关系当做夫妻关系了?!
胡珐素嗑嗑巴巴地说道:“那、那我说了你会不会生气?”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问?”沈夜痕本着不知道也无所谓的心态本就不打算再继续追问下去,胡珐素没边没际地扔来一句话却立马勾起了他蠢蠢欲动的好奇心,他不由得再次问道:“你到底去哪儿了?”这一次的问法却似乎有了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样子。
“那……你生气不生气?”胡珐素试探着问道。
“你先说了再说。”
“那我不说了。”胡珐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你本来也就没有要问下去的意思。”
“胡说!”沈夜痕激动道:“我哪有说不问下去了,就算我真的没有打算再问下去了,那你干嘛还要如此费尽心机地勾起我的好奇心啊!”
“怎么你一说起我就不管什么就是费尽心机啊。”胡珐素不满地抱怨道。
“我说着玩玩的啊,还在计较这个,快说你到底刚才跑去了哪里?”
“你这么着急我反倒还是觉得不说得好。”胡珐素道。
“嘿我说你。”沈夜痕气结,怎么跟这个女人打口水战他就没赢过一次呢。沈夜痕只好投降:“好好好,我不生气,好了吧。”
胡珐素挑了挑眉,表示不相信。
这时,丫环们把饭菜端了上来摆好,胡珐素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填到嘴里,吱唔着说:“吃完饭再说,吃完了再说。”
“为什么!”胡珐素越是不说,沈夜痕就越是觉得事态很严重,他把筷子从胡珐素的手里拽出来,道:“为什么现
在不能说?”
胡珐素擦了把嘴,道:“我怕我说了你会吃不下饭。”
沈夜痕“啪”地把刚从胡珐素手里夺下来的筷子拍在桌子上,道:“你不说的话我会更吃不下饭。”
“哎呀,说了说了。”这次换胡珐素投降了:“我去了洞春楼。”
气氛蓦地就变得不对了,胡珐素怯怯地看着沈夜痕一点点开始变僵硬的神色,往后退了退凳子,随时准备逃走。
沈夜痕不说话,胡珐素也不说话。
饿了一整天的胡珐素面对着面桌子喷香的饭菜不住地咽口水,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她只全神贯注地盯着沈夜痕的脸,猜测着沈夜痕的下一个动作或者表情。可是沈夜痕根本就没有表情。
胡珐素不由得在心底大哭,老天啊,自从嫁来了这个看起来镀金镶玉的王府里以后,我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啊,顿顿都是胡萝卜,连皮儿都不削,块都不切地抱着生啃啊,都啃了三天了啊,这好不容易有顿饱饭,还放在嘴边只让闻着,老天,不带你这么折腾人的啊……
“啪嗒”,胡珐素的口水很不给面子地滴在了桌子上。胡珐素用手擦了擦嘴,轻轻地瞄着满桌子饭菜。
“咳。”沈夜痕咳了一声。
胡珐素立马抱起了筷子,像哈巴狗似地望着沈夜痕,可惜她没有尾巴,不然肯定早就摇起来了。可是沈夜痕咳了一声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胡珐素在心里腹诽道:“让吃不让吃,您老人家倒是说句话儿啊!!!”
“啪啪”。沈夜痕拿起筷子,轻轻磕了磕桌面,拿着筷子伸向桌上的其中一盘菜,胡珐素立时像得到了大赦,举着筷子就向离自己最近的菜伸了过去。
“咳。”沈夜痕又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胡珐素刚要填进自己嘴里的那口菜慌忙转了方向,放进了沈夜痕的碗里。
沈夜痕也不客气,夹起那口菜便塞进了嘴里,细细地品了起来。咕嘟,胡珐素轻轻地咽了口口水,舔了舔嘴唇,她眼巴巴地看着沈夜痕细嚼慢咽地把那口菜吞了下去,问:“请问王爷大人,我可以吃了吗。”
这位亲爱的王爷大人眯着眼大嚼着菜,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胡珐素实在忍不了了,她大胆地再次举起筷子,沈夜痕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放下。”
“啪嗒”,胡珐素手里的筷子从她的指缝间漏了出去。她撇撇嘴,受不了的吼道:“你有什么倒是说啊!”
“知道洞春楼是什么地方不知道。”放下筷子,沈夜痕缓缓说道。
“知道啊。”胡珐素开始拿出她惯有的手法,装傻:“不就是一个平常的小茶楼吗?”
“一个平常的小茶楼吗?”沈夜痕不易察觉地提了提声音。
“一个多多少少稍微有一点点乱的小茶楼。”胡珐素赶紧改口,但却极力地把洞春楼的级别压下来,尽量不要碰触沈夜痕的雷区。怎么回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现在怎么开始害怕他了呢?又怎么开始在意他的看法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