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渊瞳孔不由睁大,他猛然咳嗽起来,“你,你不要脸!”
倏的,谢景渊白皙的面庞,竟是浮现出一丝丝红晕。
秦烟见状,故意俯身靠近谢景渊,她眼底带着笑,眉眼弯弯,“民女王爷是夫妻,既然要冲喜,自是要圆房,所以阿烟便在来王府前,看了一些画册,学习了一下。为了王爷能够好得快一些,所以王爷我们现在开始吧!”
谢景渊根本没想到,这个从乡下回来的秦家嫡女,竟是如此孟浪!枉他一个见过世面的王爷,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别动,秦烟,本王是残废!”谢景渊怒道。
秦烟一边扯了外裳,一边上榻。
谢景渊欲要扬手推秦烟,却又要装出残疾的样子,所以只能任由秦烟上了床榻。
“......”谢景渊头疼。
秦烟心里却打了别的主意。
既然谢景渊是残疾,说不定最重要的东西便是藏在床榻上,说不定床榻上还暗藏玄机。
秦烟装作一副娇羞的样子,侧了身,横伸出手来,欲要搭在谢景渊的腰上。
谢景渊捏住了秦烟的手腕,用了力,一瞬间,秦烟便吃痛。
“痛......”秦烟抽噎着,眼圈都红了,一副柔弱的样子。
都说男子最是受不得女子两点。
其一主动招惹,其二柔弱哭泣。
那么她倒要看看,她的眼泪到底是不是武器。
谢景渊听见秦烟在啜泣,便松开了秦烟的手腕。
秦烟心中暗喜,看来哭似乎挺有用。
“要哭,现在滚到院子外面去哭。”谢景渊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秦烟委屈得很,“民女知道王爷不喜欢民女,觉得民女是乡下来的,可民女有什么办法呢?本以为来了九王府,自己就能够好过一些,不再像在秦家一样被人欺负,可没想到,不过又是进了一个火坑而已。如若王爷这般看不惯民女,那便直接一封休书,将民女休了便是。从此以后,民女是生是死,皆与王爷无关。”
卖惨是博得一个久病之人心生同情的第一步。
久病之人,自是心里有些问题的。而往往,如若瞧见比其遭遇还要惨的人,自会有所认同感,也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
谢景渊见秦烟要迈过自己下榻,他下意识地伸手拽住了秦烟的手腕。
“哎呀。”秦烟假意没有坐稳,尽是直接扑倒在了谢景渊的身上。
而她没有料到的是,好巧不巧,谢景渊竟然回过头来了,她的唇便竟是直接贴在了谢景渊的唇上。
空气一瞬间变得稀薄起来。
秦烟赶忙起身,她急忙开口,“王爷,民女当真不是故意的!”
谢景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下去,睡地板!”谢景渊冰冷道。
睡地板?那怎么行?
秦烟本就长得惊艳,如今泫然欲泣,更是如雨芙蓉,惹人怜爱。
“王爷,你生病了,民女自是要贴身照顾你的。对了,民女在乡下时,曾学过按摩之术,王爷你双腿无力,不如就让民女为你按按,说不定时日久了,双腿就有了反应呢?”秦烟眨巴着眼眸道。
谢景渊还没来得及开口,秦烟已然一把将被子掀开,坐于谢景渊双腿之下。
“秦烟,本王看你是想找死。”
充耳不闻,秦烟双手在谢景渊的双腿上开始揉捏,她动作标准,力度适中。
分明是一双完美的小腿,又为何会走不了路呢?
谢景渊原本想要骂人的,可当瞥见秦烟认真帮自己按摩的样子,不知为何,他竟是一时心软了。
这双眼睛,他总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何处见过。
酥酥麻麻的感觉,传进谢景渊的心尖,惹得谢景渊的心咯噔了一声。
所以这位秦家大小姐,之前过得都是惨不忍睹的生活吗?所以为了摆脱秦家,才会甘愿替嫁进入九王府吗?
“你不觉得自己的手太往上了吗?”谢景渊察觉到秦烟的手已经到了不该到的地方,沉声警告道。
秦烟尴尬地撇了撇嘴,“民女不是故意的,民女一时紧张,担心王爷又要将民女赶出去。”
没想到这女人留着还挺有用处的。
谢景渊不自觉地竟然睡过去了。
见谢景渊闭上了眼睛,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秦烟这才松开了手。
呵,她的按摩之术,外加上方才她特意在手上撒了药粉,即便谢景渊再怎么警惕,也根本耐不住这催眠。
秦烟伸手在谢景渊的眼前晃了晃,发现谢景渊并没有反应,她便立马开始搜谢景渊的身。
从内到外,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错过。
可是没有。
秦烟皱眉,又开始在床榻上翻找,仍然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谢景渊这厮究竟将东西藏在何处?
翻找了好一阵,秦烟都累了。
她从床榻上下来,走到一旁的躺椅上睡下。
看来要想从九王爷手上拿到东西,的确是有些难。不过既然她已经成功进入九王府,那必然是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准备明日的簪花会第二关。
画画。
有了第一关琴技的经验,这次她得自行准备颜料。
作为江湖上最为知名的画师,她又怎么可能赢不了比赛。
毕竟,就连她的手下败将陆怀瑾在那药坊中悬挂了她的画作。
落霜便是她在画坛上的名字。
直至子夜时分,秦烟才闭目养神。
屋外的雨还在下,嘈嘈切切。
翌日,暴雨过后的清晨,阳光灿烂得无遮无拦,天光云影透过菱花窗,在地板上留下一室的斑驳。
谢景渊醒来时,眼前虽亮,却依旧模糊,像站在水底往上看,思绪也拥堵着,仿佛河沙淤积的小渠。
他将自己撑坐起来,长指扶着额头不住地揉。
屋内没有第二人,看来秦烟早已离开。
他睡了多久?
“来人。”
李澈听见动静,立马推门而入。
“王爷,你可算是醒了。从前你的睡眠时间一向短浅,甚至有时候都睡不着,要靠吃药才能睡,没想到昨日与王妃一块儿入睡,竟是睡得这般沉。王妃天亮时便离开了,临走前还特意交代属下,说是不要打扰王爷,让王爷好生休息。”李澈一脸八卦地看着谢景渊。
谢景渊嘴角抽了抽,“收起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