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相府居了几个星期,楚南江派人送来书信,我打开信封,墨香扑鼻而来,苍健有力的字体是我所熟悉的,他就是用这样的字体批阅奏折的。信上只有九个字——“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我笑了,这样温暖而浪漫的做法我真没想到楚南江也做的来。当下收拾好东西就急急忙忙地回宫了。楚南江是要告诉我他想我了,我也是,想他了,还有我们的凌儿。
刚回宫楚南江就来了,我看着他笑,还没来着及说几句温情的话,他就把我抱个满怀,火热的吻铺天盖地,从门口,桌旁,再到**,我们交缠着诉说彼此的思念。
“有没有想我?”火热的交缠之后,我们躺在**休息,楚南江半闭着眼,在的耳边哈着气问道。我浑身酥麻,耳朵实在太敏感了
“有。”我轻答。
“就只是有吗?”楚南江不满意,在我的耳朵上惩罚性地咬了一口。
“啊!痛,痛。”我吃痛。
“那你说想不想我?”他不依不饶地问,松开了咬着我耳朵的牙齿。
“想,想死你了,亲爱的老公。”我说完,抱上去,恶狠狠地啃咬他的唇瓣,为自己出气。
我这样做完全是惹火上上身,他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邪恶地笑着说:“老婆,你说我们再生十个八个孩子怎么样?”
“啊?我不……”我话没说完就被他堵住可嘴巴,他这是把我当母猪啊!十个八个,一堆孩子吵着闹着围着你,想想就可怕。
事后,我们穿衣起床,他还有一堆的事务要处理,边疆吃紧,戎狄来犯,他一定要付出不少的心力来应对。他正要出门去,又回过头来,
“左相府过得还好吗?”他问。
“挺好的。”我微笑回答,“你快去工作吧。”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我怎么感觉他有些怪怪的?算了,应该是他最近压力太大了,我不用多想。
晚上他还没回来,我猜想他还在书房处理政务。我做了一碗参汤给他提神补气,环儿替我端着汤盅,书房门前有侍卫把守着。书房的灯亮着,楚南江吩咐不许人进来打扰,但是我是例外,我进了房,环儿在外等候。
烛台上的烛光正亮,却没看见楚南江。书桌上的奏折堆积如山,楚南江把它们有条不紊地批阅、整理好了。我把汤盅搁在书桌上打量起书房,书房简约中透着奢华,很适合楚南江。书架上有很多书,大多是古籍,也有较新,年代较近的。
我捡起一本掉落在地上的一本书,书已经发黄了,还透着霉味,我嫌恶地要将它放回去,却因为看见书中夹着的一张纸条来了兴致。那是一个类似月亮的形状,我再翻看书的内容竟是记载月白宫创建的整个过程,月白宫的成员个个记录在册,内容之详细,我几乎要以为这本书的编写者就是月白宫的创建者。
“在干什么?”楚南江冷不丁的出声,吓我一跳,手中的书掉落,他进来怎么连门响的声音都没有。
“没什么,来给你送参汤,没看到你就在这里随便看看,捡到了这本书。”我讪讪地说。
“以后我不在不要随便翻看这里的东西。”他阴沉着脸,冷声道,捡起地上的书收起来,“你先回去吧!汤我会喝的。”
“好。”我有些不高兴地回答,不就是看了他一本书,有必要摆臭脸么?虽然那本书有些劲爆。他怎么会有这样一本书,简直对月白宫了若指掌,他不让我翻他的书难道说这里藏了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
晚上他很晚才来凤祈宫,一挨着床就睡着了,我却睡不着,白天他反常的行为让我举得很不安心。“楚南江,楚南江。”我叫了他两声他没有反应,看来是睡熟了,这个时段他每天都很累。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穿上衣服。悄悄地走出房门,摸到书房。书房门口依旧有人把守,因为皇上的命令里我是特例,我很轻易地就进去了。我掌灯寻找白天我看过的那本书,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找不到,他没有放回书架。其它放东西的地方也没有。我
在放内摸索着,心想莫不是有什么暗阁之类的东西,手不小心扳动了墙上的一个装饰用的玉盘,一个通道无声的出现在我眼前,怪不得那天楚南江突然出现,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走进通道,进入了一间暗室,暗室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和暗器,其中的金镖和银针让我觉得格外眼熟。我不敢相信,心头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再看下去,有一个比人还高的书柜,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武林秘籍,有些甚至是在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原来被楚南江给收集起来了。那本小书就夹杂在其中,我抽出来,打开仔细地查看,看到最后竟有楚南江的手迹。那上面斑驳褪色的字迹像一道惊雷,把我烤得焦嫩无比!“月白宫主楚南江……”
楚南江竟然是月白宫主,桌上闪着冷光的银质面具让我更加确信。
楚南江骗过了所有人,如果我不是偶然发现这本书,我还要被他蒙在鼓里。我执起一枚金镖,独特的花纹和那次袭击我的金镖一模一样,捻起一枚银针, 玲珑的死是不是他所为呢?
我此刻发现自己完全不了解日日厮守在一起的男人了,他是那么陌生,他隐藏的东西太多,太深,以至于我看不见他的真心,我好想立马跑过去,甩他两个耳光,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红颜?为什么不想要我的孩子?他的金镖射向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来的及躲开我就已经死了?他不爱我,他只是在骗我,我抱着头在墙角痛哭。
我哭得累了,擦干眼泪,双眼呆滞地看着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面前就像隔了一层雾气,我在雾里看他,怎么也看不清楚。
我的心碎了一般的疼,疼吧!狠狠地疼,疼到麻木,到那时候我的心就死了,我就能对他死心了,我狠命地咬自己的嘴唇,出了血仍旧不松开。
“别这样。”朦胧中有个男人抱起我,用劲使我松开了自己的牙齿,我狠劲一来,源着他的手就狠狠地咬下去,男人闷哼一声,随即仍由我撒野。
我昏昏沉沉地,似在梦里又似在现实,浑身湿热难受,不一会又有凉风让我舒服起来。我仿佛置身悬崖之上,袭袭的山风吹来,带着水汽和柳絮,我在飞雪般的柳絮间看见了楚南江,他向我缓缓走来,穿着龙袍,抱着凌儿,温柔地笑着,我向他奔去,“楚南江你回来了吗?”我站在他的身旁,欣喜若狂。
“嗯,回来了。”他抿唇微笑,似和煦的春风。
我看着他痴痴地笑,可眼前的人却开始转换,他还抱着我凌儿,却变幻成了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人。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把我的凌儿给我。”我惊恐万分伸手去抢我的孩子。
他邪佞地大笑,把凌儿抛下了山崖。
“啊!不要。”我大恸,尖叫着,眼前的景象却不一样了。
楚南江端来一杯水,见我尖叫,放下水,担忧地握住我的手,安抚我,“我在这里,别怕,别怕。”
我看见他惊恐地抽开自己的手。“你别过来,你离我远点,我不认识你,我的凌儿呢?我的凌儿在哪?”
我踉踉跄跄地下床,要去找我的孩子,我已经彻底的失去的安全感,只想确定我的孩子还安全。
“你冷静一下,孩子在这里。”楚南江按住我,环儿把孩子抱来,我抱过孩子,护住在怀里,缩在床内的角落,不让任何人碰我。
“娘娘,我是环儿啊?”
环儿是谁?这时我真的想不起,我只觉得没有安全感,谁都要躲得远远的,尤其是刚刚那个男人。不然我会发疯似的咬他。
“太医她怎么了?”我听见那个男人焦急地声音。
“皇后娘娘受了惊吓,又发了一场高烧,以至于神智不清醒,老臣开了几幅安神去惊的药,娘娘服下,修养数日就会康复了。”
“环儿去把煎好的药端来。”男人对着一个小姑娘命令道。
我瑟缩了一下,“药”,我不要吃药,药有毒,他想害我,他是个坏人。
小丫头把药端来,房间里的
其它人就都出去了,男人端起药,向我走来,我拼命地往后缩,“你不要过来。”我护好怀里的孩子,生怕他会伤害他,潜意识里他就是最可怕的人。
“来乖乖喝药,喝了药就好了,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和凌儿的。”他坐在床边,向我招手,诱哄我。
“走开,走开,我不喝药,要有毒,你要毒死我。”我对他十分的反感。
“不会,怎么会呢?我爱你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要害你?乖,过来把药吃了。”他伸手过来,我避之不及,抓住他的手就是一口。他吃痛,收回了手,趁我不注意点了我的昏穴。
再次醒来,我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只是口中的苦涩提醒我那并不是在做梦,我脑袋清醒了,昨晚的一切我如数想起。昨晚居然痴狂了。“娘娘,你醒了,翠娥你快去通知皇上。”环儿端来一盆温水,见我醒了欣喜若狂。放下盆便来到床前,我有些无力,环儿扶我下了床,“娘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认得环儿吗?”我心想逗逗环儿。“你,是谁呀?”我迷惘地看着她说。
“娘娘,我是环儿呀?娘娘你怎么不认识我了。”环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我噗嗤一声笑了,这小丫头也太好骗了,这样就被骗了,“骗你的,我没事了,替我梳妆吧!”
“恩恩。”环儿立马破涕为笑,忙不迭地点头。
“皇后真美!”铜镜里映出楚南江衣冠楚楚的模样,我真想骂他一句衣冠禽兽。
“再美,也不是我。”我冷冷地回答,话里蕴含深意。
“不管是不是你,都美!”他温润如玉地笑着,我只觉得恶心。
“环儿你先出去吧!我和皇上要说点私密话。”我对正在替我梳妆的环儿说,环儿听到“私密话”这字眼,脸红了红,忙不迭地出去了。
环儿走了以后,气氛变得沉闷起来,我们都默然不语,等待对方开口。
“皇后想和朕说些什么私密话呢?他打破了沉默,看着镜子里我梳了一半的头,依旧温润地笑着。
“你不应该解释解释吗?”我回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他眼里的柔情几乎要欺骗我。
“如你所见,如你所想。”他淡淡地回答,似乎我所追问的一切根本不重要,言罢,他挽起我未梳理好的青丝轻柔地替我绾发。
“够了楚南江,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我一把甩开他替我绾发的手,把头上的饰物弟弟当当的落了一地,我捡起来,扔在他身上。
“这些统统还给你,还有这身凤袍也还给你,从此我和你恩断义绝,你放我出皇宫,把凌儿给我。”我愤怒地把身上的凤袍也脱下来,扔给他,说出了我的决定,是的,是决定,而不是请求。
“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他眸色变沉,像是酝酿着狂风暴雨。
“那你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要带凌儿走。”我决绝地说。
“我说了,你和凌儿谁都不能走。”他每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像炒得干脆的豆子,放在嘴里嚼,嘎嘣嘎嘣地响。
“我就要走。”我大声的冲他喊。
“你敢?”他怒不可遏,因生气而铁青着脸。
“为什么不能?你今天要是不放我和凌儿出宫,我就死在你面前。”我抓起一只钗子,用尖端抵住自己的喉咙。
“住手,你别冲动。”他没料到我会以死相逼,转变了脸色,声音缓和下来。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我抵着喉咙的手加重了力道。
“好,我答应你,你先把钗子放下。”他皱眉仍是答应了。
“不行你写道圣旨,我信不过你。”我怕他只是口头上应承,等我一放下钗子他就反悔了,圣旨还是比较有保证。
于是楚南江立了一道圣旨,允许我和凌儿出宫长住,但是我们皇后与太子的身份却保留了。虽然我是希望我们和楚南江之后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能做到这样的让步我也已经很庆幸了,只求出了宫,日后躲他躲得远远的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