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问

能让王爷这样发飙的,除了王妃本人,似乎没有别人还拥有如此大的本事了吧。唉,想来也是,那个“罪魁祸首”,肯定是凌奇王妃无疑了。平民百姓们天天望眼欲穿地看着凌奇王府,就是不晓得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王爷如此的大怒,颁布了这么不和礼教的命令。不过,肯定是因为王妃挑起来的。前几天王爷大宴宾客的事情还在眼前,王府里面的那团冷气也消失地差不多了,而现在,却是越发地浓烈了。众人缩了缩脖子,着冬天,是要提前到来了。

那些卖猪肉卖家禽的生意根本就是没有了,这也就算了,少赚一个月的生意也是不会饿死的,但是晚上竟然还要和娘子分房睡?!唉,以前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婆娘的好处呢?!虽然是凶悍了些,但是现在想想,好像还是很不错的呢。全皇城的男人,现在都是吃斋念佛的。念些什么?当然是希望他们的王妃娘娘可以早一点和王爷和好啊。求佛都没有去求凌奇王妃来的快啊。

王爷将王妃放到手心里面疼了,王妃就是王爷的心头肉,即使王妃让王爷心里觉得不舒坦了,王爷也绝对不会拿他的那块心头肉来出气!但是,不出其,王爷的心里铁定是不平衡的,所以——灾难转移,他们便是遭殃的人了。众人纷纷摇头,红颜祸水,也就是这个程度差不多了。

平民百姓进不得凌奇王府,但是,那些达官显贵们倒是来去无阻啊,毕竟,延奇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让他亲自去问,晴柔不一定会说,那么,就让那些缠人精去磨,迟早是会磨出消息的。书房里,延奇望向乱哄哄的前门,头一次,他不觉得那群人很吵。反而是,做得相当地好。轻轻地呷了一口雨前龙井,这些日子以来的不悦也被扫淡了不少。

在王爷的一点点暗示下,众位大臣天天是自己的府邸、皇宫、凌奇王府三点一线的拼命跑,生怕有稍微的迟疑,而惹得了王爷的一个不痛快,他们就要连降几级,或者是被分配到了边疆去放羊了……但是他们也都是好命的家伙,不是坐轿就是骑马。累坏的,倒是那些可怜的马儿与轿夫了。可是,轿夫也很想晓得,为什么王爷会下达这道命令啊,所以,再苦再累,他们都会坚持下去的。

“王妃,那些人又来了。”喜儿的肚子更加的大了,晴柔让她去歇着,她就是不听,还是老是来到晴柔的身边转悠,她说呢,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有一道怨恨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想来也知道是哪个怨夫在气恼自己抢走了他家的娘子。唉,火吧火吧,就让你们全部都去当妒夫,我就和儿子好好的耍。晴柔的唇畔,一抹灿然的笑意。这些日子,晴柔一直都呆在王府哪里都没有去,所以,她目前还不晓得整个皇城里面鸡飞狗跳的事情。唉,旁人遭殃,但是主角还是不晓得啊。

“都不见。”晴柔道,跟那些大木头们,晴柔根本没有什么话可以讲的,整整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花些时间来陪陪自己的儿子玩玩亲子游戏,好好的弥补自己不在的三年时间里,对煜祺造成的亏欠。父母对于孩子的成长是非常重要的,启蒙老师是父母嘛,错过了三年不晓得能不能补得回来呢。晴柔思忖着应该怎么激发儿子的智力。

“王妃。”喜儿欲言又止,这些话不适合她们来说啊,但是,看着王府里面一天比一天低沉的气压,皇朝上下几乎是要鸡飞狗跳了,喜儿就不得不越过规矩,问问王妃,她心里头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了,这不让王爷回房,王爷就不让皇城里面全部的男人回房……这牵连,似乎有些大了。不难想象,若是王妃再不许王爷回房休息,估计,那道命令就是全天下的颁布了,唉,到时候,天下乱呐。

“嗯?”看着喜儿,晴柔回复了一个笑容,道:“你啊,我都叫你不要操劳了,你偏是不听,现在可不是一个人的身子了,还老是弄些费神的东西,以前不是见你很懂得怎么做孕妇的吗?你倒是想让李章拿刀来砍我啊。”晴柔抽过了喜儿手里面的针线活,看了看。然后搁在了一旁。

喜儿为难地道:“这是表小姐要我绣的。”

“蒙蒙?”晴柔不悦地将那份绣品扔得更远。“不许你帮她绣,你是我的丫鬟,还是贴身的,怎么可以帮人做东西?要做也是帮我做。”晴柔气呼呼的,这个丫头,真是的,被人欺负了也不晓得。那个蒙蒙!改天,她一定要好好地去见见她。猖狂什么?欺负到她的人了。哼,正主的她回来了,这次,她再退缩她就把尹晴柔三个字倒过来写!!

“那,喜儿帮王妃绣,王妃是要绣个什么样的花色?”喜儿捉摸着要选一个什么样的绸缎给晴柔绣点东西。鸳鸯好呢,还是凤凰好。

“你这几个月都别给我碰这些东西。”晴柔没好气地看着喜儿,道:“花色我还没有想好,在没有帮我绣之前,不许你帮任何绣东西,谁都不许!!”晴柔再三强调,都是快要生的人了,竟然还不晓得照顾自己,她都要被喜儿给急死了,她还当是个没事人,“秋月!”

“是,王妃。”一个丫鬟跑了进来。这是晴柔自己在丫鬟里面选的,虽然有的时候都不尽人意,但是总比去使唤喜儿来的好吧。

“你去把喜儿屋里面全部与刺绣有关的东西都给收起来。等喜儿生完,坐完月子后再还给她。晓得吗?”

“是,奴婢明白。”秋月回答道,然后见着晴柔没有下一步的吩咐了,才听话地退了下去,去照着晴柔的话“没收”喜儿的全部绣品了。主子的做法真是好奇怪哦,不是对喜儿姐一直很好的吗?现在好端端地就没收喜儿姐的东西,唉,这个王妃果真是与王爷一样,也会喜怒无常啊,一个妇道人家,竟然不许王爷回房睡!秋月摇了摇头,三从四德,王妃似乎一点儿都不晓得呢。

一抬头,秋月却发现管家在自己的面前,等着自己。

“管家。”秋月连忙低头。

“秋月,你似乎忘记规矩了。”老管家疾言厉色地说道。

“奴婢……”

“主人的心思,不是你可以妄加评论的。这是做奴才的大忌。”老管家看着秋月,神情肃穆。

“秋月……秋月知错。”秋月的身形如同秋日里的落叶一般,摇摇欲坠。

“你不适合伺候王妃了。”

“管……”秋月怛然失色。

“回到五等丫鬟从头来过。”老管家的语气一点都没有一丝可以妥协的意味。

“是……是……”秋月点了点头,然后快速地离开了着内院。五等丫鬟连替主子洗衣服的资格都没有,不过幸好,没有被赶出来。唉,她犯了奴才的大忌啊。不知道这从来来过要多长的时间。秋月轻轻地叹气,快速地离开了内院。

望着秋月跑出了内院,老管家的脚步稳重而缓慢地移动着,不是他要这么严厉,只是,在王妃身边伺候着就一定要小心翼翼,多长几个心眼。没错,王妃是不会罚他们,但是王爷绝对会!当初喜儿那丫头因为王妃就挨过不少的苦头。

况且,不是每个丫鬟都是很讨王妃喜欢的,不是每个丫鬟都是那么幸运,可以受到王妃的青睐的。喜儿那丫头心眼不多,但是深得王妃的喜爱,还嫁给了李护卫,这就是缘分。即使王爷发怒,也有王妃在一旁护着,王爷也不会拿喜儿出气,不看僧面看佛面。但是那个少分心眼的秋月就说不准了……

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就这个丫头啊。老管家蹒跚着脚步,心里面却不断地在捉摸着,到底是要派哪个丫鬟给王妃使唤呢?!这真是一件苦差事啊。

晴柔摆摆手,又是自称奴婢的,唉,她是没有心思在去**一个听话的丫鬟了,当初让喜儿与欢儿改口,她都不晓得花费了多少的口舌,现在……算了,说实话,虽然不觉得习惯,但是也不觉得别扭了。唉,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看法啊。

“王妃,你的吩咐都已经做好了。”再次进来的已经不是秋月而是春桃了。

“咦,秋月呢?!”晴柔有些纳闷。这秋月怎么一眨眼就换了个模样。

“回王妃,秋月因为做错了事情,被管家处罚了,所以奴婢来替秋月的班。奴婢唤春桃。”春桃是个心眼多多的丫鬟。一眼就看出了晴柔眼中的心思,不等晴柔询问就连忙回答道。希望可以借此讨得主子的欢心。

“被管家罚了?严重吗?”怎么说都是伺候过自己的人,晴柔多多少少是有点关心的,这丫头好端端地怎么就被老管家罚了?!老管家不是一向都是笑容可掬的吗?

“不严重。”只是由二等丫鬟变回了五等丫鬟而已,春桃将这句话藏在了心间,她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句蠢话而让王妃去将秋月召回来,那么她一等丫鬟的希望可就没有了,王府里面自从王妃回来之后,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伺候着王妃、王爷的人,品级都升为一等。她可是要好好把握住这次难得的机会,好好地呆在王妃的身边五天,那月饷可是从原先的十两变成了五十两了,整整翻了五倍呢!机会难得。

“不严重?不严重便好。”晴柔点了点头,然后让春桃退了下去,并不是晴柔察觉不到春桃的主意,只是春桃一直低着头,晴柔看不到这个丫鬟的眼睛,自然不晓得她眼眸里面泄露的打算。

看人的阅历,晴柔远远比不上老管家。

窗外,老管家的身影慢慢地挪动了过去,唉,这个丫鬟,还是不行啊,老管家摇摇头。继续在王府的丫鬟里面物色着人选。找个合适的人还真是不容易呀。那些不长眼的丫鬟……唉,老管家的脸上哪里还有什么的笑容,那张老脸倒是阴沉地很呀。

“王妃说了不见客。”王府外头,那些门卫们拦住了源源不断赶过来的大臣们。闹腾腾的,还真是有点菜市场的味道。

“不见客?!”大臣们大吃一惊,天哪,这见不到王妃,他们该怎么帮王爷查出来原因呢?!众人在王府的门前徘徊了好久都不愿意离开,是王爷让他们来的,而王妃却不肯见他们,他们到底是要怎么办才好?众人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商量着对策。一直让安静的凌奇王府的门口闹哄哄的。

“咦,大家看,李护卫出来了。”一个眼尖的人看到了李章从王府里面走了出来,瞬时,大家将李章围得水泄不通。

“李护卫啊,这王妃不肯见我们,我们可是要怎么办啊?”

“是啊是啊,我们问不出话可怎么办才好?”

“唉,王爷是怎么个说法?”

“……”一个个都是张大了嘴巴不停地说,李章倒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吵,王爷说的没有错,这群人果然好吵。

“王爷说……”李章顿了顿,看了看众人的神情,继续道:“你们很吵。”终于,李章受不了他们的问七问八,淡淡地开了口说了一句话。瞬时,所以的声音都消失。李章扫视了众人一眼,大家的神情全都愣在了一霎那,真是什么模样都有,但是都昭示着一个表情——惊愕。愣了一会儿,似乎已经回过神来了,所以的人都迅速转头,快速地离开了凌奇王府。如同一团龙卷风一般,不到片刻,王府的门庭若市就变得萧条无人了。

须臾,偌大的凌奇王府门前,只剩下李章一个人双手环抱在胸前站立着。他的脸上,依旧是平静的泰然之色,心里,却不由地在喟叹着——他们跑走的本事,还真是够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