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提醒一下老郑,他已经把我给租出去了。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难得老郑愿意带我出去干趟活,说不定还能捞点外快呢。

昨儿折腾了一天一夜,我是真累了,一进屋倒在了**。

还没等睡着,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溜了进来。

我没出声,眯着眼偷偷瞄着。

只见周小鱼蹑手蹑脚走到了床边。

她理着头发把左脸上胎记遮好了,然后双手托腮趴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

从这个角度完全看不到她脸上的青斑。

我突然觉的白雨洛眼光还不错。

周小鱼的脸型、眉眼,完全不输白雨洛和水纪,肤色水嫩白皙,妥妥的美人胚子。

可惜老天爷戏人啊。

突然,周小鱼柳眉一蹙,小鼻子凑在我身上嗅了两下,红唇立刻撅了起来。

咋的,没洗澡把她臭到了?

“讨厌鬼……”

周小鱼举起拳头作势欲打,不过晃了两下又放了下来,小嘴撅的更高了。

“身上总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又不知道去抱谁了。”

呵呵,小妮子吃醋了?

我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道是慌乱还是开心。

因为身负桃花诅咒,我过去很少和女生接触。

唯一一次写情书给赵津还被拒绝了。

有女生为我吃醋,还是生平第一次。

我对小鱼的感情很复杂。

我是个俗人、颜狗,讲真,我很难对一个有鬼脸斑的女人来电。

另外一方面,她又是我唯一的亲人,爷爷给我定下的小媳妇。

这份情谊让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要是还在村里,该多好啊。”

周小鱼低低呢喃,突然身子前倾,遮住一半的俏脸凑了过来。

她想干嘛?

该不会是……

距离太近,我不敢再偷看了,把眼睛彻底闭上。

她凑的很近,微微的鼻息喷在我脸上。

这妮子该不会想亲我吧?

这个姿势足足维持了半分钟,也可能更久。

当她的鼻息终于远离时,我如释重负之余心里有点淡淡的失落。

然而下一刻,她那柔软、火热的嘴唇突然在我额头蜻蜓点水般的触了一下。

周小鱼,你赢了!

我心中一松,沉入了梦乡。

再醒来时,窗外已是明月高悬。

吃过晚饭,郑尔东兴冲冲开着送货皮卡,载着我一路向西开出了市区。

下了车来,我抬头一看:“石嘉市火葬场!”

郑老板这是要现场搞纸扎吗?

我问他火葬场准备了竹篾和纸吗?

郑尔东嘿嘿笑了起来:“什么竹篾,咱们是来抬尸体的,一晚上一千六。”

抬尸体!

还好,小河村三天两头死人,我也算熟手了。

老郑看来不是第一次干这活了。

跟门口一个叫王哥的小领导打了招呼后,我俩换上制服,径直去停尸间等活了。

以前老听人说火葬场夜班如何恐怖,拿着高收入也要承担高风险什么的。

真坐在这里,也就那么回事吧。

在小河村活尸遍地走我都见过了,停尸间的尸体都在冰柜里放着呢,有啥好怕的?

“你们两个,来活了,赶紧的。”

就在我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时,王哥在门口大喊了起来。

我和郑老板连忙跑到门口。

从一辆漆着“公·安”字样的车子上抬下了两只裹尸袋。

看这裹尸袋的轮廓,里面装的应该是一男一女。

王哥让我们把尸体放在外面铁**就行,不用入冰柜,等早上手续走完就烧了。

搬完尸体,闲着没啥事,我摸出手机刷起了短视频。

郑老板在王哥走后贼兮兮凑到了我面前。

“长生,刚才搬那俩尸首,好像有个女娃,我摸了摸,软软嫩嫩的,还穿着衣服呢。”

“那又怎么了?”

转念一想,我转过头来瞪大眼看向了郑尔东。

这个老王八有钱舍不得花,一条老光棍。

一晚上一千六对他来说其实也不算大钱,这货该不会想找具女尸补一下生理卫生课,所以才这么兴奋吧。

“还能咋样?反正明天早上就烧了,趁老王不在,咱们偷偷把袋子打开,把她的衣服扒下来……”

郑老板完全不在乎我嫌弃的眼神,嘿嘿干笑了起来。

“不是,你这过分了啊。”

“老板,你又不缺钱,实在憋不住去找小姐不行吗?”

别说侮辱尸体要判刑,就算没罪我也干不出来。

“找什么小姐?小姐的衣服能扒,身上的东西能随便拿吗?”

郑尔东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走到尸床边拉开了裹尸袋拉链。

裹尸袋里确实是一具女尸。

她生前似乎被什么东西啃食过,上面部分血肉模糊残缺不全。

原本不大的胸脯被啃掉了一半,露出了里面黄黄的脂肪。

右眼珠子更是仅仅被几根神经挂在脸上。

这凄惨的死相和身上破烂的衣服,有些眼熟啊。

这不是周娜娜生灵杀死的罗溪吗?

“哎呀呀,好好的衣服,咋就糟践了呢。”

“你看这款式,还是名牌的,这要是没弄坏,扒下来回去好好洗洗给小鱼穿多好啊。”

“哎,这还有个耳钉,好像是白金的!”

郑尔东一边抱怨一边在女尸身上**着。

呵呵。

敢情老东西是来舔包的啊。

“哎,你小子怎么不动手啊?”

“那边还有一具呢。我跟你说啊,你要是自己不动手,我找到什么可不会分给你。”

“反正都是要烧的,你不拿别人也会拿。”

见我干看不动,郑尔东不爽的一通训斥。

我犹豫了一下,走到了另一张尸床前。

上次给小鱼交学费,我最近赚的钱全搭进去了。

以后开学了,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哎,为了养家养媳妇,干吧!

我微微吸了一口气,拉开了裹尸袋拉链。

这具尸体有点奇怪。

他穿着一套唐装仰躺在尸**,本该是脸的地方,却成了稀疏头发的后脑勺。

这是怎么死的?

脑袋让人给拧了一百八十度?

“哎呀,你这小子,一看就没有经验。我跟你说,穿这种衣服的你得先从嘴开始,十有八九镶着……握草!”

郑老板见我这边是个穿唐装的,连忙在衣服上蹭了蹭手,过来掰住死者的脑袋就给拧正了。

只这一下,我俩全傻眼了。

男死者的这张脸,不正是给我们派活的王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