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雪橙,你是怎么加入这个群的?”

四个人的群,除了群主江雪橙外,聂水儿已经死了,我的手机也早就毁了。

这两个应该死掉的账号都发了言,我怎么都没想到在群里潜水的那个左翔居然是个活人。

“就是很正常的收到了邀请,然后加了进来。你要是江雪橙的话,群里说话的陈长生和聂水儿是谁?”

“我也想知道。”

这个问题暂时没有答案,我决定先上去检查一下聂水儿的手机还在不在。

至于左翔是怎么被人放开的这事……

不得不说这些少爷小姐们真的是很不靠谱。

我让他们看管着他,可是谁也不愿意把这么个还不太能确定是人是鬼的东西带回自己的屋子里去。

于是左翔就被安置在了一楼大厅的沙发上。

然后这帮家伙竟然没有一个愿意看管左翔,不知道在谁的带动下所有人都回房间休息去了,就把左翔一个人扔在了这里。

对左翔的捆绑本来就是出于安全考虑的,动手那人的水准也不咋样,无人看管的左翔很快就挣脱了绳索。

只不过楼上他是暂时不想上去了。索性就躲在一楼玩玩手机。

根据左翔的说法,打从我们离开以后,3号楼就再没有人进出过了。

说实话左翔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真不太好区分。

之前虽然给他喝过童子尿,但是我并不确定喝了那个他就没问题。

毕竟……我之前翻车的次数着实有点多。一些比较强大的鬼怪是可以通过收束阴气瞒过我的感知的。

更何况那个东西今晚至少吸干了两个活人的精血。

如果能消化的完,说明它本身够强大,隐藏起来不难。如果消化不完,它完全可以用未消化的活人精血来做伪装。

额,鬼怪太多了,没个名不方便,就暂且管吸人精血的那个叫吸髓鬼吧。

我问左翔要了他的手机,独自走上二楼。

聂水儿的房间门虚掩着。

房间里的摆设和我上次过来时好像没啥区别。

甚至聂水儿那干枯的尸体都还四仰八叉的躺在**。

“聂水儿,刚才是你给我发消息的吗?如果你还在这里的话,可以出来跟我见见。”

聂水儿没有回应我。

不过这也很正常。

我咬破中指在她干枯的身体上用鲜血画了一道招魂符。

“****游魂、何处留存、河边野处、坟墓山林、敬请路神、快快帮寻……”

咒语念罢,带着鲜血的指尖在尸体的眉心处用力一点。

通常来说,人在死亡之后,是会进入一段迷惘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当然也有特例。

刚刚手机上打字的那个“聂水儿”要是真的,她就属于特例了。

这种鬼的煞气是肯定要比普通新死鬼重的。

以我鲜血为引的招魂术施展开来怎么都该有点反应才对。

可是……不但尸体没有反应甚至我连阴气朝尸体汇聚都没感觉到。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三种原因。

第一是魂魄已经被阴差接引入地府,寻常招魂是招不来的。

第二是魂魄被大能者羁押,以我的本事不足以和那位大能者抗衡。

第三……死者已经魂飞魄散了,所以招不到。

有点残酷,在她身上只能是第三种。

用左翔的手机给群聊里的聂水儿发了个视频邀请。

一阵音乐声从聂水儿枕头下面传了出来,掀开一看正是她的手机,屏幕上还有着左翔要和她进行视频连接的提示。

随手划了一下,就把视频接通里,两边手机里看到的场景都没有问题,但是当我关掉视频时顺手按了下电源键,问题就出现了。

当我再次按下电源键的时候发现这部手机没有锁屏。

我非常清楚的记得聂水儿的手机是有设置锁屏的。

鬼魂使用手机的功能需要解锁吗?

当然不需要。

这是有人通过特殊手段抹掉了她的锁屏密码。

麻蛋的,这一个小破岛怎么这么多事儿啊?

一帮妖魔鬼怪瞎折腾也就算了,还有人来添乱?

重新按灭屏幕,我把黑屏的手机举到和眼睛齐平的位置观察了一下,从腰包里捏出一些刚刚处理伤口时碾出来的糯米粉均匀的洒在屏幕上,然后轻轻一吹。

一些手指印在糯米粉的映衬下显现了出来。

这里没有指纹对比的设备,理论上来说就算看到这些也没什么用。

但是我很快就发现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

一些留在键盘区域的指纹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它有两处连在一起的空白区域。

横向,每一处长度在半厘米左右,宽度一到两毫米之间。

这很可能是受伤以后疤痕皮肤导致的指纹缺失。

聂水儿的尸体就在这里,她的大拇指上是没有这种痕迹的。

剩下这十几二十个人,我挨个掰着手指头查过去,还怕找不到发消息的人是谁吗?

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吸髓鬼。

即便不是,也是个知道岛上部分秘密的人。

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让我小心海上?

而那个时候海上就真的有怪东西钻出来露了个脸。

“嘻嘻嘻嘻……”

一阵嬉笑声从窗外传来。

侧头看去,却见一个小娃娃正趴在窗户外面对着我呲牙。

这鬼娃子的样子我有印象,正是跟着海里上来那老太太的两个鬼娃之一。

这娃子胆儿这么大的吗?

老太太就在这屋被我抽了一耳光,在外面还让我用杀生弹打了一枪。

它一个小娃子,是自不量力的来给老太太报仇来了?

但是小娃子并没有对我露出一副恶行恶相的样子,反而是以一个正常娃娃的样子,咧开小嘴笑得憨态可掬。

甚至还对我招招手,想让我到窗边去。

啥意思?这是在窗边准备了什么陷阱等着我呢?

见我不为所动,小娃子张开手掌对我比划了一下,然后把大拇指缩了回去。

这意思好像是在给我比数字,从五变成了四。

这是想干啥?

小娃子似乎知道我看懂了,笑得更灿烂了,用手势给我继续比划着三、二、一。

就在我以为比到一另一个小娃子或者那老太太会从啥地方钻出来的时候,身后突然刮来一阵恶风,随着“咚”的一声响,我的视野里就只剩下了乱冒的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