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卷契约在我眼前消散无形,我独自一人离开了戴安娜的房间。

临走之前我把她拉到穿衣镜前让她好好看了看自己的样子,这就是和那些未知存在做交易的代价。

回到三楼,我让江雪橙拿手机拉个群,把分散在各个楼里的人都拉进来。

萨瓦娜能不能附身祭品以外的人这还为未可知。

可就算不算它,我们需要提防的存在也很多。

首先就是那个嫁衣女鬼了,然后是只见其恶未见其形的那个吸干了聂水儿精血又害了超市母女的家伙。

再然后则是小鬼头、老太太这些鬼魂。

在我看来,这其中老太太他们这些在久洲岛的传说中早就存在的鬼魂危害性是最低的。

毕竟这里灵异事件的目击者众多,离奇遇害者却是平均一年还不到一个,死亡率属实是不高。

嫁衣女鬼的危害性难以评定。

如果丫的是杜家的,那么要么没事,要么就是大事。

至少目前看来不像要出大事的。

最让我担心的就是就是那个杀死聂水儿的鬼怪了。

本体不明,传说中并没有记载,到现在至少已经害了三个人。

当然,怀疑对象还是有的,任翔。

哪怕经过之前的一番折腾验证,本应该死在海里却活着回来的他依旧是最大的嫌疑人。

让江雪橙拉群是想了解下各栋楼里有没有出现明显的异常。

对于萨瓦娜的气息,本地鬼魂比我更加敏·感,如果它没有消散或远去,以它为饵说不定就能把嫁衣女鬼给钓出来。

然而过了五分钟,江雪橙满脸难色的告诉我她发了好多进群邀请,可是现在群里的情况有些诡异。

我拿过她的手机一看,发现群里除了江雪橙自己,竟然只有三个人。

聂水儿、左翔还有……陈长生!?

这什么鬼?

我的手机早在发现海边老太太的时候就被烧坏了,怎么可能加群?

聂水儿更是已经死成干了,只有这个左翔……这算是一种提示吗?

“陈哥,陈哥你在吗?我是水儿啊。”

群里突然有消息了,而且还是聂水儿发来的。

我更蒙圈了。

这是有人改了名字搞恶作剧还是真的聂水儿?

那么群里那个叫“陈长生”的又会回答她吗?

过了老半天,“陈长生”和“左翔”都没有发任何消息。

聂水儿则开始刷屏的喊“陈哥”。

我试探性的用江雪橙的手机发了一句:“是我,你是谁?”

“我是聂水儿!”

你现在在哪?是谁杀的你?

这句话刚打出来还没发送出去,手机屏幕上就刷出了一条又一条消息。

“我没时间了,你别问那么多了。”

“杀我的不是左翔。”

“当心大海!”

“一定要当心海里的东西!”

这个“聂水儿”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

我下意识的透过窗子朝漆黑的海边看了一眼……那是什么?

在左翔被仍上岸的地方,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

男女?看不清。

那人影就像是传说中的神农架野人一样,整个身子都被不知道是头发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包裹着。

透过那些包裹物,隐约能看到有淡绿色的幽光从里面渗了出来。

那东西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在一个浪头拍过来之后消失在了原地。

“那个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害你的那家伙?”

我赶紧在手机上给聂水儿打字,然而聂水儿那边却陷入了沉寂,再没了消息。

“水儿!水儿你回消息啊?害你的到底是谁?”

再次呼唤,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算了,不回应就不回应吧。

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个“聂水儿”的马甲下隐藏的到底是谁。

不过就在我要把手机还给江雪橙的时候,“陈长生”却突然说话了。

“嘿嘿嘿,当心身边的人哟,危险其实一直都在你身边潜伏着。等其他人死完,就该你了。”

“你是谁!?”

这到底是一些什么家伙?都这么爱打哑谜吗?

他是我那我是谁啊?

说完那一句之后“陈长生”也沉寂了下去。

我原以为“左翔”会说几句什么,可是并没有。

他就像个潜水党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列表里没有动弹。

我让江雪橙试着打电话和另外几栋楼里的人联系。

号码能拨通,可以听到“嘟嘟”的忙音,可是不管拨给谁都没人接听。

这不正常。

难道说另外几栋楼里的人都已经遇害了吗?

不可能吧,二十多个人呢,甚至我还看到有人从岛上找了几个漂亮女孩带回了楼里。

就算是二十多头猪被宰杀了也得弄出点动静来吧。

“我要去别的楼看看。你们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不管是人是鬼,都不会无缘无故的搞信号屏蔽。

这肯定是要搞事。

江雪橙和凯瑟琳听说我要出去,都还有些不乐意,好在两个人也没有非要跟出来。

我跟二楼的四个男的说了下大概情况,让他们下去看住戴安娜,别让她有什么古怪的行为,这才出门摸向了三号楼。

外面的风雨愈加猛烈了。

即便是在东堤小筑的院子里,走动起来也比之前吃力多了。

走到三号楼门口,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头大的问题。

之前过来时是用手机沟通过的。

现在这风雨,我敲门他们里面能听到吗?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敲了几下,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准备用工具开锁的时候楼门竟然开了。

而给我开门的居然又是本该被看管起来的左翔。

“怎么是你?”

我简直有点不能理解啊。3号楼的人们心是有多大?

左翔示意我先进到楼里把门关上,然后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我来。

“干嘛?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让他看得有些发毛。

虽然之前喂了他童子尿,应该把肚子里的阴晦之物都排出来了,但是谁也说不准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就是觉得很奇怪。你到底是陈长生还是江雪橙?”

左翔突如其来的问题把我给问蒙圈了。

我是谁你特么看不出来吗?

在我疑惑间,左翔从兜里摸出手机朝我晃了晃。

我瞬间明白的同时,又陷入了新的蒙圈。

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刚刚江雪橙拉出来的那个聊天群。可是他为什么在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