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说的对,我就是个可笑的表子,到了最后才知道对我好的是谁。”
杜春娥说玉玺争夺这事,她有三个没想到。
首先是没想到水纪那娘们居然那么虎,一上来就把杜家来援的人给干废了,以至于满盘皆输。
第二个没想到,是没想到会被李长安出卖。
被打得几乎魂飞魄散之后,杜春娥已经再不敢小瞧我们了。
零处在壮大,人手在增加,她非常害怕我们把玉玺送到京城以后会回头来报复她。
于是为了保险起见,她在李长安提供的几个藏匿养伤的地点里选择了雨巷村。
本来这里就不在武城和京城之间,距离省城更远,就算有寻踪法术也难以找到,可是谁能想到最后居然被自己人给出卖了。
第三个没想到则是……打从选择雨巷村开始,她就已经被李长安给出卖了。
一进入雨巷村,杜春娥发现这里确实如李长安说的那般阴气充足。
可是却觉不适合养伤。
她刚刚进入雨巷村,就在村道上遇到了一个瘸着一条腿的男鬼。
那男鬼阴气十足,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杜春娥当时就想逃跑,却不曾想那男鬼只是一招手,就把她给吸了过去。
从那以后杜春娥就像个玩具一样被禁锢在了我发现她的那口石椁里。
就像白桃说的那样,她的摄影师男友不是什么好东西。
变成鬼物以后非常的肆无忌惮。
进入雨巷村的,无论人鬼,只要它看上了,就会想办法把对方留下,作为它的模特和玩具。
杜春娥在生的时候都没有受过那样的凌辱,被一个大腿上呲着骨头茬子的吊丝抓在手中肆意的把玩**。
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以她处在魂飞魄散边缘的状态,根本就没能力反抗那摄影尸。
飞了好大的劲,才终于在摄影尸玩弄她的时候找了个机会把一丝阴气放了出来,潜伏在村子里等待机会。
然而杜春娥怎么都没想到她没等来杜家的人救她,反而是等到了我这个灾星。
她说不管我信不信,最开始看到我和几个美女一起进入雨巷村的时候,她想起了我三叔。
我们老陈家就我这么一根独苗了。
她想着如果我死了,老陈家就绝后了,而她不想让陈文仁家里再无香火。
所以她用那一丝阴煞之气在村口的纸人脚上弄了一双绣花鞋。
当时她还不知道我是来找她的,就想让我知难而退。
可是我没有。
于是她又幻化成了寒倩的模样,想要让我逃走。
可是刚跟我说话,雪花就已经飘起来了。
而飘雪花,也正是摄影尸出手的征兆。
所以当时那个穿着绣花鞋的假寒倩才会说“下雪了,已经晚了”。
后来我这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却寻不到出路。
杜春娥也发了狠。
那时候她已经大概猜到自己被出卖了,想着语气让我被困死,不如引到义庄去和那怪物放对。
打来打去的说不定就能破坏石椁给她个机会跑出来。
最不济,我真的能把摄影尸干掉,把她抓住,也好过落在摄影尸手里被长久的糟蹋。
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就都知道了,她不但没能逃出去,还被我的符纸打散了最后一丝力气,彻底绝了逃跑的念头。
“也许这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吧。到最后,我还是落在了你的手上。”
杜春娥凄楚的一笑。
“长生,既然李长安已经来求和了,你就不要再和杜家斗了。这么斗下去对你没好处。三婶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这算什么?鬼知将死,其言也善?杜春娥,你不会真的觉得你有资格做我三婶吧?我们陈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可也不会允许一个害死我爷爷和全村老少的恶鬼进祖坟。”
“别逗了,你要是死了,你家有没有祖坟还有什么意义?”
“那就不是你该管的了。现在你要说的也说完了对吧。”
“嗯,我们家可能也就剩默默那个独苗了,对她好一点。”
“与其琢磨这个,你不如琢磨一下怎么才能灰飞烟灭的痛快点。”
从腰包里抽出一张火符,咒语念动下,符纸很快燃烧了起来。
我没有把符纸丢进困着杜春娥的符圈,而是左手捏了,右手食指冲着杜春娥弹了一下符纸上边。
一篷火星从符纸上飞出,落在杜春娥的鬼体上。
惨叫声顿时和白烟一起冒了出来。
整整用了一夜,我弹完了足足八十一张符纸。
当朝阳升起来的时候,符圈里再没有了什么杜春娥,只剩下一地的纸灰。
妈、爷爷、三叔、乡亲们,长生给你们报仇了。
当然,这还不算完。
等什么时候我把整个杜家,至少是李长安这一支给连根拔起了,小河村的仇才算真正报完了。
至于我三叔……希望杜春娥说的是真的吧。
三叔这人咋说呢,我和爷爷都看不透他。
说不定他真的逃出去了,只是因为害死了爷爷和我妈,感觉没脸见我,所以才没找我吧。
除了小河村,站在岔路口,我朝着平滩村的方向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没敢往那边走。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是真的很想林逸凝了。
可是越是想她就越不能表现出来。
林逸凝的命可以说就在李长安手上捏着。
只要李长安还没有被解决,我越表现得喜欢林逸凝,我们两个就越危险。
我写了一张字条放在了自家床下的一块砖下面。
之前我和杜雪岩曾经有过约定。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来这里看看,如果我有什么在电话里不方便说的,就在这里给他留言。
为了我们的将来,我必须要找一个新女朋友来做一段时间的渣男了。
希望凝凝可以理解我吧。
至于这个新女友的人选……
我略微沉吟了一下,翻开手机的通讯录一个个翻了下来,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那个名字上。
行了,就她了。
去渣别人我是会有负罪感的,而对她,则是完全不会。
“喂,让人来接我吧,争取在年前把你的烂摊子处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