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记得,你给我写的那封情书,开头的称呼竟然是‘任玥同志’,哈哈哈哈……你知道我在自习课上费了多大力气才忍着没笑出来么?”

任玥没吃什么东西,不过那一瓶红酒,却几乎让她一个人给消灭了。

白皙的脸蛋上泛起了两团红晕,眼神迷离,更像个妩媚的妖精了。

虽然舌头已经开始打结,她还是在喋喋不休的念叨着我们读书时的一些趣事。

人越是怀旧,就代表着他现在的生活越不如意。

我觉得她戴那个墨镜更多的作用并不是遮掩自己的面貌,而是安慰自己。

毕竟她要真的成了明星,老同学们早就传开了。

而且以她的姿色,也肯定少不了被人觊觎。

“那时候小,什么都不懂,觉得叫同志会显得亲切一点。

“亲切一点?好吧,那,陈长生同志。”

任玥笑着站起身子朝我走了两步,然后身子猛地一晃就往旁边栽去。

我急忙伸手一揽,任玥娇柔的身子整个栽进了我的怀里。

“嘿嘿,嘿嘿嘿,臭男人,又一个臭男人。你上学那会就想睡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任玥很放肆的揪着我的衣领来回摇晃着。

“任玥,别这样……”

“什么别这样?想睡我你就说嘛。让谁睡不是睡?同学一场,还不如便宜你了。嘻嘻……”

任玥嬉笑着,就开始扯我的衣扣。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要,我的房卡被我直接锁在房子里了。那个混蛋找了三个老男人,让我陪他们睡,说给我角色。我去他姥姥的!我是来做演员的!不是表子!”

任玥突然歇斯底里的叫喊了起来,我的眉头不由得一皱。

而几乎同一时刻,我听到走廊里传来了很不耐烦的敲门声,似乎就是在敲隔壁。

“长生,你是不是也嫌弃我了?嫌弃我不干净,是个为了拿到角色什么都得做的表子?”

刚刚还在笑的任玥,突然嘴巴一撇,眼泪汹涌而出。

“没有,怎么会呢。你可是我们的……唔!”

我正想着怎么才能安慰她一下,却不曾想任玥猛然直起身子用她微凉的嘴唇狠狠吻在我的嘴上……

头,很疼。

坐起身子,我发现大床周围乱的不行。

我可怜的衬衣被那个醉酒的暴力女撕成了好几片,裤子更是直接挂在了电视机上。

女人啊,没事还是别喝酒了。

原本在我的印象中你还是个清纯羞涩的小姑娘。

现在倒好,完全被一头发疯母狼的形象给覆盖了。

“任玥,任玥?”

身边空****的并没有她的身影。

我听到卫生间里有流水声,就试着喊了两声,可惜也没有等来任何回应。

在屋里扫了一眼,我发现除了我自己的衣服丢的到处都是外,她的衣服一件都没有。

甚至昨天烤肉的家伙和她喝完的红酒瓶子都已经不知去向。

这女人,走了吗?

昨晚的一切于我而言就好像做梦一样。

打开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没有留言,也没有多出来的电话号码。

任玥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的意思很明显了。一起过一夜就是过一夜,睡醒之后两不相欠,谁也不要成为对方的负担。

不过……我特娘的昨天晚上的正事都给忘干净了……

当我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这个腰啊,咋就这么疼呢?

坐在餐厅给曹署长和水纪分别打了个电话。

曹署长说关于孤魂庙的事还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他在查找文献的同时也在寻找一些高龄老人,希望能从他们口中打听到一些。

而水纪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多少有些诡异。

公路虽然清理好了,但是所有的车子全部出现机械故障,检修人员正在抓紧时间检查。

他们试着寻找其他车子来运送物资,结果被征召的车辆最远都没跑出一公里就纷纷抛锚。

我不相信这是偶然。

一定是有什么神秘力量在阻止我的援军入场。

这当然不可能是古宏大街那些游魂野鬼干的。

它们要是能影响到几十上百公里外的事情,也就根本不必局限于这一条街了。

我怀疑……有没有可能是几乎绝迹的一贯道的人干的?

当年那两个一贯道的假道士在古宏大街杀人肯定是有缘由的吧。

接连两条,全都是坏消息。

好在好消息也并非没有。

昨天咬断舌头的那个青年醒来了,他虽然不能说话,却用写字的方式告诉陪护人员他先前的话是真的,镇场子的道长确实让他转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既然援军没到没法开动,我就先去一趟影视城好了。

清河影视城,位于武城市区以北的清河村,除了几条仿古街之外,还有个比较有特色的土匪山寨。

现在似乎是影视拍摄的旺期,街上穿着各个朝代服装的演员走来走去,看着还挺好玩的。

曹署长给我找了个叫张琴的中年女人作为影视城的地陪导游。

张琴的正经职业并不是导游,而是组织群演的群头。

妥妥的影视城地头蛇。

在她的带领下,我找到了小伙子口中《茶马古道》剧组的导演。

这位导演名叫田晓成,看样子二十多岁,黑黑瘦瘦的,显然是经常在外面拍东西。

“张琴,你要没啥正经事就别说了,我这正忙着呢。”

在一条仿古街上,那位田导大咧咧的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旁边的助理好像伺候大爷一样给他扇着扇子。

“田导,我这带朋友过来找个人……”

面对这位田导,张琴满脸堆笑陪着小心。那副奴才相看得我真是别扭。

“田导,我有事需要找一下你们组里镇场的那位松云道长,麻烦你把他请过来。”

“卡!”

我受不了张琴的样子,直接开口问了起来。

而这位导演的脾气似乎是不小啊,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声,转头把手里那个纸筒指向了我。

“张琴,你怎么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还想不想干了!片场是什么人都能往里带的?”

“田导……”

“导什么导!没看我这个镜头拍了七八遍了,好不容易这一次拍的有点感觉,就蹦出来这么一个货?滚,赶紧带着他给我滚!”

说话的功夫,田导手里的纸筒直接砸在了张琴的脸上。

张琴刚好被纸筒砸到了眼睛,眼泪立刻就冒出来了。

可是她却连脸色都没敢变,依旧满脸堆笑的对着田晓成,满口陪着不是。

“田导的脾气好大呀。不过老话咋说的来着?打狗都要看主人呢。”

我知道有些导演是片场霸王,不过那关我屁事?

一把揪住衣领把他从躺椅上拽了起来。

“我觉得咱们应该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