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不要,我不喝药……”

嘴里发出一声梦呓,我索性再次翻身,脸冲下趴在了**。

这鬼大姐实在是太直接了。

想当初金莲谋害大郎的时候好歹是把砒霜下在了汤药里。

你倒好,一点都不掩饰啊。

任何一个跟着家里种过一茬地的山里娃都不会对你缸子里那药水的气味陌生的。

那特娘的就是百草枯!

“喝……预防……肺结核……”

我去,大姐你够了啊!

是,百草枯确实可以防肺结核,喝下去以后整个肺部都纤维化了,还结核个屁啊!

既然这姐姐是个讲理的,不强灌。

我索性就做起了缩头乌龟。

随便你怎么念叨,搭理你一句,我是你孙子。

该说不说的,我怀疑这位鬼姐生前是干销售的。

耐心那叫一个好啊,足足在我枕头边念叨了半个多小时,这才转移阵地飘到了和我头对头的老三床边继续念叨。

然而老三睡得很瓷实并没有像我一样醒来,鬼姐念叨了半个多小时无果,只能转战下一位。

就这样,我眯着眼睛看着她把其他三张上下屉的床铺都骚扰了一遍。

那百草枯是一杯都没推销出去。

最后这位鬼姐无奈的在宿舍正中跺了跺脚,化作一团黑烟消散了。

长出一口气后,我突然又感觉到有些不对。

女鬼喊人喂药似乎是有顺序的。

那三张床她都是按照先上后下的顺序去骚扰那几个兄弟的。

可是她从我这边离开的时候是直接去找了老三,并没有找我下铺的张光宇。

这是为什么?失恋加醉酒的张光宇不应该是最好蛊惑的一个吗?

想到这里,我急忙探头朝下望去,却见张光宇的**空空****,根本就没人。

我急忙翻身下床伏在他**感觉了一下。

阴冷,却又和刚刚那鬼姐身上的阴气不大一样。

难道说张光宇被另外一只厉鬼给拐跑了?

冷汗从我脑门子上冒了出来。

张光宇此刻绝对是最好蛊惑的。

打开手电在张光宇的枕头上扒拉了几下,找到了两根头发。

我从行李里取出针线包,拆开一根棉线,和那两根头发搓成了一股。

然后把一根钢针在磁铁上磨了几下,用棉线把钢针悬吊在指下。

这是《阴阳手札》上记载的一个纸鹤寻人的变种法术。

对修为的要求比较低,就算我这种菜中菜也有成功的可能。

当我把咒语念到第三遍的时候,钢针终于有了反应,轻颤了几下之后,指向了房门。

我看了一眼六个还在熟睡的兄弟,最终还是没有叫醒他们。

人多固然是力量大,可也代表着危险加倍。

作为普通人,非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把他们卷进来的好。

厕所这地方,向来就是闹鬼多发地,尤其六号宿舍楼就建在鬼门线上。

等下在里面碰到什么都不稀奇。

“唔嗯……好大啊……”

额,好吧,我这脸被打得啪啪响啊。

提心吊胆的刚踏进厕所,就听到最里面那个坑位一个无奈的女声念叨了一句。

这他娘的该不会是哪对痴男怨女耐不住寂寞,大半夜的出来**了吧?

你说你**也不挑个好地方,跑到厕所里来,不嫌脏吗?

“咣当!”

就在我默默吐槽的时候,身后的厕所门突然自己关上了。

头顶的电灯也随之熄灭,只有窗外的月光让厕所内的场景隐约可见。

“怎么会这么大呢?天呐……”

坑位里再次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我心头顿时一凛。

不对劲!

如果说是**的野鸳鸯,为什么只听到女生说话,却没有男的的声音?

而且这一次的腔调,分明是泫然欲泣。

“哗啦啦……”

一阵流水声突然从那坑位传来,紧接着,大量暗红色的**从坑位门口涌出。

腥臭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厕所。

我了擦的,原来那女生说“这么大”,说的是量大啊!

这他娘的是血崩超级加倍了?

不,这不是血崩,这是血泵!

大量的污血迅速向四周蔓延,眼看就要流到我脚下了。

我不知道这些血水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连忙踏上了旁边小便池的台阶。

而这一步,也让我大概看到了厕格里的景象。

那是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影,尽管她左手掩面,还是隐约能从指缝间看到几点幽绿色的光芒。

这……又是一只绿眼鬼?师大到底有多少只绿眼鬼啊!?

她既不是吊着,也不是蹲着,而是靠坐在地面上。

从那个位置来看,可能半个屁股都坐进的蹲便的坑里。

这女的身上穿的似乎是条睡裙,裙子的下摆已经被污血染得斑驳不堪。

而那满溢而出的污血就是从蹲便里溢出来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窥视,女鬼垂在地上的右手轻轻颤动了一下。

我这才发现,她的手上捏着一把老式剪刀,刀刃上同样沾满了污血。

“学姐,我叫你一声学姐。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不是故意打扰学姐的,能不能放我离开?”

厕所里有些阴冷,但并不刺骨。

这说明女鬼看起来虽然吓人,实力却并不很强。

“呜呜呜呜……”

女鬼没理我,只是自顾自的在那哭泣。

我看了下悬吊在指下的钢针,结果发现这货居然在自娱自乐。

疯了一样顺时针旋转着,把棉线都给拧成麻花了。

“学姐,我有个兄弟走丢了,他在不在你这里?”

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

这女鬼除了血多点外,还没表现出什么恶意。

能不动手就把事情解决了是最好的。

“兄弟?”

不知道这个女鬼生前遭遇过什么,“兄弟”这两个字好像触动了她的敏感神经。

原本瘫坐着的她猛地挺直了身子,左手下移,用力攥住胸口的布料。

那双眼睛绿光大盛,整个厕所里的温度都随之下降了几度。

“嘿嘿嘿……你想找他啊?你们感情是不是挺好的?比我跟他还要好?是吗?”

语气中的哀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里的癫狂。

“没没,怎么可能。肯定是你们感情更好了。”

我不知道她说的“他”到底是谁。

但是跟一个疯子计较那你也是真的疯了。

“放屁!我重要吗?我重要的话他就不会因为跟你们打球把我丢下!”

女人愈加的歇斯底里,寒光闪闪的剪刀胡乱的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不过紧接着,她的动作又停了下来。

几秒钟之后,她笑了。

从呵呵浅笑到如癫似狂。

最后那女鬼猛地把剪刀往身前的地上一插。

“他,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