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圈下来，也不知道沈青歌从哪里“变”出一把扇子。
在我身侧，小跟班儿一样，随走随扇风。
引来了好些羡慕的目光，让我有了一种洋洋得意的感觉。
下巴都不由自主的抬高了几分。
“都走了一圈了，可有入眼的？”
沈青歌打探。
还别说，我还真看上一个，个头有燕红脑袋打小，原石表皮老成有光泽，呈现深黑，还带着廯。
从皮质上看，皮壳不厚，发着光还能看到里面的隐隐约约的绿色，种水极佳。
此外，表皮上还有大小各自，形状不一的斑点，这也说明，这块儿原石是确确实实的老坑货。
挤过层层人群，我也有幸摸上了一把。
那丝滑，就像是已经切开抛光过的玉石成品一般。
结合这些，我断定，这块儿原石百分之八十会开出有色有种的帝王绿。
我很轻易就看出的，别人定然也能，所以围观的人是一层一层，只多不少的。
整个棚户的原石都算上，那个可是顶尖儿上的货。
至于价格……
我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不用说，我是高攀不起了，沈青歌亦是如此。
我跟沈青歌一五一十的说了，她还是不死心，直接挤过人群去问价格。
人家老板上来就百万起步，上不封顶，作作实实地打了沈青歌一巴掌，让她清醒看清了现实。
而后沮丧的又挤了出来。
“你可还看上别的了？”
又是几圈下来。
就在我越看越认真的时候，一行人挡住了我跟沈青歌的去路。
为首的是一个中长发带卷流里流气的中年男人，微胖，脸上的横肉最为突出。
让人一看上去就会不由自主的到一个词汇——猥琐。
他身后跟着几个带着黑色圆形的墨镜，都是他的随从，气场满满。
在我看来，他就
牛气哄哄地自以为座山虎，旁人眼中其实就是一个形式化的二百五。
这个油腻的二百五轻飘飘的看了我一眼，而后眼带笑意的上下打量起了我身边的“跟班儿”沈青歌。
从上到下，那叫一个**。
“一边去，挡路了。”
沈青歌寻摸不到自己想要到，心里正烦闷。
那个二百五不怒反笑。
“美人儿脾气不小，甚合我心，今天不如跟了哥哥我，以后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沈青歌狠狠地瞪了那个人一眼。
“我说看着眼熟呢，这不是鼓楼街万盛珠宝城的赵老板吗，近来林夫人可还康健？”
我虽然一开始不知道谁是赵海，但是沈青歌跟我讲八卦的时候就跟我说过。
他们祁东最大的耙耳朵就是赵海。
还说赵海怕老婆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本来是穷苦人家的，而后不知道怎么就被林家的嫡长女林兰之看上了。
而后入赘林家。
所以现在才有了赵老板的称号。
怕老婆一半是因为，他如今的所得都是林兰之给的，还有一半儿是因为林兰之本来就是一个悍妇，脾气火爆，据说有两百多斤。
一开始赵海是不敢有小动作，但是从林老爷子去世赵海接管盛世珠宝城以后，他就有些放开了。
不过他还是忌惮他家的母夜叉的，所以都是暗中作梗。
赵海似乎是有一些飘了，尽管沈青歌都这样说了，赵海也没有放过沈青歌的意思。
一副天地都不怕的样子。
“原来美人儿知道，那就直接跟着我吧，反正我呢最不缺的就是钱，跟了我以后，你也不用跟着你的赵老板扇扇子卖苦力了。”
话语中没有一个字是看得起我的。
本来我是懒得搭理他的，我想赶紧帮沈青歌物色一块儿，而后就去鬼市拍卖会，别第一次来就误了时间。
倘若真的错过了什么奇珍异宝，那倒是我自己的损失了。
“我们走吧，办正事儿要紧。”
我跟沈青歌说，而后准备绕过赵海他们一行人，哪成想，赵海直接动了手，一把抓住了沈青歌娇嫩的胳膊。
“美人，招呼都不打就离开，就是你的失礼了。”
他妈的，真的是给他脸了，尽管沈青歌不是我的女人，就是我身边的女人，旁人也是欺负不得的。
我两只手抓住了二百五的咸猪手，一个过肩摔。
“我去你妈的失礼，老子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
他就直接来了个狗吃屎，惨叫连连。
他身后的一帮跟班儿都傻眼了，谁都没想到我会突然出手，也没有人想到我敢出手。
等到赵海一簰在地上，那几个戴着墨镜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先扶张海起来，还是先收拾我了。
就这样，赵海算是显眼了。
“看什么呢？还不给老子扶起来。”
等到赵海起来以后，抬手指着我。
“哪他妈来的狗杂碎，竟然敢打老子，不知道在祁东老子的名声吗？”
周围一时间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
张海失了面子，又见我第一时间没有言语，以为我是怕了他了，所以更加来劲儿了。
“老子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你如果现在跪下来，叫老子两声爷爷，那老子就原谅了你，让你离开，只不过……”
赵海说到这儿的时候，猥琐地看向了沈青歌。
“只不过，这个大美人儿的留下来，跟不跟我无所谓，今天晚上得陪老子一夜。”
“陪你个乌龟王八蛋，本小姐也是你能玷污的，你看我不废了你。”
沈青歌说着就准备动手。
我清楚，这要是再动手的话，吃亏的就是我们两个了。
也不是说，我真的打不过他们几个人，要了他们的命对我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现在围观的人这么多，真闹出人命，我后半生就交代在铁笼子里面了。
为了这么一行人还真不值得。
而且，对付赵海这样的，我还有别的办法。
我拉住了快要暴走的沈青歌。
“赵老板，大家都是文明人，动手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刚刚是我冲动了，我给您赔不是了。”
“有话我们好好说，您若是真的看上了我的小跟班，也不是不能解决的。”
听了我这话，赵海似乎想看看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也没想着先收拾我了。
主要是我松口了，他就以为我想息事宁人，甚至以为，我愿意把沈青歌送给他。
所以眉眼间还夹杂着一丝得意。
“那你想怎么解决？”
赵海问这句话的时候都快鼻孔对着我了。
我挑眉，说出了我内心所想。
“您是做玉石珠宝生意的，想来对赌石十分擅长，那么我们就比试一番，就比赌石。”
说到这儿，我稍有停顿，而后看向了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摊位，这个摊位在棚户中算是中大型的。
“每人一盏茶的时间，就在这个摊位上挑选一块儿，我们经济能力范围内的赌石，然后现场解石，谁的价值好，我的小跟班儿今天晚上就跟谁走，如何？”
赵海直接大声的笑了出来。
就像他**裸的猥琐一样，**裸的嘲笑我。
“年轻人就是不自量力，不过话说出来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我们就比这个，笔试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到时候输了，你可别说我欺负你。”
赵海的话，就像是已经认定了我一定会输一般，认为我是踢到了铁板。
说的直白点，我就是在自寻死路。
看热闹的越来越多。
我们说的这个摊位的老板可是乐开了花，已经做好了狮子大开口的准备了。
准备在我跟赵海这里足足赚上一大笔。
沈青歌对着我眯了眯眼睛。
“干他。”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我。
我其实也是相信我自己的。
赵海财大气粗，直接去看这个摊子的货头部分。
一共三块儿被称为货头的原石。
都是我已经仔细打量过的。
这一次，我要让赵海长长记性。
我不光要让他知道，我要让看热闹的所有人都知道，想要动我的人，就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三块赌石，两块儿是开了天窗的，一个是线，一个是片。
行话有说，赌石开天窗，宁赌一线不赌一片。
所以我看得出来，赵海直接排除了那个开出一片绿的原石。
先是仔细的看了看那块开了一线的。
一线一点，帝王绿直接暴漏在大众的眼中。
另一块儿，是种皮光滑，要重量有重量，要颜色有颜色。
里面大多数也是很货。
赵海犹豫了，若想求稳的话，他会拿那个没有开天窗的。
但是如果一线一点的里面都是帝王绿，那么他一定是稳赢了，还会狠狠地压我一头。
我却看出了这两块原石真正的价值。
开了一线的虽然有色，但是背部隐约是有一丝火绺的，而且是贯穿的，这样的话，里面一定是色不足的，而且还是有裂的。
我直接抬手指向了漏出一线的那块儿。
故意提高了声音，跟沈青歌说。
“我们就要这块儿吧，我赌这块儿是足满的帝王绿。”
而后，我紧接着开口问这个摊位的老板。
“老板，这块儿原石开出了什么价格？我想要这块儿。”
那个老板点头哈腰，看似毕恭毕敬，却说出了一个可以杀人的价格。
“小先生好眼力，这块儿可是好东西，不贵的，只要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