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珏眸色深深,“听不听得懂,记不记得住都不要紧,反正有人都记得。”
勤安侯面色越发难看。
见状,楚珏眸底划过一抹浅笑:“侯爷千里迢迢赶回来,估计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话落,勤安侯正要离开,楚珏“啊”了一声,道:“还有件事忘了跟侯爷说。”
勤安侯面色不善:“有话就说。”
他眸底划过一抹冷意,“前些天有人胆大包天,给我下毒,我已经把人处理了,想必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勤安侯陡然想到了什么,行色匆忙,离开清风院。
阿大跟在楚珏身后,眉头微皱:“主子怀疑在背后派人阻挠咱们的人是侯爷?”
楚珏眸底划过淡淡嘲弄,“他还想不到这些事情。”
闻言,阿大越发看不明白自家主子到底想做什么了。
“让人盯着他,顺便把他藏起来的人找出来。”
楚珏声音很冷。
阿大闻言,恍然大悟。
之前就查出勤安侯给夫人下毒的手段,是让他一个小妾给夫人下了毒,而后他处理了那个妾室。
可他们掘地三尺也没发现那个妾室被杀的证据。
所以说,那个妾室极有可能没死,甚至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至于她为什么能从勤安侯手里活下
去,极有可能是她手上捏着勤安侯的把柄。
一旦她没命,勤安侯也完了。
若能找到那个妾室,夫人被害就能真相大白。
“主子且等着吧,属下一定把人带回来。”
“嗯。”
楚珏面色清冷,目光紧锁在勤安侯离开的方向。
当天夜里,阿大便找到了勤安侯派去的人的线索。
想把人藏起来,不能够!
次日一早,裴鸢然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筋骨,回房给两个小家伙换上新衣裳。
今日,可是他们的一岁生日。
两个小家伙养得格外壮实,能走能跳,就是有点不稳,牙也长得差不多了,吃点什么毫不费劲儿。
医馆今日特地只开门半天,就是为了给两个小家伙过生辰。
新衣裳是她娘和二婶在家做的,两人一声不吭地,给两个小家伙做了好几身衣裳。
小裴清的是一身浅蓝衣裳,小裴浅的是一身淡粉衣裳,上面还绣着小花,两个小家伙头发用同色带子束起来,扎成两个小啾啾,看着可爱得紧。
大概意识到今天有好事情发生,两个小家伙咧嘴一笑,露出白牙。
“娘亲!”
他俩凑上来,吧唧一口,亲在她脸上。
“漂酿!”
小裴浅摸着她的新衣裳,笑开了花。
裴鸢然“哎哟”一声,“娘亲都没有新衣裳呢,你们就好几身新衣服了,我家大宝小宝穿上,果然最漂酿!”
她学着两个小家伙咬字。
两个小家伙没意识到她发音问题,咧着嘴,傻呵呵地笑呢。
“啧啧!连件新衣裳都要跟孩子争,阿鸢你多大了呀!”
张芬芳守在门口,见她这么逗孩子,也笑话起裴鸢然来。
裴鸢然嘿嘿一笑,“那谁让你和我娘都不给我做新衣裳,我当然要吃醋了。”
“啧啧!”
张芬芳撇嘴,可下一刻,李月仙就从她背后出来,两人一起从背后拿出一身新衣裳。
一件湖青色,一件藕粉色,上面的绣花也主打清丽,并不会张扬。
“这是,给我的?!”她惊喜地看着两件新衣裳。
哪个女人不喜欢漂亮的新衣裳呢?
见李月仙和张芬芳一同点头,她乐开了花,“谢谢娘,谢谢二婶。”
李月仙笑得温柔,“今日也穿一件新衣裳,你带两个孩子不容易,不能光顾着他们,也要顾着你。”
“就是,你平日医馆家里两头跑,时不时还要跟别人搭伙做生意,忙得脚不沾地,二婶帮不上你什么,就跟你娘给你挑了两件新衣裳。”
说着,张芬芳就把衣裳递给了她,“快
试试,今日总要穿一件。”
“好嘞!”
裴鸢然笑得眉眼弯弯,捧着衣裳进屋,小裴清和小裴浅自然被李月仙和张芬芳两人抱出去了。
她换了那条湖青色的衣裙,颜色不张扬,上面绣着**待放的莲花,绣得栩栩如生。
越看越喜欢。
她在镜子前面乐得转了个圈,就出门给大家瞧瞧。
今儿个裴平和裴川柏一大早就出摊儿了,猪肉都卖光了,这会正在院子里洗手洗脸。
见她穿着一身新衣裳出来,嘿哟一声。
“阿鸢平日里用穿着简单衣裳,上面连朵花都没有,今天总算穿了件颜色亮点的衣裳,可真好看。”
裴川柏嘿嘿一笑,忍不住挺直了腰板,“这样的妹妹,带出去我都忍不住骄傲了。”
“你可得了吧!”
张芬芳笑骂道:“阿鸢才不跟你这个大傻子一块出去呢!”
“娘,这么说你儿子,你怎么忍心?!”
裴川柏佯装受伤,可怜兮兮地看着张芬芳,最后得了张芬芳一个白眼。
他只好漫不经心地耸耸肩,也罢,他就知道,在阿鸢和他之间选择的话,他娘一定毫不犹豫地选阿鸢,顺便还要踩他一脚。
也罢!
也罢!
裴平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热闹,然后被张芬芳催着去劈
柴了。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就不能让我歇着啊。”
裴平虽然嘴上嘟囔,但还是揪着裴川柏一块估劈柴了。
上阵父子兵,劈柴也一样。
张芬芳不管父子俩谁劈柴,反正要把那一堆柴火都劈好。
裴鸢然跟裴明和刘元吃了早饭,忙不迭地去了医馆,上午把最要紧的病人看了,中午就回去了。
得知医馆今天开门半天,病人们争先恐后往里走,生怕自己被落下了。
裴鸢然在医馆里忙了好一会,都开始想师傅了。
“你这丫头,怎么偷懒呢!”
老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头来,一巴掌打在她脑袋上。
她心中一喜,连忙转头,“师傅你可回来了,快帮忙。”
老头儿嘿嘿一笑:“就知道没我不行。”
话落,老头儿便忙了起来。
裴鸢然跟老头儿端坐在书案前,垫着一个小软枕,给来的病人诊脉,随即开药、施针。
跟陀螺一样忙了一上午,总算把要紧的病人都看了,至于一些头疼脑热,小毛病的病人,便去其他医馆瞧了。
裴鸢然长松一口气,“终于忙完了。”
老头儿在一旁伸了个懒腰,满脸都写着“累”字。
“可累死我了!”
老头儿感叹一声,裴鸢然几个齐刷刷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