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台洗衣机一起工作,一堆衣裳四十分钟就搞定了。
她在院子里晾衣裳,裴明几人就回来了。
个个面带笑容,看来张里正送来的是好消息。
李月仙见她晾衣服,一下皱起了眉头,“阿鸢,你伤还没好,怎么就洗衣裳了!?”
她吟吟一笑,“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情做。”
二婶张芬芳看着晾起来的长长一排衣裳,用力地搓了搓脸,“不是,这么多衣裳,阿鸢你这么快都洗了?你别用力过猛,扯到你的伤。”
李月仙已经来到她面前,把她衣袖挽起来,确认她胳膊上的伤没事才放下心来。
“我只是受伤了,而且都好得差不多了,娘你们不用这么担心。”
她一边说着,一边抽回手把最后一件衣裳晾起来。
见她面色无异,李月仙才放下心来,见其他几个房间的门还关着,轻声问道:“他们几个还在睡呢?”
她嘿嘿一笑,“大概是的。”
二堂哥的呼噜声刚才还在响呢。
裴平一巴掌拍在脸上,恨铁不成钢道:“说休息一天,还真的一睡不起了!”
话音刚落,裴平就冲进堂哥们的房间,把三人叫起来。
很快,屋里就传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裴鸢然站在门口偷
乐,就瞧见院子口来人了。
一个穿着青色棉衣的老人家踌躇地站在门口不好意思进来,只是不好意思地问:“裴大夫在吗?”
“在呢,老人家怎么了?”李月仙率先反应过来,笑着让人进来。
张芬芳一眼就认出对方村里老刘家的老爷子,道:“刘叔,这大上午的,咋的了?”
刘老头嘿嘿一笑,“听说裴大夫医术高超,能不能给我瞧瞧我这腿,老毛病了。”
说着,刘老头有点不好意思了。
人家刚来,恐怕家里还没收拾好呢,自己就上门求医。
裴明闻言,立马搬了个小板凳让刘老头坐下,把他的老毛病说一说。
刘老头“咳”了一声,“就是我这条腿啊,总是痛,之前看过大夫,效果不太好,就想问问裴大夫你有没有法子。”
裴明心下了然。
他以前遇到不少这种情况,当即就根据刘老头的情况开了一副药,让刘老头回去用上。
得知他以前也遇到过同样的情况,刘老头乐的合不拢嘴,当即就拿出三个铜板,“这是我们村大夫收的价钱,裴大夫不要嫌少。”
裴明并未推辞,他们家恐怕要长时间在桂花村生活,总要有个营生讨生活。
刘老头见状,拿着药方走了。
没多久,村里不少有点不舒服的人都来了。
不小的院子里站了不少人,他们好多都看到或者听说裴明和裴鸢然给张贵治伤,拔出木棍,血流如注时,父女俩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动手止血。
要是他们村那个大夫来,多半一开口就是“张贵这条腿保不住了”。
可想而知,裴家父女俩的医术高超。
本来想着好不容易有个安稳地方生活了,他们暂且休息一天。
接过家里开了这么多病人,他们临时在院子里摆了一张瘸了腿的桌子,充当诊脉的桌案。
院子里议论纷纷,声音难免大了点,大宝小宝都醒了,裴鸢然跟李月仙一人抱一个,跟其他人一起招呼这些村民,聊天时还默默记下他们的名字。
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一口叫出别人的名字,还能有个好印象。
忙活了一整天,中午的饭都是随便对付两口。
临近天黑,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裴明站了起来,跟后面的人说了声对不住。
“雨怕是一会就下大了,明天雨停了再来吧,别染了风寒。”
众人也怕染了风寒,纷纷告辞。
没一会,院子里就剩下一个人了。
“张里正,您哪里不舒服吗?”裴鸢然抱着大宝,她爹正在收
拾东西,看张里正脸色不大好,大概有点着急。
张里正无奈一笑,“我本不该这时候为难裴大夫,实在是太难受了。”
裴鸢然神色凝重,认真看了张里正的脸,“里正不介意的话,我给你诊脉?”
她的医术,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张里正没有犹豫,就伸出手,还说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失眠多梦,睡不安稳,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突然惊醒。”
裴鸢然仔细诊脉后,道:“小问题,我给您扎几针,再开个方子,今天晚上能睡得安稳些,明天开始坚持喝药,三天之后,就差不多了。”
“好!”张里正喜不自胜,给了诊费就走了。
“终于结束了!”
张芬芳坐在小板凳上,喝了一碗热水,“大哥,你这还没开医馆呢,大家伙都来了,以后还得了啊!”
生意这么好,也是好事。
裴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可人这么多,实在是太累了,她光是帮忙招呼,跟那些人说话都累得够呛。
裴明才累得不轻,听她这话,神色淡淡然,“今天过后,我们是该忙起来了,听说你们打算在院子里种菜,张里正也带我们去看了我们的地,有两块离我们近的,也能种菜
。”
初冬还不是最冷的,还能种点长得快的菜,这样大家也能有点菜吃。
想罢,一家子就计划买点菜种子。
张芬芳拍着胸脯保证,菜种子的事情交给她。
见她这么自信,裴鸢然抿嘴一笑,“还是二婶最厉害,短短两天,就跟村里好多人熟悉了,想换点东西也方便。”
“那是!”张芬芳一路走来,算是看明白了,她偶尔偷懒耍滑,还总占便宜,家里也算对她一再忍让,要是她真的不知悔改,像周莲那样,也不会有好下场,还不如好好跟自家人过日子。
想罢,她就跟李月仙去准备晚饭了。
糙米饭加萝卜猪肉汤,闻起来香的很。
众人都饿狠了,狼吞虎咽大快朵颐,没一会,一锅糙米饭就见底儿了。
小堂弟裴江蓠端着碗,看着空空如也的锅,再看看大口吃饭的二堂哥裴川柏,佯装难过:“二哥你怎么这么能吃!把最后一点饭都吃了,我还没吃饱呢!”
裴川柏扒饭的动作一顿,咕嘟一口,把嘴里的饭咽下去,随后嘿嘿一笑,“我碗里还剩点,你要吃吗?”
“算了。”
裴江蓠撇撇嘴,他其实也不是没吃饱,就是感觉长安哥哥没吃饱。
二哥也太能吃了,改天要跟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