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鸢然并不知道王翠花的心思,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张贵的伤很快就重新处理好了。

除此之外,她还特意给张贵开了一副药,都是些常见的药材,桂花村的条件应该吃得起。

当她把药方交给王翠花时,王翠花也松了口气,并没有因为药材的事情为难,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裴姑娘,今天是你爹和你救了我家张贵,还保住了他一条腿,我谢谢你!”

说着,王翠花擦了擦眼睛,眼眶已经红了,从怀里掏出十几个铜板,“这是姑娘跑一趟的诊费,希望姑娘不要嫌弃。”

她立刻按住王翠花的手,“婶子别这么说,张贵叔也是去帮忙的时候受伤了,我们给他治伤也是应该的。”

王翠花一下就脸红了,说得好听,自家男人是去帮忙的,可他也收了钱啊。

想罢,王翠花讪讪一笑,就要把铜板塞她手里。

可她动作更快,两手背在身后就是不肯接过去,“婶子,张贵叔受伤我们也应该尽一份力,我们初来乍到的,以后还要大家多关照,我爹以前就是大夫,等我们家安定下来了,要是有个小痛小病的,那时候找我爹看诊,可能就要给点诊费了,不过大家伙最好都别

来,身体康健最重要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真诚的样子看得王翠花心软。

最后王翠花没有给钱,这在裴鸢然的计划当中。

他们这群新来的人要给村里原住民一个好印象,将来才好和睦相处。

王翠花把兄妹俩送出门时,还感激地握着裴鸢然的手,“真是谢谢你们了!要是不好好治,他那条腿估计就保不住了!”

裴鸢然笑吟吟地拍了拍王翠花的手,道:“婶子别急,张贵叔的伤看起来吓人,也能治,只要最近按照嘱咐,别让他下床走动,别沾水,有什么不对劲的,立马来找我们,两个月内肯定让张贵叔活蹦乱跳的!”

“好嘞!”王翠花笑得灿烂,目送他俩往回走。

路上,裴空青挠挠后脑勺,道:“阿鸢,没看出来,你这段时间是越发机灵了!”

听出亲哥话里的揶揄,她挑眉浅笑,“怎么了?在哥哥心中,我以前不机灵吗?”

“那时候。”裴空青垂眸,一时间陷入了回忆。

裴鸢然感觉他情绪不对,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怎么了?”

裴空青这才回过神来,爽朗一笑,“没事,只是想到你以前呆愣的样子,确实没有现在机灵。”

“哥!”她佯装不高兴

地跺脚,“人总是会变的,你不懂!”

“对对对,我不懂!那谁懂?白珏吗?”

裴空青突然提到一家人许久没有提及的名字,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裴鸢然则愣了一下,不明白裴空青为什么这么说。

旋即裴空青讪讪地挠挠后脑勺,“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话落,裴空青就落荒而逃了。

看着他狼狈前行的背影,裴鸢然啧了一声。

哥怎么这么奇怪?好端端的提到了白珏,又让她当他什么都没说。

她哪里知道,早在她从关山城出来,而白珏离开的时候,裴明和李月仙就再三嘱咐众人,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到白珏。

免得她念念不忘。

裴空青还以为,裴鸢然是对白珏芳心暗许,爹娘才会这么小心翼翼。

“哥,你慢点!”她跺跺脚,又不敢走太快,怕胸口的伤被牵扯到,到时候疼得她心慌。

裴空青到底不敢走太快,悄悄放慢脚步,等她跟上来,兄妹俩并肩而走。

回到家中,裴明和李月仙一人抱着一个小家伙,正守在门口呢。

见到两人,夫妻俩才松了口气。

裴明从不怀疑自家女儿的医术,但裴鸢然为了让家里人都安心,把张贵的情况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张贵叔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伤,最迟两个月,他的伤就能好。”

披着棉衣的二婶张芬芳还有一点忐忑不安,问道:“那他会不会怪李大娘一家啊?毕竟是为了修整李大娘家的房子才这样的。”

“不会。”裴鸢然解释道:“张贵叔也是拿钱办事,谁也不想出意外,他从房顶上掉下来的场面大家都看到了,不是我们的过失。”

而且他们还尽心尽力地给张贵治伤,并没有给别人留下话柄。

张芬芳和裴平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睡吧!”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李月仙怀里接过又睡着了的大宝,快步进屋,把小家伙放在**,又从裴明怀里接过小宝。

夫妻俩和蔼地看着女儿,眼底满是欣慰。

他们的女儿啊,长大了!

“明天也没什么事情,多睡一会也无妨,咱们好不容易安稳下来,还没好好休息一天。”

裴明说完,就跟李月仙回房了。

裴平和张芬芳也很高兴,终于能休息一天了,不用再担心明天睡着睡着就突然一场大雨把他们淋醒了。

这一夜,裴鸢然睡得很安稳,大家都睡得很安稳。

次日,阳光洒满大地,驱散了光明下的寒

冷。

裴鸢然睡得自然醒,两个小家伙也安安静静地躺在她身边。

两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忍不住笑,戳了戳大宝脸颊上的酒窝,“认不出娘亲了吗?”

“呀!”

两个小家伙挥挥小短手,大眼睛里带着不满。

她立马起来,给两个小家伙换了干净的尿不湿,喂了奶。

推开房门,院子里还很安静。

锅里还留着热水,上面蒸着一个二合面馒头和一碗玉米糊糊,是大家留给她的早饭。

“阿鸢起来了!”张芬芳笑眯眯地进了堂屋,道:“你爹娘去跟里正商量事情了,我和你二叔也要过去一趟,你几个哥哥还在睡呢,甭搭理他们。”

“好!”她脆声应道。

他们这个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进了院子,正对就是堂屋,左右两边各三间屋子,院子东南角是单独的灶房。

她哥裴空青和沈长安睡一屋,大堂哥二堂哥和小堂弟睡一屋,她带着两个小家伙一个屋,她爹娘,二叔二婶各一个屋,剩下一个屋子,用来放东西。

这会家里几个兄弟都在睡觉,自从到了桂花村,一个个睡觉都雷打不动。

她索性把院子里堆放的那堆衣裳扔进空间洗衣机里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