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暗叹,只能尽快解决瘟疫,快点离开关山城。
“吃了早饭回去吧,本王听说你和齐老合力,压制了瘟疫蔓延,要是能帮着齐老解决了这次瘟疫,本王有赏。”
宸王眼皮子都不曾掀一下,招招手,丫鬟就把粥送到了他嘴边。
裴鸢然惦记齐老大夫和众人的饭,一顿狼吞虎咽就走了。
宸王用了早饭,躺在**闭目养神,青岩推门而进,揖揖手,道:“主子,已经把她送回去了。”
闻言,宸王缓缓睁眼,“她可有什么不对劲?”
“并未,只是让我提醒主子,别忘了答应她的粮食,小小大夫,也敢用这种口气跟主子说话,要不要我……”
“不必,她做的事情,也是为本王办事。”宸王面不改色,脑海中浮现出裴鸢然笑吟吟的脸,眸底噙着一抹趣味,“查查她,或许,对本王有用。”
轻而易举解决了他的病症,光是那手出神入化的针灸就大有益处,这样的女子留在身边,或许能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医术,能救人,也能杀人。
“是。”青岩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暗中调查裴鸢然的底细。
另一边,裴鸢然回到齐老大夫等人的住处,众人见状,长松了一口气。
她不由得
笑出声来,“我又不会跑了,你们怎么还如释重负呢?”
齐老大夫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呵呵一笑,“小裴大夫医术高超,我等怕你走了,我们应付不来。“
“无妨。”
她摆摆手,进城之前,看到城中拉出尸体焚烧,她还以为瘟疫极其严重。
可进了城才发现,城中及时隔离,把染上瘟疫的人单独留在这边,其他人闭门不出的,每日按时喝预防瘟疫的汤药,暂时没让瘟疫扩大。
这也方便了她尽快解决这个麻烦。
估计能在约定好的三天内出城离开。
“齐老、小裴大夫,不好了,有几个病重的情况不太好。”
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夫神色慌忙地冲了进来,累得他气喘如牛。
裴鸢然记得他,他是齐老大夫的侄子齐豫。
她跟齐老大夫相视一眼,眼底尽是凝重。
几人飞快出去,正遇到宸王府派人送来粮食,街道狭窄,这下更是乱哄哄的。
几个大夫见到粮食,眼睛亮了,立刻把粮食搬到他们所在的小院子里。
“这是王爷给大家准备的粮食,王爷前几天病重,一时疏忽,今日把粮食送来,希望大家能坚持住,熬过这场瘟疫。”
为首的男人声音洪亮,三言两语就为宸王说了好
话,笼络人心。
原本还埋怨宸王不管他们死活的病人们立刻踉跄地爬了起来,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道谢。
裴鸢然见状,也放下心来,跟着齐豫找到几个病重忽然加重的病人。
“一共三人,一老、一小、一年轻女子。”齐豫面色凝重,道:“方才他们喝了药,没一会就吐了,躺在地上抽搐,我让他们先稳住情况,这才来叫你们。”
她一边听齐豫说,一边为其中老人诊脉。
老人大概六十几岁,头发白得差不多了,脸似树皮,双眼紧闭,情况不大好。
细细诊脉,才发现老人不止染上了瘟疫,还有其他毛病。
她立刻给另外两人诊断,果不其然,还有别的问题。
“如何?”齐老大夫见她面色凝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别又功亏一篑。
“他们还有其他病症,喝了这个药,身体承受不住了,才把药吐出来。”
她解释后,飞快给老人施针,缓解他本身病症症状。
待老人脸色好转,又相继给旁边的女人、小孩施针,一番忙碌过后,三人脸色都好了不少。
“多谢小裴大夫救命之恩!多谢小裴大夫啊!”老人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连连磕头。
几人虚弱无
比,却不断向她磕头。
她立刻把人扶了起来,道:“不必多礼,你们没事就好。”
说罢,她转身就跟齐老大夫商量,道:“我们这次的药药性猛烈,有的病人身体孱弱,或者有其他病症,恐怕承受不住,要重新调整药方了。”
齐老大夫正有此意,一听她这话,连连点头说好。
众人分工合作,裴鸢然和齐老大夫等几个医术好点的大夫商议改良药方,其余人准备午饭。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们之前也不用顿顿稀粥。
眼下有着落了,宸王不禁送来了米面,还送来了一些菜、肉。
借了裴鸢然的话,病人孱弱,要是再吃不饱吃不好,恐怕撑不住。
众人喜不自胜,很快就把午饭做好了。
而城外,裴明等人也在准备午饭了。
因为裴鸢然入城帮忙解决瘟疫,李老婆子年岁已高,又感染了风寒,现在还整宿地惦记着她,身体越发差了。
三舅母周莲守在她身边,愁眉苦脸道:“这都第二天了,阿鸢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别是回不来了吧?”
“胡说八道!”李老婆子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阿鸢吉人自有天相,你别胡说!”
周莲讪讪一笑,腹诽道:刚才还要死不活,一说到裴鸢
然就这么精神了,到底谁才是自家人啊。
要她说,何必等裴鸢然,一个女儿而已,还是个未婚生子的女儿,留下也没用了。
不过这只是周莲的心里话,她万万不敢在裴明夫妻面前说这种话。
李月仙和二婶张芬芳已经架起了锅,开始生火做饭。
他们的粮食没剩多少了,再找不到粮食,恐怕要糟糕了。
裴明看妻子小心翼翼地装了一点米,准备的熬粥,沉沉叹了口气。
希望阿鸢这次能顺利回来,到时候他们再为粮食想办法。
“大伯,快来!”二堂哥裴川柏急切地喊了一声,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待裴明看清站在裴川柏身边的儿子裴空青时,心头陡然一紧,飞快走到两人身边,“怎么受伤的?”
只见裴空青手臂上鲜血淋漓,衣裳破烂,脸上还有一些擦伤,可见当时情况不好。
裴空青故作轻松道:“就是在追兔子的时候摔了一跤,从斜坡上滚下去了。”
“胡闹!”
裴明气得呵斥一声,“为了一只兔子,命都不要了吗?斜坡虽不比悬崖峭壁,可滚下去万一撞在什么尖锐的东西上面,你小命都不保!”
裴空青被骂得龇牙咧嘴,道:“爹,你就别说了,我快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