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姬洛挑眉,虽说麒麟阁有些事办的不太靠谱,但这件事他们必定不敢胡乱禀报,一国之主的性命事关重大,看来此次又得回去一趟了。
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姬洛真想抬手间便去到月祈国,而不是坐着马车连夜奔走。
天道的实力其实未被压制多少,但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给老天道一个交代,她在这小世界能发挥的实力不到万分之一。
瞬移这种事便不能做了。
翌日
月祈国皇宫内死气沉沉,红墙下行走匆匆的宫女与太监不敢有半分耽搁。..
皇帝寝宫周围站着一排排侍卫,黑压压的天幕下,侍卫手中尖锐的长枪冷冰冰立在地上,一个个表情严肃到仿佛下一刻就要上战场。
「国师到!」
随着太监声音的响起,侍卫们下意识半跪行礼,视线间只闪过一双锦靴包裹着笔直纤细的小腿,很快走入殿内。
连在避暑山庄的国师大人都回来了,皇上难道……
侍卫们内心复杂,盯着涂满了锃亮红色染料的木门,只盼那位举世无双的少年国师能救皇上一命。
寝宫内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内室传出,没有丝毫压抑,几乎响彻整个寝宫。
一排排侍女面色紧绷跪在地上,听到开门声后连忙伏倒在地行礼。
雪色衣角一闪而过,少年身上好闻的清冽香带散了些屋内的中药味,内室里的皇帝似乎察觉到了少年的到来,咳嗽的越发起劲。
侍女谨记皇帝的吩咐,一个接着一个退出了寝宫。
一时房内只剩两人。
「小皇帝病的不轻啊。」
姬洛率先开口,语气不冷不淡,仿佛没有看到面色惨白到几乎透明的帝泽,只是在说一句玩笑话。
「……」
半躺在**的帝泽没敢抬头。
他怕看到少年面上一如既往的淡漠。
死死压住喉间的腥意,帝泽修长指尖紧扣床边,忍了半晌才没在少年面前出丑。
面色因为憋气红润了些,他沉默了片刻,小心开口:「国师大人此次回来还会走吗?」
「什么病。」
姬洛答非所问,看着依旧没有抬头的帝泽,她指节轻扣桌边,漫不经心道:「太医如何说?」
「…没说什么。」
帝泽嗓音已经暗哑到几乎说不出话,鬓角碎发微遮住了些眉眼,也遮住了眸底蔓延开来的失望与颓废。
少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是不是说明,即便他要死了,少年也不会为此在皇宫内停留。
当真如此绝情吗。
轻合上眼,帝泽喉结滚动,苦涩从心头蔓延到眼尾,连带着眉尾都红了几分,四肢僵硬到仿佛被浸入冰冷的水中,半晌都未说出一句话来。
一旁的姬洛看着,不紧不慢站起身。
帝泽的情况她已经看过了,确实不是装病。
散漫转身,姬洛还未迈开步子,忽听身后的人猛的喊了一句:「国师!」
嗓音因为太过用力宛如猛兽嘶吼,带着绝望与痛苦,让姬洛慢慢停住了步伐。
侧过脸,她问:「怎么?」
帝泽默不作声盯着发白的指尖,将所有的情绪慢慢装回了心底,缓了许久,才沙哑道:「…无事,国师舟车劳顿,记得好生休息,关于朕的遗嘱,朕想与你在今晚商议,还请国师今夜于愿洛殿一叙。」
愿洛殿?
姬洛挑眉,皇宫内似乎没有一个寝宫名唤愿洛。
「国师放心,朕会派人去接您的。」
帝泽侧着脸,声线有些压抑的低。
姬洛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迈步出了寝宫。
房门一开一合。
贴身老太监急急忙忙走了进来,见帝泽面上毫无血色,心疼的手都开始发抖:「皇上,您这是何苦呢…」
「那毒,可是没有解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