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拳,房主的鼻梁骨就被打断,即便是日后伤势愈合,鼻子也是歪的。
此乃对房主的小惩大诫,让他时刻记住,趋炎附势,恃强凌弱的代价。
至于李钱氏,自然逃不过一死。
小燕儿的母亲和兄弟,被第一时间无罪释放,在衙差的陪同下,母子二人回到酒楼,从聚集的人群口中得知刚才发生的事,简直和做梦一样。
母子二人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
最后还是小燕儿的大哥,孙大牛开了口。
“娘,你听见街坊们说的了?酒楼已经保住了!”
“二妹在汴京,究竟结识了什么样的大人物?”
孙母抬起颤抖的手,擦了擦激动的泪水。
“我闺女有出息了。”
“以后在观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咱了。”
更加令孙家母子激动的还在后面,人群中一个与孙家关系还算不错的老汉,推开人群,挤到母子二人面前。
老汉显得比孙家母子还要激动得意。
毕竟他穷苦了一辈子,也就和孙家的关系还不错,如今孙家发迹了,他岂不是等于有了背景关系?
一想到这,老汉就兴奋的满脸通红,搓着手道:“大姐,你们家这回算是彻底行了!”
“想那钱家,在观城就是天,结果招惹上了你们孙家,下场怎么样?”
“钱孟昌和县令夫人李钱氏,全都被处死了。”
孙家母子虽然知道,有大人物相助,才使得他们家化险为夷。
但是其中涉及的细节,却并不清楚。
此时听到老汉的话,老实了一辈子的母子二人,自然是被吓得不轻。
孙母脸色煞白,失声惊呼:“什么?!县令夫人和钱少爷死了……”
“老兄弟,你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孙大牛也好不到哪去,他虽是五尺男儿,可毕竟是贫民出身,生性胆小怯弱。
也就是在酒楼里帮了几年工,偷师厨子,炒了一手好菜,这才靠着小燕儿的帮扶,把酒楼开起来。
纵使从“孙小厮”摇身一变成了“孙掌柜”,那与生俱来的老实怯弱性格,却没有丝毫改变。
就算是借给孙大牛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杀人。
之前酒楼伙计与人打架,也是见他受了欺负,却不敢吭声,实在是气不过了,才擅作主张。
而孙大牛做的,却是第一时间给人赔不是,又拿了钱,让那些伙计和厨子赶紧跑路。
可是现在,孙大牛却得知,城中最有权势的钱家,因为得罪了他们家,而闹得家破人亡。
这令孙大牛既震惊又畏惧。
“大叔,你可别吓唬我,那钱家可是县令的关系!”
“就算我家妹子,结识了大人物,也不可能让钱家倒这么大的霉。”
见孙大牛如此胆怯,老汉不由叹息连连。
“大牛啊大牛,让我说你什么好?”
“眼瞅着你们孙家已经发迹了,你怎么还如此胆小怕事?”
“虽然没人知道,你家妹子届时的大人物究竟是什么来历,但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连县令见到那位公子都直接下跪,不敢抬头。”
“刘老太爷和张东家,那是何等的身份?见到那位公子,还不是同样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别说钱家,只怕是汴京城里的大人物,见到那位公子,都要低三下四。”
说到这,老汉四下瞅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小声嘀咕起来。
“我猜!那位公子,乃是王爷!”
孙家母子一脸茫然,对于他们这样的老实百姓而言,王爷和县令似乎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都是一句话就能左右人的生死。
虽然母子二人脑袋晕乎乎的,感觉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但有一点,他们心知肚明,就是孙家以后再也不会受到欺负了,单凭这一点,就足够母子二人欢欣鼓舞。
就在这时,林玉海注意到了孙家母子,赶紧上前招呼。
“哟,孙大娘,大牛哥,你们在这站着干什么?赶紧进去和小姐团聚啊。”
“那群该死的衙差,也太没眼力价了,竟然不知道把您二位,送进去。”
“等我回去,非好好教训他们不可!”
刚才林玉海冲过来时,孙大牛还以为是要把自己抓回去,吓得腿肚子都抖。
结果却发现,身为副尉,县里大人物之一的林玉海,竟然对他们母子点头哈腰,尊敬到了极点。
孙大牛用力掐了一下大腿,疼的一阵呲牙,这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林玉海满脸殷勤的护送母子二人走进酒楼,一边走,还一边盛情夸赞。
“咱们观城似然距离汴京很近,但至今为止,出过最大的人物,就是刘老太爷家的进士及第。”
“如今,观城的历史要彻底改写了。”
“以后查起观城这个地方,您孙家必定是青史有名。”
孙母哪里明白什么叫做青史留名,她只觉得林玉海说的话,有点听不懂。
“林副尉,您真会说笑,我们孙家乃是贫民出身,靠着卖儿卖女,才好不容易活下来,哪敢与刘老太爷相提并论。”
“人家刘老太爷,一门两进士,三个秀才,这是何等的世家。”
林玉海直接“嗨”了一声,笑着解释:“刘家确实底蕴深厚,但架不住您孙家一步登天啊。”
“以后,孙家可就是皇亲国戚了。”
啥玩意儿?
孙大牛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一脸懵逼的看着林玉海。
“皇亲国戚?林副尉,您是在羞辱我们母子,还是要把我们往绞刑架上挂?”
“升斗小民,就算是做梦,也不敢想这种事。”
孙母也吓得不轻,连连摆手:“可不敢,可不敢。”
见孙家母子反应这么大,林玉海才意识到,对方还不知道酒楼里发生的事。
他连忙压低嗓音,解释道:“孙大娘,大牛哥,你们还不知道?”
“您家的二妹,在汴京可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小燕儿,已经被封为贵人了。”
贵人?
孙大牛依旧是一头雾水:“啥意思?”
林玉海急的直苦笑,耐着性子解释:“说白了,就是陛下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