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姐,你还在耽搁什么?赶紧回王府迎接王爷!”

“你已经是安阳县君,从此以后,再也不必受到父辈旧怨的牵连,你可以堂堂真正的走在太阳下了。”

“本官今天算是开了眼界,普天之下,纵观大宋古今,能够称之为王者,唯你男人也!”

“千里神行,取敌首级于旦夕之间,此壮举,必定千古留名。”

“你也会跟着定王,留名史书。”

别说郑庆云,就连现场的差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赵石岩如此激动。

他们无法想象,刚才在宫里,赵桓归来,究竟是何种壮观的景象。

郑庆云连忙收起圣旨,冲赵石岩行了一礼:“多谢大人相助,庆云感激不尽。”

赵石岩连连挥手:“这不算什么,本官与定王本就是同宗族人,你与定王已经私定终身,自然也是本官的族人,本官又岂会见死不救?”

“莫要啰嗦了,快回王府,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定王就该回府了。”

郑庆云擦掉眼角激动的泪水,重重一点头,转身看向陈玉姝,欣喜道:“玉姝,咱们回家。”

“王爷回来了,纵使天塌下来,咱们也不怕。”

就在赵石岩派人护送郑庆云回府时,李玉兰推开红燕馆大门,娇喘连连的跑进大厅。

这会儿正是大白天,而红燕馆的歌姬向来昼伏夜出,此时馆内自然安静无比。

李玉兰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边往楼上跑,一边大喊:“姐姐,定王出现了!”

“十日!他整整躲藏了十日,本以为是当了缩头乌龟,没想到却是奔袭千里,直接把高拖山给宰了。”

“陛下已经履约,封朱琏为国夫人,封郑庆云为安阳县君。”

哗啦啦……

李师师一把推开房门,迈步走了出来。

之前正在歇息的李师师,穿着一件极为淡雅的白色长衣,此时突然闯出来,可谓是春光乍现。

不过好在此事并非营业时间,馆内只有女人,并无异性。

李师师顾不上整理衣裳,一双倾城美眸,惊讶不已的注视着李玉兰。

“你说什么?!”

“王爷……杀了高拖山,完成了那不可能的壮举?”

这些时日来,除了朱琏和郑庆云之外,最煎熬的人就是李师师,毕竟她已经决定放手一搏,与赵桓结为同盟。

结果刚缔结盟约,赵桓就失踪了。

李师师免不了往坏处想。

一旦赵桓垮了,就该是陛下和奸臣对她清算的日子了,到时候别说她,整个红燕馆上上下下所有歌姬,恐怕都难逃一死。

而现在,李玉兰带回来的消息,对于李师师而言,不可谓不惊喜。

别惊醒的人不只是李师师,几乎所有歌姬都推门走了出来,前一刻还无比安静的红燕馆,瞬间充斥着叽叽喳喳的声音。

“王爷办到了?”

“太好了!”

“我就说嘛,王爷绝不会让咱们失望的。”

“切,你算什么呀?瞧你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封为县君的人是你呢。”

“哇,王爷竟然真能把郑庆云变成贵族,而且还是……内命爵位。”

“这么说,郑庆云算半个皇室成员了?”

“哎呀,等郑庆云和王爷大婚,那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室成员,到那时,岂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呜呜呜,好嫉妒,为什么不是我?我比郑庆云差在哪了?”

众女既震惊又羡慕,毕竟在她们看来,郑庆云也是歌姬出身,这辈子都休想轻易摆脱卑贱的身份和污点。

结果呢?

郑庆云不仅成功“上岸”,而且还摇身一变,成为了皇室成员,这巨大的差距,简直就是一步登天。

众歌姬心里除了羡慕便是嫉妒,并且暗暗发誓,下次赵桓只要敢来红燕馆,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将赵桓拿下。

“哼!王爷不是对王妃忠贞不渝吗?到时候姑奶奶生米煮成熟饭,我看王爷当不当这个负心汉。”

“哇,这招也太绝了吧?不过我喜欢,嘻嘻嘻……”

“你们这么多人,就不怕把王爷给整垮了?一群不要脸的小浪蹄子,都给我闪开,让我先上。”

现场最高兴的人,自然是李师师。

毕竟赵桓曾亲口向她承诺,有朝一日,必定会让她受封爵位,成为贵人。

如果说以前李师师还有些怀疑,那么此时此刻,她对赵桓已经深信不疑。

“只要是王爷说的话,就一定会变成现实。”

“姑娘们,红燕馆文社,今夜便开张了,这算是送给王爷的一份接风礼物。”

“都打起精神来,莫要让王爷失望。”

众歌姬对“文社”非但不排斥,反倒极为期待。

毕竟红燕馆从色户变成文社,意味着她们再也不用宽衣解带,博那些臭男人一笑了。

李玉兰也极为欣喜:“姐姐,不如等会咱们也去王府,为王爷送上祝贺吧?”

虽然李师师很想去王府,但再三权衡后,还是摇了摇头。

她不由苦笑一声:“算了,你我毕竟见不得光。”

“况且王妃不喜欢我,还是别去讨人嫌了。”

听到这话,李玉兰不由一阵黯然,她不明白,朱琏能够容得下郑庆云,为何就容不下李师师?

而且朱琏对李师师的厌恶,可以用“根深蒂固”来形容。

只要朱琏还是王妃,李师师就休想踏进王府半步。

李玉兰想不通,李师师却明白朱琏的苦心,毕竟王府已经有了一个郑庆云,绝不能再有一个李师师,否则王府岂不是变成了歌姬的后花园?

到那时,王爷也会沦为笑柄,被人当成只对歌姬感兴趣的花心王爷。

说到底,朱琏也是为了维护王威,才对京中的所有色户歌姬,如此深恶痛绝。

正是因为李师师明白,所以她才不记恨朱琏,反倒理解朱琏的用心良苦。

“玉兰,我们把文社办好,就是对王爷最大的回报。”

“至于王府,以后我们还是离那远点吧。”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李师师眼神闪过一抹落寞,可是回想起那夜,她在赵桓的手中,犹如翩翩仙子一般,体会到此生最刻骨铭心的欢愉,她就已经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