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听野慢慢握住她的手, 顺着她的指缝,严丝合缝地嵌入,把温度传过去, 不知是因为热还是燥,他的掌心湿漉漉, 沈常乐有粘腻之感, 觉得手里握着一条鱼。

“做什么....”沈常乐咛了声。

路听野不说话,只是牵她的手,去碰了碰他有些骄傲的地方, 她低低地惊呼一声, 想甩开,却被跟紧的攥着。

用一种令她羞臊的速度一点点崛起,膨胀,好似耀武扬威,又好似顶礼膜拜着将它唤醒的主人。

“你作死......”沈常乐起伏着胸口, 眸里又嗔又怨, “.....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路听野笑了声,气音里带着一丝轻佻, 很不正经地反问:“那你先撩我?”

他又使坏, 加重手里的力道,让她摁住,带着她绕着那家伙转圈圈, “撩我就是撩它, 总归都听你使唤。”

沈常乐掌心发麻, 骨头泡在酒里, 快软掉了。

她知道他从前那些乖顺的听话的皮子全是假的, 他这人实打实是个混球。

这里可是演播室的后台, 里里外外都是工作人员,他怎么敢!

“你就是混蛋。”沈常乐压着声音骂了句,想挣脱他的桎梏。

混乱中,沈常乐听见对方说了句姐姐怕羞那就回家再玩,随后才松开了她的手。

谁和他回家玩!

她红着脸,推开休息室的门匆匆逃离现场。

.......

录完节目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沈常乐没有直接回去,陪赵千初参加了一个金融酒会,磨到快十二点才回家。

从电梯出来,高跟鞋踏在光洁的大理石地砖上,敲出一阵清脆的雨滴声,这声音让四周听上去更静了。

整层楼只有一户,说实话,是挺靡费的。

毕竟他们两个人住,几乎大半的空间都用不上。

沈常乐捏了捏眉心,吐纳间掺着酒气,酒会上喝了两杯白葡萄酒,到此时酒劲才上来。

她想到了路听野,他就像酒,不是烈酒,是那种包装花里胡俏的果酒,喝一口决计不会醉的饮料酒。

因为味道好极,可口的甜迷惑了大脑,哄的人一杯接一杯地喝,喝到最后,喝糊涂了,意识到醉了,方知这酒的后劲居然这么大。

进门后,沈常乐东倒西歪地倚着鞋柜,拿脚蹬鞋跟,可蹬了好几下,鞋还是牢牢地嵌在脚上,她低头一看,才知道这鞋有袢扣。

“麻烦。”

嘴里嘟囔了句,她干脆懒得脱鞋,踩着高跟就进了客厅,把包扔在沙发上,人也跟着倒了上去。

沙发软得好似流沙,微醺的感觉让她恍若沉浸在春风里,看什么都在**漾,她自己也在**漾。

路听野洗完澡后出来,才发现女人正恬静地窝在沙发里,一双勾人的眸子浅浅闭着,格外乖巧。

唇瓣上靡红半褪,面颊透着粉,身上还是那件圆领的紧身小开衫,只是因为换了姿势,领子兜不住那一片月光,肆意地流泻出来,腻得人双眼发红。

路听野滚了滚喉结,不由自主地停下擦头发的动作,走过去,蹲下,更近更细致地描摹她的娇憨,像观赏玻璃缸里的热带鱼。

“水....”

女人的唇瓣嚅嗫了两下,“想喝水.....”

很快,一杯热水递到唇边,细心地插上吸管。

沈常乐感觉有东西戳着唇瓣,睁开双眼,对上一双温柔昳丽的眼睛。

清澈的琥珀色,漂亮得不像一个男人能拥有的。

她好多次都在想,一个男人生这么一双漂亮又多情的眼睛,简直就是糟蹋。

“喝水,姐姐。”路听野对着她笑,盛满星光的眼睛弯了下。

乖顺得像一只小狗。

他们又回到了从前。

是的,他又开始在她面前装乖了,不过这一次,她才不会信。

他就是天生的小混球。有着尖牙利爪的狼。

沈常乐缓慢地眨了眨眼,紧接着坐起来,把水杯拿过来自己喝。

“我喂你喝不是一样的吗......”路听野瘪了瘪嘴。

沈常乐皱眉,看不惯他这般做戏,拿高跟鞋尖踢了下,也不知道踢到了哪里,弄得他喉咙里闷出一声令人脸热的低音。

“别装。”

“没有。你知道我那里挺敏/感。”男人唇边勾着笑,怎么看怎么觉得挺坏的。

沈常乐哼了声,忽然觉得自己也挺傻的,从一开始被骗的不就是她吗?傻乎乎地以为他是没人要的小狗,把他领回家,保护他不受人欺负,折腾了一圈,才发现他哪里是流浪狗,明明就是头攻击性极强的狼。

现在欺负到她头上了。

沈常乐气不过,心尖因一些羞臊的事而颤了下,抬起高跟鞋踏在他的胸口,使力,性感的细跟陷进去一点点,将他那一身暴戾的,精壮的,总是欺负她的肌肉踩在脚下。

“我看你哪哪都敏/感。”沈常乐咬牙切齿,精致妆容是她另一层画皮,娇冷又带着征服欲。

路听野笑了,露出他标志性地尖虎牙,“是,我对你哪哪都敏/感。你就是碰我脸,我都能石更。”

“.......”

沈常乐羞恼地瞪他一眼,脚下使力,狠狠地踩了一下,路听野因为蹲着,不好使力,一晃神就被她踩了下去,整个人干脆粗野地坐在地上,双腿岔开。

“我看你是哪哪都犯浑。烧我的婚纱,拿烟呛我,订婚宴上恐吓我。”沈常乐没每一句,脚下就用力一分,细跟几乎戳进他的皮肉,路听野的脸色陡变,在她说烧婚纱的时候,他的眼神很没骨气地躲避了一瞬。

“不是说不会惯着我了。你管我做什么,让我渴死好了。”沈常乐轻轻哼了声,心里那股气快让她憋屈死了。

再不发泄出来,她就快成木鱼了。活该被人敲。

路听野抿了抿唇,脸因为羞而发红,“我可没说这种混话.....”

“路听野。”沈常乐加重语气。

“路听野没说过。”

“到底!”

“那是傅听野说的,他是混球。我不是。”

“........”

沈常乐差点被他气笑了,他还挺会钻空子?心里越想越生气,抬手摸到沙发角落的小背包,拽起来往他身上砸。

这一砸反倒弄巧成拙。

包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倒了出来。

那条浮夸的黄金项圈顺着路听野的胸肌滑下来,滑到一个尴尬的位置。

“..........”

路听野低头一看,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伸手把项圈抢走,在手上掂量了几下,拿一种古怪又兴奋的眼神看着沈常乐,舔了舔唇瓣,“姐姐.....”

声音又痞又欲,“没想到你私底下玩儿这么野。”

“.....什么野。”沈常乐吞咽口水,偏过头,藏起熟透的脸颊,不敢看他那带着直白欲/望的眼神。

路听野拿手指勾着黄金项圈,送到她的眼前,还使坏地晃了晃,嘴里说着令人心跳加速的话,“姐姐皮肤白,戴金的好看。”

沈常乐是怎么也做不到他这么混账的。

她是娇养出来的千金小姐,只能来雅的,就连骂人也骂不出粗话,那些粗鄙的做派一概学不来。

所以在这种事上,被他压制很正常。

“我帮你戴上看看?”路听野挑眉,“这好东西戴在那蠢狗脖子上糟蹋了。姐姐脖子又细又直,戴着肯定很美。”

“路听野你敢!”沈常乐死死看着他,“你敢戴在我脖子上,我要你命!”

路听野不说话,指尖的黄金链子像大摆钟,摆着摆着,归于平静。

就在他忖度着,是放肆一回的代价大,还是今晚的甜头**大,两相抉择甚是艰难,沈常乐飞快地抢过项圈,电光火石间,精准地绕上他的脖子,扣紧。

男人的头发还湿着,身上的皮肤被热气熏过,是一种健康的,充满活力的暖白,偏粉调,挺诱人。

像是被黄金锁链困住的恶魔,亦或是沉湎于欲/海而自甘堕落的天使。

画面太过禁..忌,沈常乐呼吸轻微凝滞。

心脏像是悬在某种高空。

女人男人都一样,在好皮囊面前都是要犯罪的。

沈常乐咬了下唇肉,忽然手指勾住项圈,把人扯过来,吻在他唇上。两人的气息瞬间绷乱。

她的舌尖温热又细腻,很软,触上他的时,尝到了粗粝的质感,滑滑的,路听野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反客为主,抱住她,深深.钻.了进去。

沈常乐满头细汗,喘着气,“还惯着我吗?路听野。”

“惯,都灌给你,你是我的祖宗。”他低声应,根本不想腾出空隙来说话,只想和她靠近紧.贴,吮/砸的声音令两人都犯浑。

路听野尝到她嘴里白葡萄酒的味道,淡淡的,很醉人。

“我回答你之前的问题。”他一边咬一边说,气息很碎。

沈常乐用力呼吸,两只手抓着项圈。

“我想知道分手的原因不是为了别的。”

“那是什么.....”

路听野抱住她,湿漉的发尾冰着她月光一样的雪白,“我不想到头来只是一个从未被你真心喜欢过的玩物。”

“我只是想确认。你曾经喜欢过我。”

沈常乐听到自己心脏碎掉的声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呢?

沈常乐找不出一个确切的时间点,只知道他就这样蛰伏着,做小伏低地爬进了她的心里,紧接着是一步步试探她的底线,一步步逼她往后退,到彼时,她这副肉/身已经完全被他吞掉了,他还嫌不够,他要吃掉她的灵魂。

他要让她爱他,光爱他还不够,还得发疯一样地爱他。

她是真的有点发疯了。

好爱他。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姐姐。”路听野捧住她的柔软,把月光一样的白拢成一团,呼吸就落在上头,仿佛是玷污月光。

“我喜欢你很多很多年了。”

作者有话说:

真的不好意思......来迟了.....

红包补偿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