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组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来管我们。
他见到我反而更加有温度,说工作太过于劳累了注意多休息这类话。
不过,我见到他看小郑的眼神不一样了,好像害怕小郑出现。
每次小郑刚起身要看到他的时候,王组长立马就躲开了,特意躲着不接触。
以前小郑给王组长做事情的时候,经常挨王组长的批评,害怕见到他。
现在小郑见到王组长,也没有再低垂着头,也没有再去抢着帮忙。
王组长这一系列反常举动,一直让我有些不习惯。
小郑在电脑里面输入文字,好久都没有见到他打文书了。
他忙着自己的事情,对周边的环境没有感觉到不一样,如果不仔细就觉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我又想到了之前空调里的录音设备,这会不会跟小郑有关呢?
王组长已经没有把小郑当做是下属,反而是到处规避他。
直到一星期后,王组长说他要调走到其他机关去任职了。
走的那天,那个夹皮包的男子又来了一趟办公室。
他的神色有些紧张,去了茶水间里见王组长。
小郑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越是没什么,其实越可能有什么事情藏在心里。
夹皮包的男子出来后,脸上特意装作一副笑脸,好像很轻松愉快,不过更像是要在我们面前不显露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刘斯柯追查浦东的案子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正是没有头绪的时候。
见那个男子来了单位,刘斯柯虽然没有进来,但是已经在暗处盯着他。
男子把手里的皮包紧紧夹在胳膊下,这里面的东西似乎非常重要。
王组长一直很注重自己重案组长的身份,我来单位从来没有见到他和别人一起约过饭。
这也可以理解,一个是避免让别人见到了说受贿,二个是为了不让别人拍到自己和一些人物的关系照片。
调查这个男子后发现,并不是单位里的人。
假设只是一个普通商铺小老板,这个卖小零食的商铺老板和王组长是什么关系。
过来找过王组长两次,要是普通人遇到了需要调查的事情,可以直接打电话报警,有专门的人员处理。
王组长和男子见了面之后,又过了一个星期,他和我们宣布要调到一个新的单位里去。
之前拷在我U盘里的调令是王组长的,不是单位要求他调走,是他自己申请调离现在岗位的。
不过,看王组长这情况,不像是为了升职加薪。
刘斯柯调查到那个男子是超市老板,白天除了去江边上钓钓鱼,其余时间就是去俱乐部打保龄球,生活过的算是富人阶层,不像是在生活中遇到了什么事。
可是,再仔细调查发现,超市里人流量每天并不多,包括房租在内,人工费什么的,如果这个状态营业,一年下来赚不了多少钱,甚至还亏钱。
如果是亏钱,那超市老板是在故意隐藏着什么,去各种地方游玩,只是为了给调查人员看的。
王组长离开的时候,还跟我们说了句掏心的话:“以后你们经常来办证机关看看我啊。”
同事们知道原来王组长不管他们,是因为要调走了。
这段时间同事和王组长相处,发现王组长人很好,和亲兄弟好朋友一样。
以前对他的恨,也消失不见了,流露出了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小郑好像早就已经知道,王组长要调走了,没有半点消息来的唐突感。
王组长在单位资格老,即使是从重案组调去办证机关,职级基本上不会变。
现在这地区里的身份证,出国护照,还有一些其他通行证办理都归他管。
有同事说,这是一个养老的好单位,至少不用再和重案组一样,充满着危险。
王组长只是笑了笑,然后也没有请大伙吃饭,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刘斯柯要调查超市男子的身份信息,有没有可能,王组长是为了给超市男子做假身份而离开这个岗位。
他装作一个去超市买东西的顾客,挑了一些新鲜的水果,顺便问了那个打秤的售货员,超市老板是哪个?
售货员对这些问题不敢兴趣,更是懒得回答。
随手把袋子一提上秤,动作流畅娴熟,只说:“3斤……”
贴上标签后,售货员就离开了,消失在货柜子过道里,不知去了哪里。
消息没有打探成功,又去了生鲜区,随手挑了一条小鲫鱼,让宰鱼的男售货员去鳞片。
男售货员用手里的刀背把活蹦乱跳的鲫鱼拍晕了,一刀来一刀去,鱼鳞也刮掉了。
“你们超市老板经常来吗?”
“我管他干什么,只管杀鱼。”
这条路行不通,刘斯柯为了避免别人怀疑,买了些东西后就离开了。
刘斯柯这些事情也碰的多,并不是每一件事都那么顺利。
他从原来钱世龙留下来的照片里翻找,有一张照片里的人和这个超市老板非常相像。
我把这张照片里的人去给高洋指认,高洋说这个人就是浦东。
但是高洋却一口认定,浦东不是害他的凶手。
那天夜晚出逃的时候,浦东还在化学仓库那,不可能那么快就找到他。
高洋忽然受到了很大的委屈般,抽咽着说:“和植物人一样,饭不能伸手,靠着别人喂养实在是不如安乐死。”
但是浦东和王组长其中肯定是有关系,不过他们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在公开场合底下露面接触。
而且超市老板面相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可怕,可是人不可貌相,什么样的人主要看他做了些什么事,和相貌还是有出入。
这一切要真相大白的时候,刘斯柯却不着急再去调查了。
除了每天在家里吃些水果,反而不再待在外面,重新回到了单位。
“再不收网,他们就跑了。”我说。
他还没有抓捕行动,反而又回到了侦查科。
侦查科有一个办公桌,那是他以前的座位。
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没有椅子,桌上摆的都是杂七杂八暂时要放置的东西。
同事说,王组长走了,刘斯柯就回来了,还调侃,以后王组长的位置就由刘斯柯坐了。
换做以前,同事见了刘斯柯也不会说什么话,相处不来,关系也不好。
现在已经许久没有在一个办公室里共事后,再见面又有了一点说话的欲望。
刘斯柯把办公桌上的东西清理坐下后,办公室又变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