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
沈萤星第一次带着孩子上班,心里或多或少会有些忐忑。
刚坐上分公司老板的位置,难免会有人看不过眼。
可没想到沈甜这个小可爱,不止没有找一点麻烦,还担起了帮沈萤星跑腿的职责。
小家伙跑进跑出帮忙送文件。
有时还会帮工位上的哥哥姐姐拿外卖。
一个不添乱又会跑腿的小家伙,不但没有受到同事的怨言,中午的时候还有人问沈萤星下次还会不会带着小可爱一起来上班。
“不敢了,你们光顾着看她工作效率都下降了。”
沈萤星拿着文件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女同事撇撇嘴,看着沈甜伸出手道:“宝儿乖,过来给姨姨抱抱。”
沈甜倒也听话,张开双臂搂住了女同事的脖颈,软绵绵的身体上散发出甜腻的奶香味,就像一剂能治愈心灵的良药。
沈萤星看着沈甜惹人喜爱,会心一笑。
这个像天使一样的孩子,很难惹人讨厌,可偏偏就有人舍得把那么小的孩子关在危楼里,当作胁迫她做事的工具。
“妈咪不开心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甜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
她蹲下身摸了摸沈甜的发心:“没有不高兴。”
沈甜温热的手指提起沈萤星的唇角:“妈咪要笑哦,甜甜觉得妈咪笑起来的样子最好看。”
沈萤星握过沈甜温暖的小手,唇瓣轻轻碰上沈甜的手指:“还怕吗?”
沈甜深吸了一口气:“甜甜不怕了,甜甜是最坚强的。”
“小傻瓜。”
三岁的孩子,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关在一间小黑屋里,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昨晚沈萤星躺在沈甜身边,都能听见小家伙在睡梦中低声地呜咽。
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却被一群心怀不轨的人这样对待。
沈萤星把沈甜从地上抱了起来。
“甜甜想去幼儿园看看吗?”
沈甜头靠在沈萤星的肩头:“可妈咪好忙好忙,甜甜会给妈咪添麻烦吗?”
“我已经忙完了,如果你点头随时可以过去。”
“那甜甜想的。”
沈萤星临走前让小冯把她已经做好的邮件发在各部门同事的邮箱里。
让一众员工不得不感叹,沈姐不愧是能把老板挤下来的沈姐。
请了三天假,一个上午就把所有工作文件都处理好了,只是有些稿子还来不及审核改稿,要晚上才能改好整理到排版处。
沈萤星把沈甜抱到了儿童座椅上。
打电话跟院长约好了时间。
这个幼儿园安保系统很好,不是预约,不是孩子的家长,还没有进入学校大门,就被拦在了三百米外的保安亭外。
还是院长让老师亲自接沈萤星,她才能驾车开到林荫深处。
“我知道沈小姐对安保方面的顾虑,有钱人一般都担心,糟糕的安保系统你会给自己的小孩带来伤害。”
沈萤星点了点头:“我女儿不久前刚经历了一场绑架,所以我想找一个更合适的地方让她能够安静地学习。”
老师浅笑着点了点头:“那这里一定是沈小姐的最佳选择。”
这里有专门的校车接送孩子回家,里面无论保安还是老师,小到学校里打扫的清洁阿姨,都被学校调查得明明白白。
学校监控没有死角,几处出入口都有人员严格看守。
很适合沈萤星现在的情况。
车在学校专门准备的校外停车场停了下来。
“沈小姐如果觉得各方面都满意的话,那我带着你上楼帮孩子办入校手续。”
沈萤星浅笑着点了点头,牵着沈甜往楼上走。
刚走到校长室门外,一个男人的怒吼声从校长室里传了出来。
“多少学费我都给得起,我家孩子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读书。”
“抱歉,我们已经停止招生了。”
沈萤星刚来到门外,入耳是校长温和的语调。
她循着声音看去,女人看上去四五十岁,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温和有礼。
沈萤星带着沈甜走进屋,扶着沈甜的肩膀,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话。
没想到校长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沈小姐来了,本来还以为沈小姐会再晚一些过来呢。”
沈萤星抱歉地笑了笑:“没事,你可以先解决眼前的事。”
“一些杂事,不要耽误了沈小姐的时间,袁老师你先带着孩子和孩子家长去那边的小房间填写入学申请,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马上就过来。”
男人在校长的话下目眦欲裂。
他将一个装着钱的铁皮箱子往桌上一砸,赫然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她的女儿都可以入学,为什么我儿子不可以!我认识她,不就是戚言执的老婆,姓戚的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在国内屁都算不上,你们那么着急就去跟戚家示好了?”
校长浅笑道:“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行,不然我会让保安将你请出去。”
“我说错了吗?那什么戚太太的女儿能入学,我的儿子也一定得入学。”
“抱歉确实没有多余的名额,沈小姐的名额很早就预订下来了。”
男人还想耍横,校长按了一下桌子上的红色警铃,八个身材魁梧高大的保安跑了上来,将男人直接围在了正中央。
此时男人什么都不敢说,只得提着钱箱在保安的陪伴下,下了楼。
沈萤星坐的地方隔音很好,几乎听不见那边的争吵。
入学也很简单,校长和老师问了甜甜几个问题后,就让她填了入学申请表。
“是司景晟给我开了后门吗?”
校长浅笑着摇了摇头:“招生每年有固定的数额,这是司总很早就留下的。”
“什么?”
“我们问司总这个孩子什么时候能到校,司总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原本这个名额都打算刷掉了,没想到总算见到了沈小姐。”
沈萤星拧起眉心:“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前。”
沈萤星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颤。
如果孩子的出生年月日没有人为修改过的话,诞生的日子也约莫不过是那个日期前两个月。
她手指轻轻擦过笔身,又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
兴许是司景晟留给那个合作对象的,并不是记得她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