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一下楼,就看见了沈萤星坐上了戚言执的车。
她手中的挎包狠狠砸向了门框,眼神怨毒地盯着不远处的黑色轿车。
周助站在沈明月身边轻声提醒道:“沈小姐该回去了。”
沈明月指着开远的小轿车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想让她成为司夫人,看不起我是吗?都觉得我不配站在司景晟身边是吗?”
醉酒后的沈明月不再端着自己柔弱娇媚的姿态,反倒像一个随时恨不得把别人给撕碎的疯子。
这副模样旁人见到或许会惊讶。
可周助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还请沈小姐控制情绪,您现在也是网络上的红人,要是被人拍到发在网上,丢的可是司总的面子。”
沈明月浑身一僵,不得已收敛了这副疯女人的模样。
周助拿出车钥匙:“还请沈小姐移步到前门等待,我车会开到那边。”
“你要我走过去?”
沈明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手指向自己。
周助歪头故作不解:“沈小姐该不会要我先抱你过去吧?”
沈明月被周助轻慢的语气气得浑身颤抖,却不敢再在外面宣泄自己的脾气,摸出包里的口罩把脸给遮住了。
她侧头看着周助的身影走进电梯,赶忙摸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未知号码。
“现在不行,沈萤星回来了,她在夺走司景晟。”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她泛红的双眼瞪大:“不行,不能用老方法,那个贱人身边有依仗,我得让景晟向着我,不然我什么都没有了。”
“有个方法,你可以试试看。”
那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月光下沈明月垂下眼帘,听着听筒里的声音不安地咬着自己的指甲。
许久才哑声道:“这样真的可以吗?要是被景晟知道我就完了。”
“富贵险中求嘛,你想要得到更多,不得负担一点代价。”
车上。
沈萤星对沈明月接下来的算计一无所知。
风透过车窗玻璃吹入车厢内,刺骨的寒意让她下意识缩紧了脖颈。
戚言执双手环过沈萤星的腰身。
沈萤星偏过头轻轻推了一下戚言执的侧脸:“喝了多少酒,酒味那么重。”
“一点点,都是为了应酬,如果你不喜欢我下次就不喝了。”
沈萤星是不太喜欢酒味,特别这酒的味道,闻起来跟沈明月身上很相似,相似到沈萤星合上眼睛便是医院内荒唐的场景。
可她还是摇了摇头:“还好。”
戚言执缓缓松开手,头无力地靠在座位的头垫上:“你对我可以多一点要求的。”
“你怎么会这个点来接我?”
提起这件事戚言执眼中闪过一瞬的心虚,但很快被讨好的笑容给掩盖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下来,想着就在这里等着你。”
“我在病房里待一夜,你也在车里待一夜吗?”
戚言执浅笑着点了点头:“天一亮刚好可以送你去公司,我听合作方说南区那边有家不错的咖啡店,还可以卖来给你尝尝。”
沈萤星弯起唇角,抬手敲了一下戚言执的额心,嘴里轻声念叨了一句傻瓜。
胸口被冷水浸湿的地方好像没那么冷了,哪怕车窗外的寒风掠起她的鬓角,那一盏为她亮着的灯,温暖了胸口最冰冷的地方。
回到家后,沈萤星缠着喝醉的戚言执进屋。
走路都跌跌撞撞的人,突然按了一下她的脸颊。
“你这边脸怎么红红的?”
她摇了摇头:“你喝醉了,看错了。”
戚言执盯着她看了一会,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大概是被寒风一吹,又经过汽车的颠簸竟比来时醉意更浓。
她搀着戚言执回到了房间,刚为戚言执脱下西装外套,一张名片就从戚言执的口袋里滑了出来。
她和司机一起把戚言执搀到**,才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名片。
名片上的公司让她脸色一沉,目光狐疑地看向戚言执的方向,想了想将那张名片收到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第二天清晨。
她带着沈甜一起下楼吃早餐。
她本想问问戚言执名片的事,可餐桌上却没见到戚言执。
“言执他那么早就出去了吗?”
保姆把盛好的小米粥端到了沈甜跟前:“太太,先生还睡着呢,太太是不是有事要找他,要不要我上楼叫先生下来吃早餐。”
沈萤星摇了摇头:“不用了,他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有什么事,晚些回来再说吧。”
保姆点了点头,又转身进了厨房。
沈萤星随便吃了两嘴面包,就坐在一旁看沈甜喝粥。
“今天跟妈妈去公司好不好?”
沈甜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道:“今天不去幼儿园了吗?”
“对,妈咪要给甜甜换一个幼儿园,甜甜喜不喜欢上次司叔叔说的那个?”
沈甜杵着下巴,回想着当时的场面,最后浅笑着点了点头。
沈萤星浅笑道:“那快吃,等我忙完工作就带你过去。”
“好!”
她摸了摸沈甜的发心,注视着沈甜的双眼里满是慈爱与温柔。
无关他人。
沈甜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在她每次被抑郁折磨的时候,抚摸着小腹,就会有一双小手回应。
这个孩子无关任何人,身上带有她想要的希望和美好的希许。
待戚言执从楼上下来时,已经是十点后,一场醉酒使他的脑袋隐隐作痛。
刚在餐桌边坐好,保姆便把醒酒茶端到了他的面前。
他拿起茶水喝了一口后,看向保姆道:“夫人和小姐呢?”
“夫人离开前好像说要带着小姐去看看新的幼儿园,是一个姓司的男人给介绍的。”
保姆话刚说完,戚言执便把装着醒酒茶的杯子扫在了地上。
吓得保姆赶忙低下头,都不敢去拿一旁的扫帚收拾。
“司景晟!又是司景晟!”
戚言执揉着吃痛的额角,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他原以为只要让沈明月找上门,沈萤星便不会跟司景晟再来往,但事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我昨天那件西装外套呢?”
“先…先生,晾在了阳台上。”
戚言执蹙起眉头:“你洗了?”
保姆赶忙摇头:“不,不是,是太太洗的,我今早刚挂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