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和二皇子口无遮拦的谩骂我,我带着禾苗走过去看向贤妃。
贤妃举起手,在场的宫女太监见状全部后退远离背对着我们,避了嫌!
我对着贤妃和四皇子行了个礼,四皇子也立到了一旁去。
贤妃把我扶起来:“姜回,免礼,你我不用这么客气。”
皇贵妃直接呸骂了一声:“呸,狼心狗肺,令人虚伪的东西。”
我拍了一下贤妃的手,她松开了我,我来到皇贵妃和二皇子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狼狈不堪,必死无疑的他们。
“贵妃娘娘,二皇子,我出身是卑贱,娘亲是见不得人,肮脏的舞妓,那怎样,我现在活得好好的,而你们马上就要死了。”
“你以为你骂我,诅咒我,提醒我,我就会生气,不,贵妃娘娘,冷宫的废后,疯掉的沈知意,死掉的姜沁儿都如同你一样,对我咆哮过同样的话,我听的耳朵都生茧子了,一点都不在乎!”
对我咆哮过这样话的人,死的死,疯的疯,对我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
她成为阶下囚,马上就要死了,还端着自以为是高贵的身份对我咆哮说教谩骂?
她不会真以为我在乎出身卑贱,痛恨我的娘亲是一个舞妓吧!
呵,不,我不在乎我的出身,我不痛恨我素未谋面的娘亲,我痛恨的是这大晋王朝,弄了一个从母法。
我出身卑贱的母亲有什么错?
她没有错,我没有错,我爹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有错的是这不成为的规矩,肮脏的天下,掌握生杀大权的皇上!
贤妃在一旁附和着:“是啊,贵妃姐姐,二皇子,你们都死到临头了,就说点好听的,回头本宫一高兴把你们母子二人一起丢进乱葬岗,再把你和奸夫生的孙子孙女一起弄去陪你们,岂不是美哉?”
皇贵妃脸无一丝血色,面目狰狞的在血魄里挣扎,做奋力的最后一击,往我身上泼脏水:“贤妃,你猜你之前在宫中学把戏表演给皇上看,是谁告诉本宫的?”
“我告诉你,是姜回…”
“是姜回。”贤妃接下她的话,打断她的话:“贵妃姐姐,是姜回告诉你,我在宫中学把戏,你让把戏师傅给我换了把戏,本来我想表演祥瑞给皇上看,表演出来却是刺杀皇上。”
“皇上震怒,我和四皇子被打入大理寺,一切罪魁祸首就是姜回,对吗?”
皇贵妃愕然,“你知道,不,你知道你不相信,你若相信你就不会和她狼狈为奸来残害我了。”
贤妃笑问道:“贵妃姐姐,你不会临死之前以为自己是什么善男信女,说出去的话别人相信?”
“相信你什么,相信你没有进宫之前已经跟他人生下孽种,为了孽种,你的奸夫娶了一个好人家的姑娘,让她难产死在**,给你们的孽种一个名正言顺的嫡子身份?”
“还是相信你进宫之后,仗着皇上的宠爱,不把这个不把那个放在眼里,成天想除掉这个想除掉那个,想在这后宫里一家独大?”
“贵妃姐姐,你真是好笑,自己无媒苟合,与他人私定终身生下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还在这里教训别人出生身份卑贱,母亲是舞妓?”
“人家母亲就算是舞妓,被赎身从良之后也是干干净净,不像你这样做姑娘的时候被别人搞大肚子,当妃子的时候,把皇恩浩**踩在脚底下,再次与他人苟且,怀上孽种。”
高高在上的嫡女,皇上的宠妃,拨开表皮,肮脏腥臭,没有任何清白可言,不知道她哪来的脸说我。
我站在贤妃身侧,看向面如死灰的二皇子,诛心地挑拨离间道:“二皇子,您是天之骄子,文采武略,琴棋书画,刀枪剑戟,治国道理,样样精通。”
“皇太子被废,幽静宫中,你本该是最大的赢家,可是你的母妃,一心一意只有宫外的表哥,和表哥生下的儿子,她的眼里完全没有你,完全不为你着想。”
贤妃娇咯咯的笑着,像个捧眼似的,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是啊,是啊,二皇子,想想你也是可怜,你的母妃生你就是为了争宠,就是为了在这皇宫地位稳固,而不是因为爱皇上爱你。”
“皇太子被废,皇上器重于你,你本应该有大好的前途,甚至将来继承大统,做天下的主,可是你的母妃,明知道自己怀孕,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可以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她偏偏抱着侥幸,对宫外奸夫的爱,留下肚子里的孩子。”
“本宫,本宫这个你们的仇家,怎么可能错过如此大好拉下你们的机会?”
“所以,你要怪不能怪本宫,也不能怪姜回,你最应该怪的是你的母妃,你的一无所有,现在所有的处境,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贤妃的话就像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压垮二皇子,让二皇子扑向皇贵妃,拽着她的衣襟,发了疯质问:“母妃,现在这样的结果,你高兴了吗?你满意了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也是你的儿子,也是你的亲儿子,你为什么置我的前途不顾?”
“父皇有什么不好,让你如此下贱?”
皇贵妃反手扣住二皇子的手,呵笑了一声,眼中没有任何求生的欲念,只有痛恨欲绝的愤恨:“我为什么会如此下贱,有着皇上的恩宠,还惦念着外面的野男人,我告诉你,二皇子。”
“二皇子,从你一出生开始,我就叫你二皇子,我不叫你名字,也不叫你儿子,知道为什么吗?”
二皇子手如惊蛰一般想抽开手,皇贵妃死死的扣住不让他抽,双眼盯着他并裂出巨大的恨意,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是因为你的父皇,当今的皇上,硬生生的把我从我心爱男人身边抢走的。”
“你外祖父外祖母本不想让我进皇城,我也不想进皇城,他们希望我能快乐,低嫁就低嫁,只要快乐就好!”
“可是你的父皇他想夺得这皇位,为了你外祖父家的势力,看上了我,娶了我。”
“你外祖父为了能让我在皇城中站稳脚,助他一臂之力,得到皇位,又怕他生性多疑,我在宫廷中为难,在他得了皇位之后,立马请旨远调他省,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皇城之中。”
“我在这皇城里,没了心爱的人,家人又在他省,一年到头见不了一次面,诉说不了一点情。”
“你让我如何不恨,你让我如何不气,而你身上流着他的血脉,让我如何不恨你?”
二皇子犹如被人打了闷棍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地上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袍子。
皇贵妃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一丝温情,只有恨,对皇上的恨仿佛都在这一瞬间转嫁到他身上。
二皇子双眼赤红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凄厉,歇斯底里,犹如困兽在做临死之前最后惨叫。
皇贵妃除了恨他,对他的一切漠不关心,在他的笑声之中,伸手摸地上的血,摸自己的肚子:“我恨我时运不济,我不够聪明,我算计不够狠,我让人钻了洞子,不然的话,我和我心爱的人的孩子会出生。”
“无论它是女孩还是男孩,它都会荣华富贵万千,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人。”
也就是说皇贵妃之所以怀孕不打掉,一直抱着把孩子按在皇上头上心思,只是没有把太医院,皇上起居录这两块地方弄好。
若是把太医院院首收入囊中,就算起居录上有小小的对不上,也能一口咬定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
二皇子不笑了,自己爬起来,对着贤妃拱手行了个礼:“贤妃娘娘,父皇赐我白绫,不劳您费心,我自己能行,回头等我死了,麻烦您不要把我扔进乱葬岗,您把我烧成一把灰,扬了。”
中原地带讲究的入土为安,只有十恶不赦的人才会被烧成一把灰,找个风大的地方扬了,叫死不安息,不入轮回。
贤妃用帕子掩了一下唇,瞥了一眼发疯发癫的皇贵妃:“二皇子请求,本宫会考虑。”
“多谢贤妃娘娘!”二皇子再一次向她行了个礼,抬头看我:“三皇子侧妃,也谢谢你,若是没有你,我也不知道,我连一个小小的工具都算不上。”
“为了报答你,我提醒你一声,有些事,有些人你自以为聪明,能掌控,实则,最优秀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当你以为你已经把他猎手回家养起来的时候,实则他为了这一刻已经反反复复演练了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