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更是顾不得摔的浑身疼,吐血,手脚并用从院子里爬跪到宫殿门口,叫喊着皇上:“父皇,儿臣是您的儿子,亲儿子,您说过,儿臣长得最像您了。”
“您看看,您好好看看儿臣,是不是跟您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皇贵妃哭着连连称是,附和着二皇子:“是啊,皇上,您说个二皇子无论长相,做事,德行,都像您,和您如出一辙!”
“他如此跟您相像,就是您的儿子,您不要听他人胡说,不要受他人蛊惑,不要遭了小人的道,做出仇者快,亲者痛的事儿。”
二皇子和皇贵妃的话音落下,贤妃委屈的叫喊着皇上:“皇上,您看皇贵妃姐姐,谁冤枉她了,她自己有没有来葵水,怀了身孕都不记日子。”
“三个太医都把出来了她的日子,她认为太医胡说八道,往她身上泼脏水,您的起居录是最大的证据,她也不认。”
“您说,她该不会认为自己咬死不认,这件事情就能揭过去,她就能混淆皇室血脉,动国之根本了吧!”
对帝王而言,莫说谁敢混淆皇室血脉,动之国之根本,就是想也不能想。
万里江山是他的,他是天下的主,谁想要他的天下,脚下的江山,杀无赦,诛九族。
皇贵妃所言,就算贤妃不在后面落井下石,挑拨离间,火上浇油,皇上也不会相信她。
皇上怒火中烧,不带任何一丝感情:“来人,押下二皇子,堕掉这个贱妇肚子里的孩子。”
跟随皇上的侍卫,太监应声而来。
二皇子和皇贵妃吓得,叫了起来,竭力的狡辩:“皇上,臣妾肚子里的孩子是您的,是大晋的皇子,虎毒还不食子啊。”
“父皇,您不要听信小人谗言,儿臣真的是您的儿子,儿臣可以跟您滴血认亲。”
皇上哪里听得进去他们说话,皇贵妃肚子里怀孕,按时间推算就是铁板钉钉在宫外那段时间怀的。
她如此胆大包天都可以在宫外怀了身孕回宫,就算皇上心里清楚二皇子是他的儿子,他也不会认下。
皇贵妃和二皇子还有她的娘家,就算不诛九族,三代正统嫡系也会亡。
这就是帝王,得到帝王宠爱的时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一旦失去宠爱,就是猪狗不如,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命令道:“动手!”
宫中侍卫押住二皇子,太监抓住皇贵妃的手,把她的手扯到她的背后,迫使她的肚子往上挺。
腿脚重的太监对着她的肚子就踹了下去,怀有身孕还没有显怀的皇贵妃,被重重的一踹,痛的张大嘴巴,脸色惨白,浑身抽搐**。
猩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大腿流了出来,血腥味从里面飘到外面,特别浓郁。
我侧目望着沈青临,没从他脸上看到高兴,反而看到他眉头紧锁,似里面要死的不是他的杀母仇人。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感叹,蛊虫太厉害了,可以让一个人忘记了自己的仇恨,只剩一叶障目,情情爱爱。
“皇上。”贤妃看着狼狈不堪的皇贵妃,善解人意的说道:“此处有血,皇上龙体,莫染了了晦气,娇美人还在等皇上呢!”
贤妃口中的娇美人就是皇上从宴会上带走的跳舞美人,美人已经在上元宫。
皇上拍了拍贤妃的肩膀:“辛苦爱妃了。”
贤妃屈膝行礼:“不辛苦,能为皇上分忧解难,是臣妾的福气,臣妾一定会好好查清,让皇贵妃姐姐心服口服……”
“什么皇贵妃姐姐。”皇上打断贤妃:“这就是一个贱妇,即日起,剥夺她皇贵妃封号,堕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赐毒酒,剁掉手脚,口中塞糠,丢进乱葬岗。”
“至于二皇子,赐白绫!”
“贤妃,现在你执掌六宫之权,给朕看着他们死。”
贤妃抑制住大喜,跪地领命:“是皇上,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拂袖而去,任凭身后二皇子如何叫他,他就是没回头,离开了皇贵妃的宫殿,直奔上元宫。
我和沈青临四皇子三人带着其他人躲在公道上的拐角处,错开了皇上没有跟皇上打照面。
直到皇上走远,四皇子开口:“三哥,我和我的母妃还有你的侧妃,知道你的母妃是被皇贵妃杀死的,今日我和我的母妃送给你这份大礼,你可喜欢?”
沈青临神情淡漠,看不出来喜悲:“四弟,倒也不用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你们挡着皇贵妃母子二人的路,同样的他们也挡了你们的路。”
“听说你们母子二人前段时间进了大理寺,是她的手柄,你们母子二人怎么就变成了给我送这份大礼?”
沈青临变聪明了?
不是的,他有些焦躁,似乎跟二皇子达成了某种协议,现在二皇子要死了,协议达不成,他心里不舒服。
四皇子面对他不留情面的拆穿,笑着说道:“三哥说的对,在这皇宫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皇贵妃母子二人是挡住了我母子二人的路,但是也挡了三哥你的路,我和我母妃除掉他们,顺便让你去补一刀,你愿意就上,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
四皇子的言下之意,刀已经递到他面前,为人子女者,母亲被别人杀了,不手刃仇人,枉为人。
沈青临没有伸手接下刀,我在一旁淡淡的接话:“四皇子,三皇子刚从银川回来没多久,手上染的血还没干净呢,不想在染上血,还是我去吧。”
“我是他的侧妃,也是他母妃的儿媳妇,半个女儿,我去补一刀,符合情理。”
四皇子看了一眼沈青临,也不勉强他,对我道:“三嫂请!”
我向他点头:“四皇子先过去,我随后就来。”
四皇子额首,带着他的人向皇贵妃宫殿走去。
沈青临直到他走远,才收回视线看我:“姜回,你和贤妃和四皇子合作,一起拉下皇贵妃和二皇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是质问我,他是觉得我太坏,心肠太黑。
我不用惯着他,直接往他身上甩:“三皇子,是你告诉我,你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击杀皇贵妃和二皇子,为你母妃报仇,难道你连这个都忘记了吗?”
沈青临一怔,心虚的撇开了眼,不敢与我对视,张口哄着我:“我没有忘记,你怀着身孕挺着一个大肚子,还要操心算计这些事情,我太担心你了。”
“我希望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好好的,我希望我们一家三口,能幸福快乐,美满。”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若是不知道他体内有蛊虫,他已经被蛊虫操纵了,他说出如此动听的话,我倒是有几分相信的。
可惜他完全被虫子操控,对我所说的每一句体贴入微,心疼的话,都是带着目的敷衍我的。
当然,我比他更敷衍,更虚伪,更把一个深爱着他的女子样子发挥的淋漓尽致:“三皇子,你的母妃就是我的母妃,你小时候吃的苦,就是我小时候吃的苦。”
“别说我现在怀了身孕挺着大肚子,就是我现在躺在**快死了,只要能为你母妃报仇,我都愿意爬起来和别人一起算计。”
“你是我要过一辈子的人,我不希望你心中有遗憾,不希望你每次想起母妃的时候,都想到她是枉死的,都想到杀死她的人还在逍遥快活,富贵万千。”
沈青临没有我虚伪,没有我会说,我的话让他动容,他饱含情深的叫了我一声:“姜回……”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而又深情的望着他:“我在,三皇子,我在你身边,一直站在你身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沈青临犹如被烫了一下,后退一步,抽开了手,催促我:“姜回,我就不进去了,你快去替我补一刀。”
我停在半空的手没有垂落被禾苗扶住,我对他欠了欠嘴角,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好,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会出来,我们一起去第一楼吃晚饭。”
沈青临听到第一楼三个字,瞳孔一紧,愣愣的望着我,大概想到他和胡允汐很多次都在第一楼把酒言欢,高谈阔论,恩爱私会的。
我假装没有看到他的神情,带着禾苗离开了宫道拐角向皇贵妃的宫殿走去。
皇贵妃的宫殿里,宫女太监跪成一片,太医院的院手和两个太医也已经离开。
宫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皆是贤妃的人,皇贵妃不止一次踹了肚子,现在趴在地上,身下的血液浸透了她的身体,她的裙子,她再也爬不起来的腿脚。
她和二皇子看到我进去,犹如回光返照一般,对我咬牙切齿的谩骂:“姜回,你这个出生肮脏卑贱的贱婢,别以为进了皇家你就有多高贵。”
“嫡就是嫡,庶就是庶,无论你嫁给谁,无论你生下谁,只要有从母法存在,你永远抹不尽你出生卑贱的事实,永远头上顶着一点朱唇万人尝,一个玉臂万人枕的舞妓之女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