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身上人间里保安的工作服还没有换下,量裁得体的衣服穿在他一米八的个子上颇有些制服**的味道。他能把一些小女生迷的七荤八素也是有原因的。

只是他一开口所有的美好都破灭了:“呦,呦,鸥声妹妹昨晚疼吗,让哥哥来看看。”十足的痞气。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继续向前走。陈铭看到我的样子马上恢复了正经搂着我的肩膀说:“你怎么了,我听多姐说你昨晚去陪客人了。”

我看他不再开玩笑把他拉到一楼大厅四下无人的地方告诉他昨晚发生的一切。陈铭听了顿了一下说:“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不要多管,不要多问,我来处理。我把你送宿舍。”

“好。”我说到。

陈铭腿长多走两步就迈在了我前面。这时候阳光正好穿过一楼开放式大厅的玻璃洒在陈铭的头发上,我觉得莫名的心安。

圣经上说每个人都是上帝的孩子,上帝也许不太想认我和陈铭。要不然怎么会让一个孤儿和一个杀人犯抱团取暖。我十一岁的时候从家里偷了一个馒头给饿得几乎要死去的陈铭,被叔叔毒打了一下午。也许从那时候开始我们这两株浮萍就紧紧的缠在了一起,任由以后命运如何拉扯都没有放开过。

陈铭和我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信命,陈铭不信。我只是想活着,陈铭想像人一样活着。陈铭一直梦想着自己开一家KTV,自己当老板,像个人一样在这个尘世间而不是像条狗一样卑躬屈膝做低伏小。陈铭还说他的KTV名字就叫及时行乐。

及时行乐,好名字。

陈铭把我送回到宿舍楼下就走了,临走前让我不要多想。

这又是刀疤哥的高明之处,人间不许公主在住在外面,两个人一间宿舍更便于管控。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诺诺正在房间里涂指甲油。

诺诺是一个农村女孩,没有上过学。因为父亲有重病每月要有大把的医疗费所以才来的人间。诺诺的父母因为这件事一直对女儿很愧疚。在这一点上,其实我很羡慕诺诺。

诺诺见我回来马上围着我问:“鸥声姐,你昨晚怎么样,客人对你好吗?”昨天诺诺也在场。

我一边坐在化妆镜前卸妆一边打趣她说:“好,怎么不好,你鸥声姐姐一直以来可都是靠颜值吃饭的”

诺诺看我和她开玩笑马上从后面搂着我整个人挂在我身上:“那是,我鸥声姐的美貌无人能敌,能甩小思姐几条街那。”

我反手捏着诺诺的下巴故作夸张的说:“来来来,让我看看今天的小嘴怎么那么甜。”说着我假意就要亲上去。

诺诺连忙推开我的手笑着说:“鸥声姐,你又开我玩笑。不过说真的,你今天晚上上班要小心点,昨天小思姐的脸色一直不好看。”

我知道诺诺是真的关心我。就说:“没事,小思是头牌,我威胁不到她。”

诺诺听我这样说也就放心了。诺诺才十九岁,在一般女生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打闹憧憬未来的时候,诺诺的未来也许已经没了。还好,诺诺很单纯,我也很喜欢诺诺的单纯,我不想破坏。

小思和刀疤哥的关系太过暧昧,是一个有点手段的人。但领班一直是多姐而不是小思也说明她的手段还不够火候。

但诺诺的提醒并没有错。

晚上七点多夜生活还没有拉开帷幕。公主都在休息室,我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正在假寐。

门被推开的声音极大。

“小思姐,小思姐。”小思的高跟鞋声伴着一声声问好传到我耳朵里。

我睁开眼看到小思就站在我前面。其他公主都看着我们,俨然一副看戏的姿态。

我站起来十分狗腿的笑着:“小思姐来了,坐。”

小思今天穿着低胸连衣短裙,勾勒出火辣的身材。她本身就比我高又穿着高跟鞋低头看着我冷笑:“赵鸥声呀,看来昨天是把你给累着了。”

我依旧狗腿的笑着说:“小思姐,昨天我纯属运气好。杜哥那是没有看到你,要是看到了你了论身材论样貌我哪能和你比呀。”

小思听了脸色明显缓和下来,冷哼一声坐在沙发上。

小思有这样的表现也无可厚非,头牌本来就是客人给捧出来的。昨天杜哥选了我,我的身价就会上去,小思这样做无非就是害怕我抢了她的头牌。

即使都是在最底层,人还是不肯放过人。

我坐在小思旁边一副惶恐的模样,小思很受用,这一关我算是过了。

不一会客人就陆陆续续的来了,休息室的公主们换上献媚的笑也陆陆续续的去接客。

刚才还脂粉飞舞的休息室渐渐的冷清下来。

我自己一个人坐在休息室,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我刚来人间三个月,既没有老主顾也没有什么名声,没人点我也正常。

如果可以就这样坐一辈子我也愿意。过去二十三年里的命运磨光了我身上所有的奢求与锐气。我只想活着。

下半夜多姐突然着急忙慌的推开休息室的门说到:“哎呀!鸥声呀,你怎么还在这里,有个客人非要你不可,你赶快给我出去。”

多姐说着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推着我往外走。一边说着:“鸥声呀,你苦尽甘来了,昨天晚上你的名声打出去了,今天有个客人点名道姓要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