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张坤扬居然说自己的老搭档“郑毅”是自杀！
“初步判断，应该是的。”张队一脸神伤地说着话，没有使用任何的词语修饰，他仅用这只言片语，就让我产生了犹如五雷轰顶的遭遇。
郑毅，自杀身亡，令我震惊！
回过神来，我急忙开口问道：“郑毅的死因是自杀，这是从何判断出来的？谁判断的？”
“法医，老陈！”
“老陈？他……他昨晚也在警局？跟你一起到案发现场了？”
“没有，昨晚值班的法医本来是老陈，但是他和自己的助手换班了，老陈昨晚在家，不在警局。不过这件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在到达案发现场以后，发现有死者，自然得打电话给法医通知来现场做尸检。我以为老陈在局里值班，就直接给他打去电话了，通知老陈赶到现场做尸检。
后来，挂了电话以后，我听小崔说今晚值班的法医不是老陈，结果我又给老陈打了个电话，通知他别过来做尸检了，我会联系值班的法医来案发现场的。
老陈没答应，说是既然都有案子发生了，那么就得以尽快做尸检为主，自己少休息一会儿不碍事，所以后来老陈就开着自己的私家车赶到案发现场了。”
“之后呢？”
“之后，老陈就来到案发现场了——初步尸检，他判断老局长是自杀，至于具体的情况，还得等他详细尸检的结果出来了才能确定。”张坤扬队长一本正经地说着话，没有迟疑，他还继续补充道：“不过……我和相汐涵局长，包括其他的同事，我们普遍也都认为郑局的死，是可以排除“他杀”的嫌疑的。”
“这……”微张嘴巴，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短暂思考，我面现严肃道：“张队，你仔细对我好好说说，具体的情况，你给我仔细讲一下，我现在怎么越听越乱啊！”
“是这样的，根据我们此前的调查，这户人家的主人并不是老局长，老局长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自己租下了这个房子。”
“嗯？他……什么时候租的？”
“也就一个星期左右吧？多个……两三天？”张队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似的，说话的语速也不由得降低了下来：“我记得……房东说是……上个月的……几号来着？嘶~我当时算得是……房子租出去了小十天，还是……十来天……哎~对了！我想起来了，程峰死后，过了一两天的时间，应该就是郑局租房子的时候。”
“这……”
“没错！”张队肯定地点着头，然后又继续说道：“我因为发现了死者就是老局长，所以当时心情复杂，与房东通电话了解情况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所以房东当时说得租房日期我没记住。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虽然我没有记住老局长租下房屋的具体日期，但是我在听到房东的讲述后，曾下意识推算过老局长租房时间的天数，基本上就是在程峰死后的一两天的时间里。对，我没想错，就是这样的！”
“那……”当下，我刚准备继续询问相关情况，可张队却打断了我的话继续道：“老局长租房子并没有和房东签定合同，房东说租客为了可以不签合同就能租到房子，还多付给了自己两个月的租房费用。”
“那……郑毅，他有没有和房东交代过，自己打算租多久？”
“房东也不知道，但老局长付的房租是押一付三，然后为了不签合同，还额外多支付了两个月的房租。”
“还有呢？”
“还有就是初步判断，老局长是在家中将煤气阀门打开，自己煤气中毒身亡的，而且在家中的煤气阀门上咱们警方也没有采集到任何人的指纹，所以初步判断，也不会是有他杀的嫌疑，包括房间的门锁，也都没有被破坏过的迹象。”
“……”张队的话我很是认真地听着，或许是我作为一名刑警的本能，所以关于此案的所有细节，我也全都牢记在心。
与此同时，张队的话语还在继续：“此案的报案人，是老局长所租房屋的同层住户邻居，此人下夜班回家的时候，在楼道里闻到了比较强烈的煤气味儿，然后寻着气味儿判断是老局长所租房屋内发生了煤气泄漏。
报案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就决定给咱们警方报案，然后因为担心会出现爆炸的事情，便先后拨打了火警和咱们警方的电话，同时还告知物业的保安人员，并配合物业人员将整栋楼的居民进行疏散。”
听着张坤扬队长的大体介绍后，我也基本上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由此，我打算亲自一探究竟，便直接对张队讲道：“我想去案发现场看看。”
“不行，局长特地嘱咐过我了，不能让你擅自行动！”
“为什么？”坐在病**的我，当下很是不理解相汐涵的这种决定。
“局长都告诉我了，你的身体伤势都没恢复好，不能随意活动。”
“可……”
“惟臻，服从领导的安排吧！”张队说着话的同时，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听局长说，你身体有多处伤口，而且你的左手无名指……惟臻，这一次的案子交给局长和同事们处理，你就老老实实在医院里休养吧！”
“张队，我……”
“许惟臻，我不可能让你离开医院的，如果我让你擅自行动，从而导致你的伤势恶化，那我……不行，我不能让你出事啊！”
“我……不是，张队，我……”
“小许！听你张叔的，别任性。”
此刻，听着张队唤我“小许”，我的内心瞬间感慨良多。
遥想当初，老局长也是喜欢称呼我为“小许”的，可……当我发现老局长貌似就是“口罩帮”的首领“面”以后，我对于老局长的感情便发生了改变，我开始对他充满厌恶，甚至……对他的称呼，都变成了直呼其名。
郑毅！
现在居然死了，而且还是自杀的！
此事，我该如何疏理，我该不该相信？
难不成……郑毅知道自己的犯罪事实已经败露了，所以他不再挣扎，而是选择畏罪自杀？
这……或许很有可能——想来，曾经作为一局之长的郑毅，如今却变成了犯罪组织的老大，那么……在他的犯罪勾当都已经东窗事发、在他的组织成员都罪有应得后，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或许自杀就是他唯一的做法。
只有这样，郑毅才不会被警方抓，只有这样，他才不会亲身经历世人对他的唾骂。
所以……畏罪自杀，这或许是他唯一的解决办法。
咬咬牙，抿了抿嘴巴，我将内心的感慨一扫而光。
缓缓咽下一口唾液，我看着张坤扬队长说道：“张队~我想……你的心里应该很不好受吧！”
“小许，我……”
“张队，不，张叔！其实……我能看出来的，你之前的情绪一直都不太好，所以你才会一直叫着我的名字，甚至都忘记称呼我为“小许”了。
我想……郑毅的再次死亡，一定让你打击不小。你是他的老搭档，你和他的感情最要好，所以……能再次见到他，你的心情一定很好，但……
这一次的见面是因为他的死亡，你的心情肯定特别糟糕！叔儿~我希望你能看开一点儿，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我们做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接受了。”
“我……小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想老局长了！我……”张队突然眼含泪花，他在极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在我这个晚辈的面前流下：“你说，他这个老家伙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呢？那他之前的死……又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其实，郑毅他……他可能是犯罪组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