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伊莲不可置信地看着樊航,“你怎么能帮她说话?”

尽管她知道,樊航喜欢沈倾清,但是他素来好色,喜欢美女,这臭毛病,她都习惯,可她以为,樊冯两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帮着沈倾清说话?

她要疯了。

樊航一看她这歇斯底里的模样,就觉得厌烦,看都不愿意看她,“你别闹了,婚纱还挑不挑?不挑我要走了。”

他说着作势就要离开,一点不舍都没有,也一点脸面都没给她留。

今天要是真让他走了,冯伊莲这脸面也就丢尽了,气急败坏地伸手扯他,冷不防的,樊航被她扯得一个踉跄,顿时恼怒。

“你干什么?”

冯伊莲僵着脸道:“你是我未婚夫,你不帮我,你要去哪里?”

“放手。”

樊航有些不耐烦。

冯伊莲当然不肯,咬牙道:“我被欺负,你就这么看着?”

她恶狠狠瞪了一眼对面看戏的沈倾清,那眼神,好似带着刀子,恨不得将人给刺死。

她甚至都已经察觉到,旁边的姐妹们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在奇怪,为什么她的未婚夫却帮着别人说话。

报道还说,樊冯两家联姻,是因家中儿女互相喜欢,情深义重。

如今看来……未必。

樊航揉了揉眉心,很是不耐,“到底谁欺负谁啊?人家从进来,就一句话没说,反倒是你跟个刺猬似的,胡乱刺人,你怪的着别人吗?”

“你当真……”

冯伊莲真是要气疯了,松开樊航,转头瞪向沈倾清,怒声诘问:“你何时勾引了我的未婚夫?”

此言一出,众人都看向沈倾清。

不得不说,樊航这反应的确是耐人寻味,自己的未婚妻就算千错万错,这在外人面前也要维护她的面子。

他怎么能明目张胆地维护其他女人。

除非这两人之间关系不寻常。

冯伊莲哀哀哭诉,“当初,你初到H国,我父亲好心留你们住下,可你们非但不领情,还在我家闹得天翻地覆,还勾引了我的未婚夫,你丈夫就在旁边,你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

众人闻言,也纷纷跟着指责。

“你不管管你老婆吗?”

“你这也太胆大包天了,当着你老公的面,还敢勾引别人未婚夫,你真是、真是恬不知耻!”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你有老公,还勾引别人,真是世风日下!”

瞧着沈倾清被众人唾骂,冯伊莲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嘴角不禁上扬,忙低下头,以免得意的嘴脸被人看到。

“你们不要胡说!”

樊航听不下去,呵斥道,“人云亦云,你们的脑袋不是摆着看的,而是用来思考的,我和傅总是朋友,傅太太被人侮辱,我当然要说句话,更何况,你不仅是羞辱我们,也是在羞辱你自己!”

难道大庭广众之下,叫人知道她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有了首尾,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他一想到接下来还要和这样的女人虚与委蛇,就浑身难受,恨不得转身就走,可袖子还被冯伊莲抓着。

他很是嫌弃地躲开。

冯伊莲脸一僵,恼羞成怒,“沈倾清,你到底给我未婚夫灌了什么迷魂汤?!”

见她还不知悔改,一个劲污蔑沈倾清,樊航忍无可忍,冷着脸道:“你要是再胡搅蛮缠,婚约就不必继续了,婚纱你自个挑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

冯伊莲气急败坏,“你干什么去?你走了,婚纱怎么选啊,我跟谁结婚啊!”

“你爱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婚!”

樊航脚步一顿,冷冷抛下一句话,大步离开。

冯伊莲气的直跺脚,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能追上去,那样会显得她倒贴似的,她气的要爆炸了,只能将怒火撒向沈倾清。

她左右瞧了瞧,看到服务员,立刻命令道:“你们经理呢,把你们经理叫来!”

服务员也被这一场风波惊出一身冷汗,闻言连忙去请人。

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带着啤酒肚,个子不高,一眼认出冯伊莲的身份,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

“冯小姐。”

冯伊莲终于觉得找回了场子,得意地抬起头,“穆尔,这里有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把她赶出去,加入黑名单,以后不许她来店里。”

这家婚纱店在H国都是有名的,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婚纱,礼服都要出自这一家。

最重要的是,这家老板也就是这位经理,人缘好,人脉广,背景复杂,因此来这里购物的绝大多数都想要和经理搞好关系,冯家就和这家经理关系不错。

冯伊莲每次来,都要好大一笔消费,也算是常客。

“自然是没问题。”

穆尔压根没多想,和冯家关系还算不错,自然可以卖这个人情,只是当看到沈倾清和傅景疏这一身气度时,颇有些惊讶。

但也只是一瞬间。

“两位,请吧。”

这话一说出来,冯伊莲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就连她的几个小姐妹们,也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全都在看好戏,等着沈倾清灰溜溜滚蛋。

沈倾清看了一眼穆尔,若有所思,“穆尔,你确定要赶我出去?”

穆尔依然是微笑着,但笑容里隐藏着一丝不耐,“这位小姐,您得罪了我们这里尊贵的客人,只能请您出去,抱歉。”

沈倾清神色不明,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冯伊莲还以为她是要找人给她撑腰,不由看向傅景疏,“你不帮她?”

看来,他也没有多么爱沈倾清。

岂料,傅景疏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妻子,堪称目不转睛,其他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不对劲。

冯伊莲心下琢磨,这傅景疏宠妻是出了名的,可他今天竟然一直没吭声,难道……他早就知道沈倾清有应对的法子?

她心里忽然有些慌。

沈倾清那边电话通了,简单说了一句,就将手机给了穆尔。

起初穆尔还有些不愿,但也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变得十分尴尬窘迫和心虚。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你的……”

“行行行,改天请你吃饭,赔礼道歉。”

挂了电话,他将手机还给沈倾清,态度和刚才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转头看向冯伊莲时,再没了客气只剩下疏远和冷漠。

“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