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我让你闭嘴!”沈希兰都快崩溃了,她真的很想一脚把贺朝从马背上给踹下去。
贺朝却偷着乐的不行,沈希兰除了蠢了点,也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嘛,就比如胸大腿长屁股翘,尤其贴身接触时,这种感受最为直观。
前方马车一路驶离柳风街,走出很远,最后停在了临安城郊外的一座客栈前,想来此处便是那神秘面具男的临时落脚点。
面具男跳下马车后,直接将静竹抗在了肩上,朝着客栈里面大步走去。
贺朝正要追上去,没想被沈希兰拉住。
“那人是高手,你惹不起……”
“你怎么知道?”贺朝迟疑道:“难不成你认识此人?”
“你傻啊你。”沈希兰翻了个白眼解释道:
“此人虎背熊腰身形健壮,肩上还扛着人,脚步却很轻,还有他后腰别着一把造型独特的弯刃,如果我没看错,此刃乃东桑国特有的一种兵刃,而且此人的穿着打扮也像极了东桑武士……”
“东桑武士?”贺朝疑惑道:“我也觉得此人不像我临安本地人,而且大白天的戴个面具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可东桑国距离咱临安十万八千里,你确定此人来自东桑?”
“我父亲曾接待过一群来自东桑的使者团,此人的佩刀和打扮与他们十分相似,应该不会有错,我听父亲提起过,东桑国国虽小但武道昌盛,能走出国门的各个都身怀绝技,不可轻视,不是,姓贺的,你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号人,不行,这次你得听我得,必须赶紧掉头回去,然后通知当地的官府,让官府出面,否则肯定会惹上大麻烦。”
“麻烦?”贺朝撇了撇嘴:“在临安城的地盘上,贺大爷我说了算!别怂,大爷罩着你,走!”
“我看你是真不怕死。”沈希兰好笑道:“行,反正本小姐提醒你了,要真打起来了,你别指望我能救你,我还巴不得你被当场打死,也算为民除害了。”
“你的话也太多了。”
贺朝头也不回,先一步赶进客栈。
这家客栈叫客来客栈,名字朴实无华,环境也是如此。
客栈只有一层,外加一个院子,进到大厅一眼就看到了,面具男和低着头瑟瑟发抖的静竹二人,除此之外,也就一个店小二晃来晃去的,没见到其他客人。
贺朝本来还想不动声色的先暗中观察一番再说,这下好了,直接撞了个正着。
之前就在书瑶棋社与那面具男碰过照面,这会儿又在这么偏的地方碰着了,总不能借口是缘分吧,那也太侮辱人的智商了。
“贺公子你……你怎么……”静竹抬起头错愕的看着贺朝。
贺朝无奈的耸了耸肩,只得硬着头皮坐到了面具男对面。
“你是何人?!”那人先一步开口,语气不善:“为何跟踪至此!”
“大侠别激动,那啥,实不相瞒,的确是跟着大侠来此,但并无恶意,倒是有笔交易想与大侠商谈。”
“交易?”那人端起茶杯,透过面具看了对方一眼:“你我并不相识,谈何交易?”
贺朝也不客气,拿过静竹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
“那在下就直言了,大侠能否将你手中的静竹姑娘让于在下,价钱你开。”
“荒唐!”面具男语气猛然转冷:“阁下是觉本人缺钱?”
“哪里哪里……”贺朝解释道:“不瞒你说,我与静竹姑娘是老相识,早就一见如故,甚至……甚至我二人早就私定了终身,有了男女之实,本来就这几日要与她赎身,却没想……大侠你一看就是好人,再说男人何必为难男人,倒不如……”
“可有此事?”面具男看向静竹。
静竹就是再傻她也听明白了,虽然贺公子如此说辞实在令人难堪,可他却是来解救自己的,当下红着脸,慢慢的点下了头。
跟来的沈希兰恰好听到,张口就大骂道:“你竟这般玷污人姑娘的清白,姓贺的,你就是个禽兽!不,你连禽兽都不如!”
“这位小姐您不可以这么说贺公子,其实他……”
“静竹你是不知道,有人仰慕本公子许久,各种上赶着可本公子偏不稀罕,典型的得不到就使劲诋毁,咱甭搭理她就是。”
“我仰慕你许久?”沈希兰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都气笑了:“我还上赶着?姓贺的,算我求求你了,做个人吧!”
“够了!”面具男拍桌而起:“本人没心思听你们胡言乱语,出去!”
贺朝指了指沈希兰,气得不轻,刚刚面具男明显动摇了,结果被她这么一搅合,把人惹怒了,这会儿直接驱人了。
真是个胸大无脑得蠢女人,什么玩儿意!
即然如此,那就别怪哥们不厚道了。
“大侠息怒,那啥,您抬眼看一眼,对,就是看她,不如拿这个女人与静竹姑娘交换你看可好?”
面具男听贺朝这么一说,眉头一皱:“她是女人?”
“那啥,虽然她此时女扮男装,却是如假包换的妙龄女子,您瞅仔细了,这姿色,还有这身段,那可都是一级棒,拿来换静竹姑娘你绝对不亏。”
“贺……贺朝我要杀了你!!!”
沈希兰整个人都要疯了,抄起手边的椅子,二话不说直接向贺朝砸去,却没想椅子直接在半空中被面具男轻松抓住。
“还是个烈性子,很好。”
看得出面具男似乎很是满意,一步步不怀好意的朝着沈希兰逼近。
“你别过来!别过来!!!我跟他不熟!”沈希兰紧张的直往后退,刚刚面具男一出手,沈希兰就明白了,十个她也不是对方的对手,倘若对方要用武力,自己连逃的机会都不会有。
该死的贺朝,他怎能如此!
自己好心陪他来救人,可他倒好,一转身就把自己给卖了。
“不熟你骂他禽兽?”面具男轻笑道:“即然你的男人把你换了,那你也只能认命。”
“听着!”沈希兰喝道:“我不是他的女人!而且我保证你若是敢碰我分毫,你一定后后悔!”
“不是他的女人你跟着他做什么?”
“我!我不是,真不是啊!该死的贺朝,你快说句话啊!”沈希兰都快急哭了。
小样儿,还收拾不了你了,贺朝撇了撇嘴。
看得出来沈希兰是真的急了,即然已经达到了教训她的目的,再闹下去就不合适了。
“哦对了,大侠此女的身份忘了与你交代,她是当朝三品京兆尹沈大人的爱女,还是有点身份背景的。”
“官府的人?”面具男目光一紧:“为何不早说,本人从不和官府打交道,既如此,你二人还是赶紧走吧!”
“不是,大侠咱俩刚才不是都说好了吗,你怎么又反悔了?官府的人怎么了,你不说我不说,咱神不知鬼不觉的,怕个球啊。”
“休要再说!走!”
贺朝笑道:“可今天静竹姑娘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你想与本人动手?本人并不想惹麻烦,但若是出刀,必见血!”
“谁要跟你打架了,打打杀杀多累啊。”
贺朝重新坐下,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这里的银票你随意取,我只要静竹姑娘。”
令贺朝万万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拿面具男瞥了眼银票,然后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并不起眼的粗布包裹,首先刺入眼帘的居然是十几个金光闪闪的大金元宝。
大金元宝旁边还有一堆碎银子,以及珍珠玛瑙什么的,谁能想到粗布包裹里包着的全特么是值钱的宝贝。
贺朝见到这一幕,人都麻了。
在临安城压根就没人敢在钱财方面,跟贺大爷攀比,比也是自取其辱。
而今天,就在这个荒僻的郊外客栈,一个穿着粗布粗衣的外地汉子,把他给镇住了。
满满的一包裹财宝,光是那十几个金光闪闪的大金元宝,都能惊死个人,更别提下面垫着的银票,比起贺朝摆在明面上的只多不少。
“静竹是本人用棋艺光明正大赢得,你们一再阻拦是何道理!”
面具男一挥手:“看在你们是官府的家眷便不与你们为难,快走便是!”
贺朝阴沉着脸。
堂堂临安城首富的大公子,竟在钱财方面被人羞辱至此。
此事传出去,还怎么做人!
还怎么配做临安城第一大纨绔!
士可杀不可辱!不争馒头争口气!
贺朝一咬牙,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伸手从贴身衣里掏出一本书册。
啪!
用力拍在了面具男眼前。
“静竹姑娘,今日大爷老子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