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霸业 百战成功
边声四起唱大风
一马奔腾 射雕引弓
天地尽在我心中
狂沙路万里
关山月朦胧
寂寞影子一时俱无踪
真情谁与共
生死可相从
大事临头向前冲
开心胸
一马奔腾 射雕引弓
天地尽在我心中
一曲清唱罢,余音环绕经久不息。
再看众人,皆是同一款瞠目结舌的表情。
贺朝端起两支酒杯,一声不响的走到贵宾间门口。
一支朝天撒去。
一支泼向大地。
一曲射雕曲唱罢,心中思绪万千。
前世早已成过往,但记忆却从未尘封。
此亦缘来缘去,此亦无根无据,不过这人间。
敬前世,也敬今生!
“好!好!好!”贺大江第一个起身,望着贺朝已是热泪盈眶,一连说了三个好,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张着嘴,似乎除了好,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赞誉之词。
连忙跑了过来,抓着贺朝的手激动的颤颤发抖。
“老朽一生闻曲无数,如此豪迈无双之曲,却是平生仅有!”姚老起身端起酒杯:“朝儿,此杯,为师敬你!”
“先生不可。”贺朝伸手:“岂有先生向学生敬酒的,我万万受不起。”
“不!”姚师远异常坚决:“单凭一句天地尽在我心中,便受得起!吟了这杯酒,从今往后,你我师徒缘已尽!”
说罢仰头一杯痛饮入胸,放下酒杯,却依然仰面朝天,不经意间,浊泪从闭着的双目中,顺着脸颊慢慢滚落。
苍穹之下,众生皆蝼蚁,任凭心智再高,何人能生出天地尽在我心中这般豪言壮语,便是当今大泱朝主宰,太合帝秦渊也怕不曾敢想。
何人能比天地大,什么样的胸怀敢与吞吐天地之心?
何为磅礴大气,何为惊世之曲?
此曲一出,再无能出其右者。
老朽活到了古稀之年,未曾想,在生命即将走到尽时,却能有幸听闻此等心声,便是即可赴死又有何惜,没白活这一生,知足了!
“贺员外,愚妇不情之请还望一定成全。”赵妇人第一次起身弯腰双手向贺员外行礼:“还请允许借来笔墨,将大公子此曲翻录在卷,愚妇也好带回去,立即予家夫老爷再三鉴赏。”
“这……”贺大江看向贺朝:“朝儿,还是由你做主。”
“赵夫人若还看得上眼,等回头晚辈亲自抄录一份,并将完整的曲谱一并记录,再赠与妇人也不迟。”
“愚妇代家夫老爷谢公子成全!”赵妇人拱手弯腰,态度极为恭敬:“此曲一经流传,必定会名动大泱,万人传颂,流芳百世,我沈家若能得公子亲笔,实乃恩赐!”
“娘!您言过了!”沈希兰急声道:“这首曲调确为经典,可您也没问清楚,到底是何方高人所作。”
赵夫人不悦:“难道你之前在他处听闻过此曲?”
“不曾……”
“那便是了!我方才说过,此曲一旦流传,必成万人传颂之传世经典,过去未曾听闻,那便足以证明我等在场之人,何其幸运,有幸能首次听闻公子原颂!”
“不,不不!这绝无可能!”贺权此时才回过神,大惊失色道:“众所周知,我大哥贺朝乃不学无术之辈,你们也不想想,抛开曲调不谈,单论如此惊世之词,又怎么可能出自他手,这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赵裴道:“是啊,这首词虽然用词稍显浮白,但其无论立意还是意境可堪绝世罕有,便是比三公子那半阙词也是尤胜之,说是出自三公子之手尚能理解,可要说大公子就……就……”
“就什么?”姚老好笑道:“你却是把话说出口,说啊!”
赵裴愤然道:“姚老你乃二位公子之授业之师,应比我等更了解二人学问之深浅,又何必自欺欺人,落人笑柄!”
“落人笑柄?哈哈哈!”姚师远好一阵大笑,笑的众人莫名其妙,就连贺朝也被这一幕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都没开口承认这是自己所作,本来想着这般人若要追究到底,无非还是老套路,偶然听闻学来的便是,反正嘴长在他身上,怎么说都成,爱信不信。
可是,这会儿见姚师远这幅诡异的态度,不禁心里泛起了迟疑,难道说……
不应该啊,自己平日里十分低调,出风头的事都交给贺权去作了,除非贺权能自己站出来说出真相,否则不应该有暴露的可能啊。
难不成姚老真的喝多了,为了给自己争面子都开始口不择言了?
“姚老,今日咱们只赏曲调,不论词谱。”胡奇道:“大公子所唱的曲调,当真是好极了,不知贤侄是否方便,也同赠亲笔墨宝一份,以便留作日后时时欣赏。”
“亲笔墨宝自然是可以的。”贺朝笑了笑:“不过嘛,你得花钱,纹银两千……不,三千两一份!”
“三……三千两?”胡奇嘴角**:“贤侄,我没听错吧,我与汝父乃八拜之交,与汝也是长辈,你怎好收我银两,何况三千两,贤侄定是在说笑。”
“说笑?”贺朝摇了摇头:“不不,我看起来像是在说笑么,三千两你就能得到本人的墨宝一份,上品词谱一份,经典曲调一份,外加本人亲自授权,允许你胡府传唱的版权一份。这些统统加一块才三千两,多么?”
“这,你这……”
“那啥,你买不起躲一边去,别耽误其他叔伯购买。”贺朝拱手环顾道:“各位叔伯都是我临安城数得着的大商,经商多年无利不起早,想必早就看出了此曲谱的价值,那晚辈就斗胆问一句,三千两一份贵么?”
赵裴起身道:“不瞒胡大人,如果能放入我天宫梨园让名角传唱,在下敢打包票,必定场场爆满,此曲若论商业价值,若是经营得手,在下料定绝不会低于三千两,只是……”
赵裴转身拱手:“只是贤侄,在座的都非外人,皆是与贺员外有着莫逆之交,否则我等也不会坐此贵宾席,此曲谱虽价值颇高,可要谈钱,难免会伤了情分,不如……”
“就是就是,我等皆与贺家渊源颇深,就连大公子您出生之时,我等都还亲手抱过您勒,是吧,贺兄,你倒是说句话啊。”
众人接连起哄,搞的贺大江十分为难,拉不下面子,只得开口道:“朝儿,在座的也都不是外人,那啥,咱贺家也不缺钱,不如就……”
“爹,你刚才不是说全屏儿子做主么?”贺朝不满:“再说了,咱贺家是不缺钱,可是我缺钱啊。”
贺大江冲众人无奈的摊了摊手,随后直接装起了哑巴。
“贤侄啊……”许富商开口道:“你适才亲口答应要将此曲谱免费赠予赵夫人,我等虽身份远不如赵夫人尊贵,可好歹也同是贵府的贵客,如何能这般厚此薄彼,传出去岂不让人说贺府闲话么?”
“就是啊,怎好厚此薄彼,贺府这般势力的么?”
“我等皆与贺兄几十年的交情,没想到仅仅一首曲谱,就让人如此寒心,唉……”
“兰儿。”赵妇人掷地有声道:“拿钱来。”
“娘!”沈希兰捂着钱袋十分不愿:“那家伙已经开口了,咱们凭什么给他钱!”
“娘说拿钱就拿钱,三千两银票,莫要少了一纹!”
沈希兰望着贺朝咬牙切齿,极其不愿,可赵夫人的态度异常的坚决,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掏腰包。
“慢着。”贺朝转身拱手:“夫人何故啊?晚辈已当众说出口,免费赠予夫人,您若掏钱岂不是让晚辈落成言而无信的小人?”
“可……”赵夫人看着其他人,十分纠结。
贺朝微微点头,赵夫人的心意他如何不懂呢,三千两可不是小数目,任谁当场拿出都得割肉,可为了不让贺朝为难,她还是这么做了,就冲这份善意,就值得这份赠予。
“诸位叔伯,十分抱歉啊,你们说得没错,我贺朝呢就是厚此薄彼,赵夫人可免费,至于你们,三千两一份,甭讲什么交情,没用!”
“贺朝小儿你怎这般欺人太甚!”许富商呵斥道:“好你个贺大江,你是个奸商,你儿子比你还狡诈十倍不止!今日这酒宴我看也就到此为止了!”说罢一甩袖愤然离席。
“且慢!”贺大江起身拦下:“好你个许奔,你骂谁奸商呢,有准再骂一遍!没有我这个奸商两年前无偿帮你许家度过难关,还有你今日什么事!还有你们,我朝儿说的对,我沈贺两家奔就有婚约,赵夫人按理是我朝儿未来的岳母,女婿赠岳母笔墨,怎么,有错么,管你们屁事了!朝儿,爹完全支持你!就这群势力奸商,三千两你都要少了,得加价,爱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