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温州知府不带地方官员十里相迎?”

“这……”

赵东来不知如何回话,他知道个屁,没办法,派锦衣卫前去打探。

锦衣卫快马加鞭,很快回来了,面露震惊,“殿下,温州知府并不在城内,还有……”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陈潇拧眉。

“不仅知府不在,整座城都是空的,连百姓都没有一个。”

“啥?”陈潇懵逼。

百姓都没有?

果然,队伍到达温州城下,往内张望,冷冷清清,萧条的不得了。

陈潇在风中凌乱,内心拔凉拔凉,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大家纳闷时,不远处来了一个衙门的人,战战兢兢的跪在陈潇脚边,双手奉上一封温州知府的信。

陈潇拿过来,打开一看,差点两眼一黑,气晕过去。

“殿下,温州地小人穷,还请回吧!”

靠,没钱?让孤白跑一趟?

陈潇勃然大怒,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嚣张的人。

知道他要来,不十里相迎就罢了,还留封信把人打发走。

打秋风!老子就是强行收商税来了,你身为温州知府,避而不见,不给面子?

可惜,陈潇是谁?太子!谁不给太子面子,直接上大刀!

陈潇咬牙询问户部尚书林长书,“林爱卿,温州的税务都收了吗?”

“已经收了。”

“什么?收了?”陈潇差点吐血。

“是啊殿下,温州知府非常配合,过来收钱的时候,他还组织衙役对富商征税。”

这,尴尬了。

温州莫不是怕孤再来收税?故而跑了?

转而一想,不可能,人家就是穷,陈潇浩浩****,万余人马,跑过来是要喂食的,拿什么喂?喂不起。

就算喂得起,温州知府也不想搜刮民脂民膏,让地主出钱举办接风宴。

陈潇内心五味杂成,非常不是滋味。

看到这幕,赵东来以为他生气了,立刻道:“殿下,不如让末将带人进城,将知府上下抓起来,仗责!”

“好官,清正廉明的好官,真真正正清正廉明的好官呐!”

突然,陈潇仰天长堂,让赵东来懵逼当场。

陈潇看向林长书,询问道:“温州知府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吴秀法。”

“吴秀法?好,东来,给孤记一下这名字,将他调到京城入职。”

“啥?”赵东来再度震惊,连人都没有见着就升迁了?莫不是儿戏?

紧接着,一行人刚到温州城外,大热天还没歇息,再度启程走了。

不得不说,这事儿成了笑谈。

陈潇和吴秀法两人,一个嚣张的不让陈潇进城,一个不生气麻溜滚蛋。

没进温州,意味着晚上得风餐露宿,野外扎营,文武百官跟着士兵一块儿吃军粮。

原本文武想的很美,进入温州会和前面那几站一样,到酒楼吃顿好的,洗个澡,美美睡觉。

现在嘛……个个垂头丧气,跟死了爹一样。

尤其是女帝党,平常大鱼大肉惯了,哪里吃得了这种苦?

可他们也清楚,现在陈潇当政,以前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

女帝党围成一圈,窃窃私语。

“不行啊,再这样下去迟早完蛋。”

“不错,狗太子越做越大,人心越拢越多,在如此下去,估计咱们连当傀儡的资格都没有。”

对此,一众女帝党深表赞同。

“可那又如何?殿下手握重兵,我等就是吉祥摆设。”

“那也未必。”一个三品大臣扶了把山羊胡须,“太子可是彻底得罪了勋贵、地主!尤其各地总兵,对他越发不满!”

“那又怎样?他拥有丐帮第一军,第二军,还有海军,更有火器作为保障,纵使地主不忙,他不会放在心里的。”

那位三品大臣摇了摇头。

“现在大离遍地狼烟,不是没人没能耐反抗,而是瞻前顾后。

但凡有人点把火星子,立刻炸裂,只要有人造反,各地会相呼应!”

“屁,怎么能叫造反?那叫拨乱反正。”

“对,不是造反,是拨乱反正。”

“那要不要让总兵揭竿起义?”

“不行,现在还不行。”

封建时代,起兵造反有大讲究,名不正言不顺乃大忌,谁都不想脑袋上被扣个反贼的名头。

而且纵观历史就能发现,农民军起义基本都歇菜,歇菜的第一波也全都是农民,最终功成名就的往往是最后那波。

很好理解,枪打出头鸟,谁先揭竿起义,谁就死,这也是为何现在各地总兵、藩王、地主,不满陈潇却不愿率先起兵的原因。

不是他们不想起,而是看看自己的实力,再看看陈潇的实力,谁敢去挨枪子儿?

“那按你所见,谁比较适合起第一波起?”

“谁最迫在眉睫?当然是谁先来!”

谁迫在眉睫?不错,藩王、地主。

地主没胆量造反,有贼心的没贼胆,有贼胆的没实力。

只剩藩王。

藩王原本就是陈家人,怎会没有资格做皇位?

甚至,那位三品大臣举一反三,想到了大离当前各地藩王中最厉害的镇江王,陈伟坤,坐拥整个镇江。

最主要的是,镇江距离江南遥远,镇江王若要谋反,朝廷派兵过去非常困难,不仅路途遥远,中途还要穿过总兵辖区,此乃天赐良机。

“刘大人的意思是,镇江王可以率先起事?”

“不错,但需要派个人前往镇江一趟。”

话落,寥寥女帝党互相对视一眼,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么问题来了,派谁去镇江?十万八千里,途中还有各种土匪、山匪、总兵,一不小心就嗝屁了。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锦衣卫眼线遍布全国,哪个角落都有,一旦被发现,牵头谋反,诛九族!

“那派谁去?”

“你!”

那位三品大臣指向一个四品女帝党。

被指的人,头皮发麻,颤声道:“不行啊,这种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

“不行,镇江王心思缜密,若朝廷不派重臣前往,如何能相信我们?此事交给普通人,不放心。而你,我了解,老实本分,守口如瓶,人又很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