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刘涛严头上的头套被摘掉,这家伙拽的跟个二百五似的,嚣张的不得了,扬起高傲的头颅,侧头瞪向陈潇。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得差点跪下。
“殿下?”
“呵,你认识孤?”陈潇玩味一笑。
一旁的赵东来轻声提醒:“殿下,殿试的时候上过朝堂。”
陈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孤问你,为何要躲在客栈?”
刘涛严哆嗦道:“殿下,臣,臣家中出了些变故,回去给父亲收尸……”
“收尸?”陈潇眯眼,冷声暴呵,“孤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回话!”
“殿下,臣句句属实啊!父亲十天前过世了。”
陈潇撇嘴,从桌子上拿起一份调查出的秘密档案,甩在他的脸上。
“孤给你机会,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你父亲五天前刚买了一块地,你告诉孤他十天前死了,他是鬼,上来给自己买坟地是不是啊?”
这话一出,刘涛严吓得脸色煞白,僵在当场。
古代有欺君之罪,严重的可诛九族,而且想跑都跑不了。
让刘涛严意外的是,陈潇怎么知道他家事情的?
这年代消息落后,根本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就调查出事情原委。
这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简单,张四出事的时候,陈潇就立刻派锦衣卫去调查。
现在锦衣卫在大离遍布据点,有各地秘密接头点。换而言之,就是刘涛严家乡据点的锦衣卫接到上级命令后,立刻展开调查,而后一层一层往上汇报,速度特别快。
当前传递情报是靠人力传递,跟后世的电话、网络不一样!
飞鸽传书那是扯淡,电视剧里胡编乱造罢了,飞鸽传书是不靠谱的,最靠谱的传递方式是驿站!
这边的士兵骑马到驿站之后换马,马休息,人不休息,继续八百里加急,跑到汇报地点为止。
而锦衣卫传递情报比这要人性化的多,人马都能休息,路途换人换马,直到消息报上去,这样既不累人也不累马,还能让骑手保证最佳状态,将情报迅速传达。
情报会不会被截取?会的,但不用担心,情报用的是代码,不是点就是横,没有学习过代码的人,拿到情报根本看不懂!
面对刘涛严,陈潇鄙夷的看他,而后神情巨变,吼道:“赵东来,欺君之罪该当何罪?”
“回殿下,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来人,立刻到刘涛严家里,把他九族全部抓起来,押回京城,压上午门,斩首!”
眼看着下属领命,刘涛严吓到嚎啕大哭,跪倒在地。
“不要,不要,殿下,我错了,我不是有意欺君的,求您放过我,放过我吧!”
“呵。”陈潇冷笑,“你父亲尚在,根本没死,你逃什么?把事情原委全都给孤交代清楚。”
再次被问到这个问题,刘涛严垂首,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陈潇阴冷一笑,“不说是吧?行,那就让孤来猜一猜,你听听孤说的对不对!”
刘涛严依旧沉默。
“你本是个穷酸进士,在孤和女帝商量举行科考后,你就来了,可你没钱来京!
怎么办呢?玩起秀才青楼女那套,在青楼认识柳莺莺!”
这番推理,让刘涛严脸色巨变。
连柳莺莺都查到了?太子是怎么查到的?他的能耐已经强大到这地步了么?
“柳莺莺对你一见钟情,而你甜言蜜语不断,骗了她的身,还骗了她的财,供你考试所用。
可惜,柳莺莺痴心错付,真心喂了狗。在你高中榜眼后,就被陈明华看中,带到京营,而且还许诺把女儿嫁给你。
但嫁给你之前,你要替他做一件事,陷害张四,对不对?
而张四与你正是老乡,对还是不对?”
陈潇越吼越大声,只有这般推测,才能把所有前因后果都联系起来。
张四出生那天,说是遇到同乡,又是个秀才,没有大作为,便好心好意带他去喝花酒,结果一喝把自己喝出事来了。
刘涛严震惊当场,目瞪口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陷害?你一想就想到了柳莺莺,所以想出个一箭双雕之计,不仅能完成任务,还能把柳莺莺杀了,掩盖你不堪的过往,对不对?”
刘涛严从头到尾都不说话,目瞪口呆的盯着陈潇。
他实在想不明白,陈潇真是民间传闻那帮沉迷女色的废物?
他推测很对,唯一的漏洞就是陈明华。
设计这一切的是陈明华,不是他设计的,当时,陈明华让他找落魄书生,设计张四。
原本他并不知道同乡地痞也在京城,还成了太子府副管家,知道后,他觉得这事儿就简单了,便准备来个一石二鸟计。
没想到,被陈潇抓了个正着,还把真相还原。
当然,这他娘的就是废话,陈潇好歹也是后世穿越去的人,推理侦查电视剧没少看,类似的这种作案手段,电视里简直不要太多。
在一个眼神示意下,立刻有人上前,咔嚓一声,卸掉刘涛严一条胳膊。
霎时,整只手无力的垂在一旁,疼的他哇哇大叫。
“殿下,殿下,别再折磨我了,我招,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招。”
和陈潇猜测的八九不离十,此事就是陈明华指使!
他做这事理由简单,借花献佛,不过这是表面,实际是要陈潇误以为赵华裳怀恨在心,恶意诬陷张四,之后两方为了张四斗到你死我活。
至于陈明华说要招刘涛严当女婿,把女儿嫁给他,纯粹天方夜谭。
倘若没这种许诺,刘涛严不可能干这事!
也正因为由此许诺,刘涛严觉得自己能成凤凰男,那以前不光彩的事,必然要遮盖,最后柳莺莺就成了可怜的牺牲品。
到头来,等到的不是高中状元的情人给她赎身回家当良家女,而是负心汉的一把屠刀。
“孤问你,她究竟怎么死的?”
不可能真被张四玩死的吧?
这问题,陈潇一直很好奇,向来只有耕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牛没死,地坏了,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