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通过史学而认识历史,从而丰富了知识,增益了智慧。这固然是人类文明的标志之一。但是人们认识历史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了解过去,而是为了通过了解过去而认识现在和观察未来。人们对于历史的认识以及从中汲取的启示和智慧,只有运用于现实和未来时,才获得了真正的社会价值。

中国古代哲人很早就提出了“彰往而察来”的思想[90],认为使过去的事情显明彰著起来,可以作为借鉴,用以察知未来。先秦时期的政治家也早已认识到“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的道理。战国时期,晋国一分为六而以智氏最强。智伯向韩、魏索取土地、人口,都达到了目的,又向赵氏提出同样的要求。赵襄子拒绝了智伯的要求,并用张孟谈的计谋与韩、魏合作,大败智伯之兵;智伯身死,国亡地分。赵的国力得以巩固,张孟谈居首功,地位显赫,“名显而身尊,权重而众服”。这本符合常理,但张孟谈却认为不合乎“持国之道”,于是向赵襄子提出要“捐功名,去权势以离众”。赵襄子大惑不解,下面是赵襄子跟张孟谈之间的问对:

——襄子恨然曰:“何哉?吾闻辅主者名显,功大者身尊,任国者权重,信忠在己而众服焉。此先圣之所以集国家、安社稷乎!子何为然?”

——张孟谈对曰:“君之所言,成功之美也。臣之所谓,持国之道也。臣观成事、闻往古,天下之美同,臣主之权,均之能美,未之有也。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91]

赵襄子见张孟谈“怆然有决色”,又听他讲得很有道理,也就同意了他的请求。这样,张孟谈乃“纳地释事以去权尊”。三年后,韩、魏、齐、燕四国谋赵,赵襄子再度重用张孟谈而四国谋败。

不论是哲人,还是政治家,他们说的“彰往而察来”“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都说明了人们之所以十分重视认识历史,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现实、为了未来。秦汉以后,这个思想由史学家进一步阐发和丰富,成为史学思想的一个重要方面和优良传统之一。这个传统,从司马迁撰《史记》以寄“述往事,思来者”之意[92],到章学诚以记注、撰述定史学两大“宗门”,认为“记注欲往事之不忘,撰述欲来者之兴起”[93],是一脉相承的。综观诸家所论,认识历史是为了判断现实、观察未来,其中根据和道理大致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

一是,历史上的经验教训,可以作为现实和未来的借鉴。关于这一点,中国先民在殷、周之际已经有了明确的认识,至司马迁“网罗天下放失旧闻,考之行事,稽其成败兴坏之理”[94],是提出了对历史经验的有系统的考察,达到了对历史经验的更加自觉的认识。唐初修史之盛同历代皇朝开国时期之关注于史学相比,可以说是最为突出的了。今天我们所读到的《二十四史》,有8部撰成于唐初。这种情况的出现,是跟唐初的史官及最高统治者十分重视通过修史来总结历史经验、作为现实与未来借鉴的认识分不开的。唐高祖武德四年(621年),唐朝虽已立国而天下尚未平定,史官令狐德棻就提出了撰写前朝“正史”的建议。他指出:“近代已来,多无正史”,梁、陈、北齐,“犹有文籍”,至于周、隋,因隋末动乱,文献“多有遗阙”;“当今耳目犹接,尚有可凭,如更十数年后,恐事迹湮没”,“如文史不存,何以贻鉴今古?如臣愚见,并请修之。”[95]令狐德棻作为唐代史学的开山,不仅仅是他后来几次主持了皇家的修史工作,而且在于他对史学有崇高的责任意识,所谓“如文史不存,何以贻鉴今古”,这是很大的气魄。史学家忠于职守,并不是为历史而历史,而是为着现实与未来才使他们有一种神圣的责任感。令狐德棻提出撰修梁、陈、北齐、周、隋等前朝正史,正是从这一认识出发的。唐高祖李渊采纳了令狐德棻的建议,于次年颁发了《修六代史诏》;所谓“六代”,是除上述梁、陈、北齐、周、隋外,又加上了北魏。诏书首先强调了史学的教育作用和鉴戒作用,指出:“经典序言,史官纪事,考论得失,究尽变通,所以裁成义类,惩恶劝善,多识前古,贻鉴将来。”这些话,出于皇帝诏书,以前并不多见。诏书还对北魏、北周、隋、梁、陈、北齐六朝的历史做了概括的评价,指出:“自有晋南徙,魏乘机运,周、隋禅代,历世相仍,梁氏称邦,跨据淮海,齐迁龟鼎,陈建宗祊,莫不自命正朔,绵历岁祀,各殊徽号,删定礼仪。至于发迹开基,受终告代,嘉谋善政,名臣奇士,立言著绩,无乏于时。”这些话,显示了唐高祖的政治家气度:他是激烈的政治斗争中的胜利者,但他并没有去指斥前朝统治中的缺陷和错误,而是充分肯定了它们在历史上的地位,包括它们的“嘉谋善政,名臣奇士”,这是很难得的。他甚至还发出了深深的感叹:“简牍未修,纪传咸阙,炎凉已积,谣俗迁讹,余烈遗风,泯焉将坠”,“顾彼湮落,用深轸悼!”[96]一个开国皇帝对修史表现出如此重视,固然是出于政治统治的需要,也还有历史文化的心理影响。后来,唐太宗、唐高宗继承了唐高祖重视修史的思想和措施,陆续诏命史臣撰出梁、陈、齐、周、隋“五代史”、《晋书》、《五代史志》,同时认可、颁行李延寿所撰《南史》《北史》。于是,官修正史,极历代修史之盛。唐太宗贞观十年(636年),当史臣们撰成《梁书》《陈书》《北齐书》《周书》《隋书》(合称“五代史”)“诣阙上之”时,唐太宗十分高兴地对大臣们说:

朕睹前代史书,彰善瘅恶,足为将来之戒。秦始皇奢**无度,志存隐恶,焚书坑儒,用缄谈者之口。隋炀帝虽好文儒,尤疾学者,前世史籍竟无所成,数代之事殆将泯绝。朕意则不然,将欲览前王之得失,为在身之龟镜。公辈以数年之间,勒成五代之史,深副朕怀,极可嘉尚。[97]

这里,唐太宗批评了秦始皇、隋炀帝的文化政策,尤其是他们对史学的错误态度,表明了他自己对待史书的态度是“览前王之得失,为在身之龟镜”。我们从历史上所记载的“贞观之治”的政治局面和唐朝国力来看,再从唐玄宗时的史学家吴兢所写的《贞观政要》中所记唐太宗君臣论政的情况来看,唐太宗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他的这些话,不是虚言,亦非饰词,他是一个真正懂得了历史经验对于现实的重要性的英明君主。

唐代史家杜佑和宋代史家司马光都是位至宰相的人物,杜佑所著《通典》、司马光主编《资治通鉴》也都是史学上的不朽之作。杜佑在《进〈通典〉表》中说:“至于往昔是非,可为来今龟镜。”[98]这话,跟上引唐太宗的话,只是口气上稍有不同,含义是完全一致的。司马光在《进〈资治通鉴〉表》中也说:“监(鉴)前世之兴衰,考当今之得失,嘉善矜恶,取是舍非。”[99]这跟杜佑所说的是同一含义,只是还明确地提出了“嘉善矜恶,取是舍非”这样的具体做法。杜佑生活于唐中叶,目睹“安史之乱”后唐皇朝所面临的种种危机,在漫长的60年宦途中用36年时间撰写《通典》一书,目的在于“将施有政”。司马光生活于积贫积弱的北宋时期,心有抱负而又与王安石政见不合,退而作史,用19年时间主编《资治通鉴》一书,目的在于希望宋神宗“懋稽古之盛德,跻无前之至治”,从学习前人的“盛德”中认识创造“至治”局面的途径。杜佑和司马光所处时代的特点以及他们本人的政治命运并不相同,但他们对于历史经验教训在“当今”(或曰“来今”)社会生活中的作用及其重要性,在认识上是相同的。《通典》和《资治通鉴》在古代史学上及政治文化上所享有的盛誉,也有许多相同之处。正因为如此,这两位史学家所提出的一些认识,也就显得更加重要了。

“至于往昔是非,可为来今龟镜”,“监前世之兴衰,考当今之得失”,这种认识反映在撰述目的上,极大地激励着古代史家的著史热情。中国古代史学上的“求真”与“经世”、历史感与时代感,也都在这里统一起来。认识这一点,是揭示中国古代史学之真谛的途径之一。

二是认为历代典章制度多有相承相因之处,认识历史上的典制对于考察当今典制得失、观察其发展走向都是有益的。孔子有个弟子子张向孔子提出问题:今后十代的礼仪制度可否预先知道?孔子回答说:“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100]在孔子看来,殷朝沿袭夏朝的礼仪制度,它所废除的,所增加的,是可以知道的;周朝沿袭殷朝的礼仪制度,它所废除的,所增加的,也是可以知道的;按照这个道理,将来继周而起的朝代的礼仪制度,就是以后一百代,也是可以预先知道的。礼仪制度是一个朝代的社会规范和道德规范,是它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法典化或规范化形式,是人们认识这个朝代社会面貌的重要依据。孔子认为,认识了历史上的礼仪制度,不难洞悉现实的礼仪制度;认识了历史上的和现实的礼仪制度,就不难预见未来社会礼仪制度的基本情况。孔子的这个认识,经元初史家马端临作了进一步阐述,他指出:

窃尝以为:理乱兴衰,不相因者也。晋之得国异乎汉,隋之丧邦殊乎唐,代各有史,自足以该一代之始终,无以参稽互察为也。典章经制,实相因者也。殷因夏,周因殷,继周者之损益,百世可知。圣人盖已预言之矣。爰自秦、汉以至于唐、宋,礼乐兵刑之制,赋敛选举之规,以至官名之更张,地理之沿革,虽其终不能以尽同,而其初亦不能以遽异。如汉之朝仪官制,本秦规也,唐之府卫租庸,本周制也。其变通张弛之故,非融会错综,原始要终而推寻之,固未易言也。[101]

这里说的“理(治)乱兴衰,不相因者也”,是指一些王朝在“得国”与“丧邦”方面的具体原因,各自殊异,不可能有“相因”之处。这当然是对的。但这仅仅是指一些具体的人和事说的;如果把这些具体的原因提升到理性上去认识,还是可以发现其中仍有“相因”之处可以“参稽互察”,而这在历史认识上则有普遍的意义,因而也更有价值。这一点,马端临没有指出来,是他在理论认识上的缺陷。他说的“典章经制,实相因者也”,是继承和发展了孔子的认识,强调“其变通张弛之故,非融会错综,原始要终而推寻之,固未易言也”,是对这一认识作了很好的理论概括。这一理论概括,从历代制度的演变和人们关于制度史的研究上,阐明了“彰往而察来”的认识价值。

三是认为史事中包含着“道”,即人们可以从史事中总结出某些规律性认识,用以指导治国、事君、谋身、用兵行师、创法立制等等。关于这一点,元代史家胡三省的论述是较早的、具有理论性的论述。他认为:

世之论者率曰:“经以载道,史以记事,史与经不可同日语也。”夫道无不在,散于事为之间。因事之得失成败,可以知道之万世亡弊,史可少欤?[102]

这一段话表达了三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是,胡三省批评了“经以载道,史以记事”、重经轻史的传统观念。第二层意思是,认为道无处不在,但是道又不是脱离了具体事物而存在的,它“散于事为之间”,即存在于具体的事物之中;也就是说,不能脱离对于具体事物的认识而空谈所谓的道。第三层意思是,从凡事都有得失成败来看,可见道始终都是在起作用的。古人对于“道”有种种不同的理解和解释,胡三省说的“道”,是属于从史事中概括出来的理性认识,可以理解为道理、法则,或近乎规律的含义。概言之,他认为道理、法则存在于史事之中,要认识道理、法则,就不能离开对史事的认识;因此,史学是不可轻视的,更是不可缺少的。胡三省的这个认识,比之于马端临从制度文明发展的传承性来说明历史进程中的“相因”之义,进而说明认识历史的“变通张弛之故”的重要,是更高层次的概括,具有理论抽象的性质。所谓“道之万世亡弊”,也可以理解为道对于指导未来具有更普遍的意义。

总括以上三个方面来看,“彰往而察来”具有丰富的内涵,其思想核心是:人们通过史学而认识历史,从而有助于更好地把握现实、观察未来。这个思想又正是从根本上揭示了史学的社会功能。关于史学的社会功能,是本书在以下各章要详细地予以论述的主要内容。

[1] 刘勰:《文心雕龙》第十六《史传》,周振甫注释,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第169页。

[2] 宋敏求:《唐大诏令集》卷八十一《修晋书诏》,北京:商务印务书馆,1959年,第467页。相传古代史官,左史记动,右史记言(《礼记·玉藻》),一说左史记言,右史记事(《汉书·艺文志》)。此诏书本《礼记》说。

[3] 刘知幾:《史通》卷十一《史官建置》,浦起龙通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280~281页。

[4] 魏徵等:《隋书》卷三十三《经籍志二》后序,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第992页。

[5] 宋敏求:《唐大诏令集》卷八十一《简择史官诏》,北京:商务印书馆,1959年,第467页。

[6] 王溥:《唐会要》卷六十三《史馆上·修史官》,北京:中华书局,1955年,第1299页。刘昫等:《旧唐书》卷一百二《刘子玄传》,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3173页。

[7] 袁枚:《随园诗话》卷三,顾学颉校点,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第87页。

[8] 曾巩:《曾巩集》卷十一《南齐书目录序》,北京:中华书局,1984年,第187~188页。

[9] 章学诚:《文史通义》卷五《妇学》,叶瑛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536页。

[10] 章学诚:《文史通义》卷三《文德》,叶瑛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279页。

[11] 章学诚:《文史通义》卷三《史德》,叶瑛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219页。

[12] 章学诚:《文史通义》卷三《史德》,叶瑛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220页。

[13] 参见杨燕起等:《历代名家评史记》,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6年。

[14] 班固:《汉书》卷六十二《司马迁传》后论,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2782~2783页。

[15] 吴缜:《新唐书纠谬·序》,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3页。

[16] 均见司马迁:《报任安书》,《汉书》卷六十二《司马迁传》,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2735页。司马迁:《史记》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3300、3319页。

[17] 《诗经·大雅·文王》,《十三经注疏》,阮元校刻,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第505页。

[18] 《诗经·大雅·**》,《十三经注疏》,阮元校刻,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第552页。

[19] 《尚书·召诰》,王世舜译注,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185页。

[20] 《左传·僖公十六年》,杨伯峻注,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第369页。

[21] 《左传·昭公十八年》,杨伯峻注,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第1395页。

[22] 《春秋榖梁传·庄公元年》,《十三经注疏》,阮元校刻,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第2379页。

[23] 司马迁:《史记》卷一百二十一《儒林列传》序,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3119页。

[24] 班固:《汉书》卷五十六《董仲舒传》,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2515页。

[25] 司马迁:《史记》卷六十一《伯夷列传》,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2124~2125页。

[26] 司马迁:《史记》卷七《项羽本纪》,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339页。

[27] 司马迁:《史记》卷四十八《陈涉世家》,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1961页。

[28] 司马迁:《史记》卷五十六《陈丞相世家》后论,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2062~2063页。

[29] 司马迁:《史记》卷五十《楚元王世家》后论,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1990页。

[30] 沈约:《宋书》卷二十七《符瑞志》序,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第759页。沈约:《宋书》卷三十《五行志》序,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第879页。

[31] 萧子显:《南齐书》卷二《高帝纪下》后论,北京:中华书局,1972年,第40页。

[32] 魏徵等:《隋书》卷二《高祖纪下》后论,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第55页。

[33] 以上均见刘知幾:《史通》卷三《书志》,浦起龙通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58~62页。

[34] 刘知幾:《史通》卷十九《汉书五行志错误》,浦起龙通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498、506页。

[35] 柳宗元:《柳河东集》卷十六《天说》,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286页。

[36] 刘禹锡:《刘禹锡集》卷五《天论上》,北京:中华书局,1990年,第67~69页。

[37] 柳宗元:《柳河东集》卷三十一《答刘禹锡天论书》,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403页。

[38] 刘禹锡:《刘禹锡集》卷四十《重祭柳员外文》,北京:中华书局,1990年,第602页。

[39] 参见《楚辞》卷三《天问》,朱熹集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第49~50页;柳宗元:《柳河东集》卷十四《天对》,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228页;复旦大学中文系古典文学教研组:《天问天对注》,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3年,第1~3页。

[40] 参见《楚辞》卷三《天问》,朱熹集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第66~67页;柳宗元:《柳河东集》卷十四《天对》,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256~259页;复旦大学中文系古典文学教研组:《天问天对注》,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3年,第64~69页。

[41] 以上见柳宗元:《柳河东集》卷四十四《非〈国语〉上下》,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748~777页。

[42] 叶适:《习学记言序目》卷二十二《汉书二·志》,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第312页。

[43] 见萧统编:《文选》卷五十二《曹元首六代论一首》,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第721页。

[44] 萧统编:《文选》卷五十四《陆士衡五等论一首》,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第742~743页。

[45] 董诰等编:《全唐文》卷一百四十三《封建论》,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第1444~1446页。

[46] 这里说的“国”,指封国。

[47] 这里说的“将”,指藩镇。

[48] 均见柳宗元:《柳河东集》卷三《封建论》,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43~48页。

[49] 苏轼:《东坡志林》卷五“秦废封建”条,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第104页。

[50] 曾巩:《曾巩集》卷五十一《说势》,北京:中华书局,1984年,第694~695页。

[51] 范祖禹:《唐鉴》卷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第42页。

[52] 苏轼:《东坡志林》卷五“秦废封建”条,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第103~104页。

[53] 以上均引自王夫之:《读通鉴论》叙论三、叙论四,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1110~1114页。

[54] 王夫之:《张子正蒙注》卷五《至当》,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168页。

[55] 王夫之:《读四书大全说》卷九《孟子·离娄上》,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601页。

[56] 魏徵等:《隋书》卷二《高祖纪下》后论,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第55页。

[57] 均见柳宗元:《柳河东集》卷一《贞符》,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18~22页。

[58] 见吴兢:《贞观政要》卷三《君臣鉴戒》魏徵语、卷四《教戒太子诸王》唐太宗语,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第83~84、125页。

[59] 《论语·八佾》,杨伯峻译注,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第26~28页。

[60] 《左传·昭公三十二年》,杨伯峻注,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第1519~1520页。

[61] 《周易·系辞》,《十三经注疏》,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第76~90页。

[62] 以上所引见司马迁:《史记》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3319~3321页;班固:《汉书》卷六十二《司马迁传》,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2735页。

[63] 范晔:《后汉书》卷四十上《班彪传》,北京:中华书局,1965年,第1327页。

[64] 班固:《汉书》卷六十二《司马迁传》,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2737页。

[65] 王充:《论衡》卷十三《别通篇》,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143页。

[66] 王充:《论衡》卷二十九《案书篇》,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303页。

[67] 郑樵:《通志·总序》,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第1页。

[68] 章学诚:《文史通义》卷五《申郑》,叶瑛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463页。

[69] 郑樵:《通志·总序》,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第2页。

[70] 章学诚:《文史通义》卷四《释通》,叶瑛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373页。

[71] 以上均见章学诚:《文史通义》卷四《释通》,叶瑛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375~377页。

[72] 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一《读书法下》,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196页。

[73] 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八十三《春秋》,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2160页。

[74] 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八十三《春秋》,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2144页。

[75] 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二十八“五代上”,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1036页。

[76] 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十一《读书法下》,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197页。

[77] 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一百三十五《历代二》,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3221页。

[78] 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一百三十六《历代三》,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3234页。

[79] 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八十三《春秋》,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2152~2153页。

[80] 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一百三十四《历代一》,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3208~3209页。

[81] 司马光:《资治通鉴》卷末《进书表》,胡三省音注,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9608页。

[82] 范祖禹:《唐鉴》序,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第1~3页。

[83] 孙甫:《唐史论断》序,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1~3页。

[84] 孙甫:《唐史论断》附录,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1页。

[85] 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六“光武”,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156~157页。

[86] 司马光:《资治通鉴》卷四十“汉光武帝建武元年”,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1282~1285页。

[87] 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六“光武”,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157~158页。

[88] 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二十六“宣宗”,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947页。

[89] 王夫之:《读通鉴论·叙论四》之二,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1114页。

[90] 《周易·系辞下》,《十三经注疏》,阮元校刻,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第89页。

[91] 《战国策》卷二十八《赵策一》,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第593~594页。

[92] 司马迁:《史记》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3300页;司马迁:《报任安书》,《汉书》卷六十二《司马迁传》,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2735页。

[93] 章学诚:《文史通义》卷一《书教下》,叶瑛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49页。

[94] 司马迁:《报任安书》,《汉书》卷六十二《司马迁传》,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2735页。

[95] 刘昫等:《旧唐书》卷七十三《令狐德棻传》,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2597页。

[96] 宋敏求:《唐大诏令集》卷八十一《命萧瑀等修六代史诏》,北京:商务印书馆,1959年,第466~467页。

[97] 王钦若等:《册府元龟》卷五百五十四《国史部·恩奖》,北京:中华书局,1960年,第6657页。

[98] 刘昫等:《旧唐书》卷一百四十七《杜佑传》,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3983页。

[99] 司马光:《资治通鉴》卷末《进书表》,胡三省音注,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9608页。

[100] 《论语·为政》,杨伯峻译注,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第21~22页。

[101] 马端临:《文献通考·自序》,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3页。

[102] 司马光:《资治通鉴》卷首《新注〈资治通鉴〉序》,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2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