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身后的人立即向他靠来。

搜查员向前一步,用眼神示意了下:“手里的那个,是那张纸条吗?”

空气凝固着,小软察觉到气氛不对,翻了个滚,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

时析从浑身紧绷的状态松懈下来:“我可以给你。”

从之前的交涉到现在终于听到了这个人开口说话,搜查员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开始就这样不就好了?”

时析向前几步,伸出手,正要递交纸条时,他一下缩了手,重重地朝搜查员身上撞了过去,搜查员被他骤然的行动惊到,一时间没有防备,身子歪斜了一下,半摔到地上,但他立刻调整了回来,想要反手去抓时析,不料时析猛地扯过一把餐桌椅横在中间做阻拦,他的手落空了。

“愣着干什么!”

一声令下,一行人一拥而上,朝着时析扑了过去。

势单力薄抵不过千军万马,在他跑进厕所之际,后脖颈还是被一双手掐住,身子失去了平衡往镜子处偏斜,洗漱台上的东西纷纷落下,碎了一地。

“快点交出来!”

时析咬牙,在被按到地上的最后一刻将纸团丢进马桶,按下了冲水键,随后他重重摔到地上,手腕处似乎扎进了锐利的玻璃片,血腥味一下子弥漫开去,他轻微地皱了下眉头,也没有挣扎,任由好几个人过来擒住他。

为首的搜查员喘着粗气进来,他拨开挤在厕所的人群,一把抓住时析的衣领将他从玻璃碎渣中提了起来。

“你最好老实一点!”

时析半眯着眼,将头别了过去,却很快被一只手掰了回来。

“你们都先出去。”搜查员挥了挥手,示意多余的人出去,厕所里的人鱼贯而出,只剩下他们两个。

门一合上,搜查员转动了下脖子,活动了下筋骨,蹲了下去,他掐着时析的脸,被迫他正视自己,“纸条上写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手腕的疼痛逐渐变得清晰,指尖触碰到微热,时析低下头,右手腕模糊一片,蜿蜒的鲜血流了一地,在地上渐渐地扩开,他有些看不清划破的伤口长度,但以出血量来看,伤及到了血管是肯定的。

“伤到了不太好的地方啊……”搜查员瞟了眼他的伤口,用着不轻不重的语气说道,“我听说,割腕自杀的人熬不过三、四个小时就会失血过多,不过今天我很闲,可以陪你这几个小时,我们唠嗑一下,什么时候你说出来了,什么时候让你去医院。”

疼痛让额头密布了冷汗,时析掰着浴缸边缘,让自己的身子坐起一些。

这是心理和肉体上的双重威胁,对方一定不会让自己死,只是想要折磨一下罢了。

想到这里,他稍微伸了伸手,想要从一旁的毛巾架上取毛巾,暂且处理一下伤口,搜查员先他一步,将毛巾全部取下,顺手往后一丢。

“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我说过了,你说出来,就去医院,不说,就一直待在这里。”

不行……血流速度一直没有慢下来,伤口也没有要自我凝结的迹象,看来刚才玻璃确实划得很深,必须得止血。

时析用另一只手掐住手腕,按压住伤口,使血流速度减慢下来,这样也会有助于伤口愈合,他微微动了下嘴唇。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头发被抓了起来,时析一下没忍住,痛得呻吟出声。

搜查官冷笑了几下:“现在知道疼了,难受了,后悔了吗?”

时析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