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给什么?”
云易拿起果盘内的西瓜,咬了一口。
西瓜——
大的?
黄浩一阵猜想,又想起对方和武馆那两个女人间可能的关系,而自己先前的确多有冒犯,于是说:“八百万美刀,当做之前冒犯两位嫂子的赔礼?”
“美刀现在贬值。”
云易摇摇头,又拿起一块西瓜。
沙瓤,真甜。
“一千万刀,除此之外,交个朋友?”
黄浩试探着说。
“就你?”
云易毫不客气。
黄浩讪讪笑了笑,说:“云哥,小弟这次来其实是想要与您合作。”
“你先说,我之后考虑考虑。”
云易拿起一块哈密瓜说。
“是这样——”
黄浩将黄东升的话,一一转述:
“我们黄家原本在粤州,也是名字响亮的,后来一群人搞什么‘南派联盟’!
我们黄家虽然也是成员,但因为家传武道有中原拳法的套路,就被他们联手压制。”
“云哥也知道,我们那里地方小,僧多肉少,他们就派我们来中原发展码头。”
“你们那里挺狠啊,光头都是吃肉的。”
云易打趣说。
“嗨,说错话啦。”
黄浩笑笑,接着说:“南派那些人主要手段就是踢馆,意思很明白,你打不过我,就不能阻止我在本地开武馆。
“我们也是这么干的。
“云哥回去可以问问,我们踢馆,都是很讲规矩的。
“先前冒犯两位嫂子,也是脖子上有刀子,被逼无奈……
“因此我阿爹就想,能不能联合云哥做一个局?”
“接着说。”
云易吃瓜的功夫,有了一些想法,自己要留在秦宋武馆,图谋秦时月,只靠‘见面礼’是不行的,必须要有留下的必要性。
但能做到什么程度,以及黄氏父子有没有能够利用的地方,还拿不准。
所以拿起几个女孩落在桌子上的手帕擦了擦嘴,示意黄浩继续讲。
“阿爹的意思是,由云哥做杀阵,我们父子从南派不断引人过来,给你‘杀’!
“这样子去消耗南派的实力,当他们承受不住损失,我们在这边维持稳定的作用就会越来越大!
“等我们父子掌握了主动权,也能变相保护豫州武道。”
“可以。”
云易很快有了自己的计划,也有手段,防止对方耍花招,说:“我要你们,把南派最厉害的武者都给我引过来。”
“云哥果然有大抱负!”
黄浩想都没想,奉上马屁。
对方蠢也好,自大也罢。
只要能够帮助他们父子,杀一杀粤州南派那些人锐气,就足够了!
“笃笃笃……”
有人敲门,黄浩立刻紧张了,害怕云易有什么想法,认为自己做局害他。
“去开门啊。”
好在,云易并不在意。
“做咩啊!”
一开门,是刚刚的小绿姑娘。
满脸歉意说:“不好意思啊哥哥~我的手帕忘在这里了……”
“唉——事情真多!”
黄浩抱怨一声,小绿径直走了进去,从云易手中拿走了手帕,从副乳的地方塞进肚兜一角,冲着云易抛了个媚眼,扭着小蛮腰离开了。
怪不得有股香味……
……
“师姐。”
秦宋武馆。
云易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一点钟。
他和黄浩商议了很多细节,顺便在黄浩身上留了点东西。
“我都不知道你多大,这句‘师姐’真承受不起。”
秦时月从架子上拿来毛巾擦干,说。
她一直待在一楼大厅锤炼武道,也是在等云易,看他会不会回来。
“我是23年十二月的。”
“是吗,我是23年九月的。”
秦时月很意外,没想到两个人还是同年。
云易晃了晃手中的两个大袋子说:“师姐,厨房在哪,那个‘黄耗子’点好多菜,我把没动过的都打包了。”
“三楼。”
秦时月没嫌弃,指了指楼梯。
……
二人来到三楼,看到宋贺兰穿着一身薰衣草紫色宽松睡衣,坐在客厅落地窗户边,秦时月问。
“贺兰你没睡啊。”
“我有点害怕……”
宋贺兰带着川渝口音说。
她本来是不住在武馆的,但今天早上被黄浩绑走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就收拾了一间客房住下。
武馆一共三层,一层是三百平米的演武厅,二层左边是器材室和办公室,右边是男、女淋浴室和卫生间。
三层则是馆主秦时月的住所,一套五居室规格的超大公寓。
宋贺兰住下绰绰有余。
“那群人简直太过分了,什么世道了,还敢来绑架这一套,这种人能不惹还是不要沾染。”
秦时月走过去从身后抱着宋贺兰,不过带有提点意味地看了眼云易。
云易则在餐厅埋头布菜。
“你回来咯……”
见到云易,宋贺兰难免想起‘苍龙出海’有些别别扭扭。
但是又有点莫名的安全感。
“嗯,这么晚打扰到你了。”
“没关系,反正也睡不着……”
“云易带了吃的回来,我记得你晚上没吃饭吧?”
秦时月说。
“不了,我睡觉去咯。”
宋贺兰起身。
“嗯?”
看到秦时月的眼神,宋贺兰才想起来下午说的话。
要帮秦时月,探查云易的来意。
“还真有点饿……”
宋贺兰撇撇嘴,勉强说。
“那就对啦。”
秦时月推着宋贺兰来到餐厅。
云易把几个餐盒打开,食物的香气立刻飘了出来。
“还是热的?”
秦时月食指大动,问。
“嗯,都没动过,打包的时候顺便让后厨加热了。”
“原来如此。”
秦时月说着,拿起一只鲜红的避风塘炒蟹。
离开了家族,秦时月的生活一度不如大学生,若是没有闺蜜宋贺兰的接济,早就因为生存问题滚回家里了。
因此生活上很是简朴,经常泡面对付一日三餐。
“师姐,你们吃完早点睡,我去找家旅馆。”
云易突兀地说。
“怎么了,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秦时月螃蟹腿儿送到嘴边,又放下来。
宋贺兰很想扶额,秦时月这人怎么回事,一边让自己帮她考察云易,她却主动打开大门了?
“师姐的意思是——”
云易说。
“你就留下来吧,一则我们是同门,二则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就滚蛋了。”
秦时月很有义气地说:“待会我给你收拾一间卧室,正好有些女学员抱怨没有男教练,明天你就正式上任!”
生腌皮皮虾真好吃!
宋贺兰彻底放弃。
“这不太好吧,万一砸了师姐的招牌……”
云易谦虚地说。
“我这招牌已经烂了。”
秦时月无奈地笑着说。
“怎么回事?”
云易问,他留下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最起码得到了秦时月的承诺。
那么如何让三人的生活稳定下来,就是他的‘义务’。
秦时月对面前的一只烧鸽子咬牙切齿:“我这家武馆开了两三年,虽说学徒不多,可也能维持生计。
“自从南派那群人第一次踢馆失败,就三天两头找人来闹事儿,以至于学员跑了一大半儿。
“下个月,即便他们不来,我也要关门了。”
“师姐放心,我有办法让他们越闹,我们武馆的生意越好!”
云易眼神坚定道。
宋贺兰看了他一眼,云易给她的感觉,仿佛这件事一定能成。
“不用勉强,实在不行,饿就去买洋芋窝窝。”
秦时月倒是洒脱,用老秦腔说道。
“师姐摆摊儿,怕不是要做‘洋芋窝窝西施’?”
云易认真道。
三人笑。
……
翌日。
清晨。
“哒——”
擦得油光锃亮的皮鞋踏出机场大厅,人高马大的陈启恩推了推脸上的黑墨镜,不由得震撼于宽广厚重的豫州大地。
“穷到裤穿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