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在回应我刚才在车上说的那句他是我的梦。
我呼吸滞住,嘴唇微微张开。
我发现林霜寒说一些情话的时候,总喜欢把我眼睛蒙上,好像这样他才有勇气说出口。
在天文馆的时候他死活不肯说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现在蒙上我的眼睛却敢主动承认了。
摩天轮还在缓缓转动,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但我心里还是不断许愿让我和林霜寒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轿厢里安静了一会儿,林霜寒放在我眼睛上手想要离开的时候被我一把又按了回去。
“林霜寒……”
我的手覆盖在他的手上,依旧让自己陷在一片黑暗中。
“你喜欢我什么?”
林霜寒沉默了一下,反问:“你喜欢我什么?”
“我……”
我张开的嘴巴又闭上,好像不能说得太上来,我到底喜欢林霜寒什么。
我就是喜欢他这个人,为林霜寒这个人而心动。
非要具体的话,我会说我喜欢他的眼睛、鼻子、耳朵,或者他讲课时的博学、做饭时的认真……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好像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么抽象又具体的。
眼睛上的手被拿了下来,白色的光线有一些刺眼。
我眯了眯眼睛,模糊间看到林霜寒缓缓朝我靠近,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地亲上了我的唇。
他的一只手放在了我的后脑勺,逐渐加深亲吻,我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窗户外那一方湛蓝的天空……
从摩天轮上下来之后,我和林霜寒又把整个游乐园转了个遍,他陪着我把之前想玩的项目全部玩了一遍。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我们才离开。
期间还有几个女生趁我上厕所的工夫找林霜寒要微信,而且每次都被我撞到。
最后我干脆用手机给他弄了个滚动字符,上书:有女朋友,不加好友。
本来只是逗他玩儿的,没想到之后他真的等我一离开就举起手机,恨不得让别人都知道。
我心满意足地抱着林霜寒给我在娃娃机里夹的一堆娃娃坐在副驾驶上,一时开心顺手就拍着他头上的猫耳夸奖:
“今天的男朋友真棒。”
林霜寒刚坐进车里,还没系上安全带。
他倾身过来先帮我系好安全带,顺便在我唇边又亲了一下。
大概是知道今天又要分开,他总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亲我,在游乐园就这样。
等亲完了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开车,然后像偷了腥的猫,微微扬起嘴角。
我感受着嘴唇上的余温,笑着打趣他:
“我听说,如果一个人特别喜欢另一个人的话,就会患上亲亲饥渴症,按照林老师这个频率,恐怕已经病入膏肓了。”
林霜寒慢悠悠地打着方向盘,一板一眼道:“那去医院还来得及吗?”
“恐怕来不及。”
“没事儿,有解药就行。”
他抽空扫了我一眼,确切来说应该是我的嘴唇。
“……”
果然我脸皮还是没他厚,一句话就能把我说得面红耳赤。
临云是省会城市,就算到了晚上也到处灯火通明,非常繁华。
尤其是最近几年一直在发展网红经济,平日也有很多游客很多,一些在本地出名的餐厅基本都要排队。
原本我想着林霜寒带着我玩了一天,晚上我就请他吃顿好的。
结果到餐厅已经排号排到了一百多号,我有些失望。
这家店我之前来吃还没现在这么火,但味道很好,当时我就想以后一定要带林霜寒来吃。
可我们现在饥肠辘辘,实在等不起。
林霜寒倒也没说非吃不可,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又回头安慰我。
“没事,这附近有一家云南菜还不错,要不要试试?”
“好。”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林霜寒带着我上了车,又往前开了大概八百米,然后把车停在了路边。
这里虽然也还在市中心,但比起刚才那块地方的人已经少了很多,空气都比变得清新不少。
他带着我走进人行道旁边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最后连不远处的市井喧嚣都听不见,只有昏黄的路灯陪着我们。
我沉默着走了半天,忽然问:“你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
“那得看对方出什么价。”
林霜寒低着头在我前面深一脚浅一脚探路,牵着我的手头也没回。
我一掌拍在他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
我和他都愣在了原地,我没想到会这么重,他应该是没想到会这么疼。
眼看林霜寒有回头看我的趋势,我赶紧催促他:
“……有蚊子,快走。”
他倒也没说什么,又走了大概两分钟,终于在一户小院外面停了下来。
这个小院子和别的不一样,院子里栅栏很矮,稍微抬脚就能进去。
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花草草,但都被修剪得整整齐齐,一点都不杂乱。
里面门上挂着木牌,歪歪斜斜写着‘云中小馆’,外面用星星灯随意绕了一圈。
明明身处闹市,却偏要把店开在这么幽深的地方。
如果不是林霜寒说,我真的不会相信这里有饭吃。
他牵着我走到门口,还没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笑声,还伴有吉他乐器的声音。
门口的风铃响起,里面的人并没有因为我们的忽然闯入而停止欢笑。
我有些局促地跟在林霜寒的身边,在靠窗的位置上落座。
没有人过来为我们服务,也没有人问我们吃什么,甚至餐桌上连一张菜单都没有。
林霜寒好像习以为常,他径直拿起桌上空白的便利贴写着什么。
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惑,一边写还一边和我解释:
“这里没有菜单,想吃什么就写下来,老板都会做。”
“哦……”
我第一次听说这么有个性的店,趁着他写菜单的功夫,忍不住打量起餐厅里的布局。
整体风格是波西米亚风,鲜艳粗糙,但热情洋溢,在昏暗灯光映衬下有种别样的异域风情。
正对门口的是个吧台,后面一整面墙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和形状各异的酒杯。
吧台左边是几张餐桌,不算拥挤,除了我们还有两个女生在。
右边就是刚才在交谈的那群人,他们围坐在沙发上,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吉他,偶尔拨弄下琴弦,却从没形成一首完整的歌。
林霜寒写完便利贴就起身,把便利贴交给了那边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
他们交谈了几句,那人就放在酒杯进了厨房。
我两手撑着腮帮子看着林霜寒回到座位,手里还拿着自己从吧台冰箱顺来的饮料和杯子。
“你经常来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