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那些日子,帝驰晏一直以害怕我心脏有什么不妥为由,将我留在医院养身体。

他白天就守在医院里办公,晚上就钻入我病床的被窝里,哄着要了我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他都做得很虔诚,生怕再弄疼我一般,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又透着折磨人的巧劲。

每一次完事,他都不肯抽身离开,会抱着我趴在他身上安睡。

睡梦中,他依旧会不停地吻着我的唇,有时我甚至能感受到冰凉的泪水打在我轻颤的睫毛上,模糊了我梦里哥哥眉眼弯弯的笑脸。

就算白天里,我坐在病**看剧追剧,他有时也会放下办公的电脑,凑在身旁与我一同追剧。

此情此景,那十几年与哥哥相处的点点滴滴瞬间浮现,曾经哥哥只是亲昵地触碰我的肩膀,与我并肩而坐。

现在,他直接搂着我坐在他的腿上,将头靠在我的肩头,一同与我看着那些肥皂剧笑得眼底挤满了星星。

但每每我侧头,我就发现他根本无心在手机上的电视剧,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他见我侧头看他,就总会满目含情地亲啄我的红唇。

直到我羞涩地别开脸不敢再看他,他才哼哼唧唧地搂紧我挠痒痒表示抗议。

在医院里的一个月,我们日日夜夜都腻歪在一起,他从未离开过我,更别提像以往那些年一样,每天都会回帝宅去看藏在书房里的女人。

我渐渐察觉到他的不对,感觉他把和我的每一次情爱都当最后一次来做。

每次当我意乱情迷时,他都会踩在我最难耐的点上,近乎惩罚地一遍又一遍希望得到我的回答。

他问我,无论怎样,都不会离开他。

动情时,他那种依依不舍流连忘返的神情,让我既沉沦又不安。

我怎么会离开我的哥哥呢?

每一次,我都哑着嗓子哭着摇头,一遍又一遍回应他,颜汐柔不会离开帝驰晏!

他这才抱紧我一遍又一遍满足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不安,但我相信,这一世我只要表现得让他足够安心,他那种偏执疯批的性格肯定会治好,我们俩肯定不会如上一世般悲惨收局。

可惜,终究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突然有一夜,他要得很凶,换下了以往克制隐忍的模样,在我身上肆意驰骋。

我猝不及防被他千军万马般的攻势击打得溃不成军,泪水涟涟。

可是无论我怎么哀求,他却都仿佛变了个人一样,不理会我的哭喊,只是愈发凶狠地发泄他的欲望。

不知什么原因,此时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再也没有一丁点气力,心口也逐渐泛起阵阵密密麻麻的疼意,额头上也沁出细密的汗珠。

不多时,在身后的男人再次将我翻过来折腾时,我眼前一黑,意识逐渐模糊晕了过去。

晕倒前一秒,我看到了帝驰晏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似乎我晕倒是他意料之中的事般,毫无怜惜、不予理会。

我的心,跟着眼前的黑暗逐渐沉了下去。

原来,他这些日子的深情,竟然全都是装的!

当我再次醒来,入眼的便是帝驰晏那双担忧似深海的眼眸。

他拉着我的手,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好似很久没睡。

见我醒来,他握紧我的手,一滴泪从他脸颊滚落,哽咽道:“老婆,你没事吧,那天你心脏病晕倒吓死我了。”

心脏病?

我何时得了心脏病怎么不知道,不是普遍的窦性心律吗?

他抹了把脸上的泪,脸上挂上了喜极而泣的面容,瞬间语气雀跃道:“不过,我已经找到了和你匹配的心脏,你已经手术成功了。”

“老婆,恭喜你新生!”

脑袋“嗡”的一声炸响,一种恐怖的想法陡然在我脑中闪过。

我从他手中抽回手,怔愣地望着他,冷冷问他:“我什么时候得了心脏病?”

他将我的手捧在手心哈气,又刮了刮我的鼻梁笑道:“你晕倒前难道没感到心口疼吗?医生说要立马换心,也幸好刚好有合适的心源。”

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他的谎话漏洞百出,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上一个月我心脏彩超还是健康的状态,时间这么短我就沦为需要换心的地步?

他继续眉飞色舞地喋喋不休着,“过一个月就是七夕了,你到时候痊愈出院,我会给你过个难忘的七夕。”

他说得眉飞色舞,我却直接从他手中抽回手,别过头不再看他。

“你怎么了,老婆?”

他看出我的不悦,急忙拉住我的手此刻抖得很厉害。

我闭上眼,浑身仍旧处于麻醉的状态,脑袋混沌一片,再次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晕晕沉沉间,我迷迷糊糊听到身旁帝驰晏压低嗓门的诘问声,“为什么我老婆状态这么差,你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

一旁的医生唯唯诺诺道:“帝太太她前阵子刚做了手术,时间隔这么短再做手术肯定很伤身体的,再者她移植的这颗心脏本就不及她原来的健康,所以她身体各方面机能也会受损……”

我静静躺在**,听闻医生的话只感觉全身冰凉,双手双脚好像被僵住般麻木地失去知觉。

帝驰晏他居然将一颗坏损的心脏换掉了我健康的心脏。

我能感觉到他回头在看我,顿时压低了嗓门,威胁医生道:“你别胡说八道,不然我会停了你实验室里所有的资金,明白吗?”

他带着医生走了。

我躺着一动不动,一滴泪从我眼角滑落,透着绝望和冰凉。

麻醉的药效散去,胸口出钻心的疼痛叫嚣着铺天盖地袭来。

我咬着唇,再也控制不住汹涌的泪水决堤而出。

这个我深爱的男人终是两世都伤得我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没多久,帝驰晏去而复返,见我醒来,他小心翼翼轻吻我的额头,问我想吃什么。

我张了张嘴,艰难从嘴里吐字:“我想吃锅边。”

其实最擅长煮锅边的并不是我,而是哥哥。

他知道我喜欢吃锅边,所以他特地去学,只为我在家里能吃到最热和的锅边。